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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连长牺牲母亲忍痛掩埋 孙兰高风亮节烈火中永生化金星

滔滔的白沙河水溅着无数个高低不平的水花“哗哗”无止境的向南悠悠的流过不停。

河的西岸和河中都有无数向东山撤退的群众赤脚荡水过河。在河西岸还有无数驮军粮的骡马、拉弹药的大车和抬伤员的担架也正陆续渡河。在河西岸赶来送行的人也越集越多,远处望去都黑压压的一片。人们抬头望去,东方那高高、连绵起伏的歪嘴山和绿绿葱葱的青纱帐显入眼帘,从方位上显示,很快就要进入大泽山区了。

这时有一支部队到了河边竟在河边上站住了,有的蹲下捧一捧水喝几口;有的弯腰捧起水来洗一洗脸,还有的战士看着哗哗流淌的河水又抬头看着东方高高的群山,然后回头默默的望着将要离开的凤山区。连长铁蛋站在“哗、哗”的河水边,望着浩浩荡荡向东山挺进的队伍和站在河边母送女、爹送儿、妻送夫的群众,铁蛋的心情极端复杂,他喃喃自语道:“真要走了,真要离开凤山区和桃花沟了,我们大部队一撤走,敌人一回来,他们又要受二茬苦了。我们为什么不打?为什么?!”

“哎,这不是铁蛋吗?你们这是要到那里去?听说国民党和还乡团都到了潍县了,你们怎么不打反而……反而……”

铁蛋转身一看认出来了,正是他的二姑,身上背着一个兰花布包袱手拄着一根木棍也站在河边逃难的人群中准备过河。

“姑姑,原来是你呀,你也要走啊?”老人用柱棒捣了捣水边的沙滩无奈的说:“你吃根灯草说得轻巧,我不走行吗?搪你这么个当八路连长的‘好侄’,我不走等他们来要我的命啊!光到跟你沾不着,要命的事可都挂上了,嗨……”。

“哒、哒、哒……”。随着一阵急迫的马蹄声,徐团长、周政委和身后的警卫人员也跟着跑了过来。到了翻着浪花的白沙河边看到河边的沙滩上正黑压压的一片人在送别撤退的队伍和准备逃难要走的亲戚和街坊,他们站在河的西岸正恋恋不舍的告别送行。这时有人认出了来的是西海军分区独立团的徐团长和周政委,人们呼的把他俩围了起来,徐团长和周政委也赶忙跳下马来和群众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乡亲们,你们吃苦了”。“徐团长、周政委,你们这就要走了,你们还能回来吗?”“听说他们要把你们撵到东海喝海水,这是真的吗?”“徐团长、周政委,俺可盼着您快打回来啊。”徐团长听了后微微一笑说:“乡亲们啊,你们不要信,他们那是在痴人说梦话”。周政委猛然看到柱着柱棒的铁蛋的二姑正柱着柱棒朝他走来,周政委赶忙迎上前去握住老人的双手亲热的说:“大宁,你跟着吃苦了,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打回来的”。老人不放心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周政委的左胳膊问:“孩子,你这胳膊都好了吗?”“都好了,大宁,受伤后多亏在你家你一个多月的照顾,全好了,我真要谢谢你啊。”

“徐团长——周政委——。”随着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呼唤,徐团长和周政委急忙回过头去一看,呼喊着一路小跑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桃花沟的妇救会长山花和自卫团长小脆瓜。后面还跟来一大帮子人一齐朝白沙河边跑来。

“山花,脆瓜,你们都来了?栩珍嫂子呢?”徐团长看到山花她们急走几步握住山花的手急问道。“徐团长,栩珍嫂子被区上临时决定安排潜伏下来,在执行一项绝密任务。”接着山花示意背在身后的小孩说:“徐团长,这就是小凤山啊。”徐团长一听是小凤山,心头猛然一震,正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止住。这时山花回头叫道:“凤山呀,这是你亲爹,你快叫爹呀。”趴在山花背上的小凤山却突然怯生生的扭过小脸小声哑哑说:“他……他不是……我没有爹……。”

徐团长见状又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找呀找出了半年前战斗中缴获的用亮纸包着的两块糖块拿了出来递到凤山跟前说:“凤山呀,你看这是什么?是糖呀,很甜很甜啊,快,快拿着。”小凤山看了看不屑一顾的说:“忙忙说,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然后一扭头又趴在山花肩膀上看着水面上游动的小鱼和一拨拨过河的人群。山花赶紧接过糖块说:“凤山啊,咱回家和忙忙大姑姑一块吃,吭。”徐团长望着凤山、山花和河中转移的老区人民那对孩子的内疚尴尬和对栩珍高尚风格教育影响孩子崇高境界刹时感到无比的震撼敬佩。徐团长心中暗暗说道:“这就是我们老区的人民啊,太伟大了。”

细心的周政委看了一会山花和小凤山后小声问道:“山花,听说你和东文结婚都有了孩子?”对周政委的问话立即领会了过来忙解释说:“为了照顾好小凤山,我把他暂时送到我的一个亲戚家先住几天。”

徐团长愣愣的站在原地,心情极为复杂的多多看了小凤山一会。然后好似长长的喘了口粗气说到:“山花,谢谢你了,替我谢谢栩珍嫂子。”然后跳上战马向河对岸跑去。看的出,跑过河的徐团长似乎要回头,但他没有,头稍回过一半时又刹时停了下来。

队伍在过河,徐团长和周政委站在哗哗流淌着的河对岸又回过头挥着手大声呼喊着:“乡亲们,再见了,我们一定很快会打回来的……会打回来的……一定啊——。”然后战马嘶叫着跑向远方。

极其惨烈的凤凰山阻击战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打到第三天下午四点。阵地被攻克后,敌人便撤离了凤凰山。在战斗中,有区队和桃花沟的民兵已混在了扛弹药的民工中,小四被民兵打了一枪差点送命并且被流弹削掉了一只耳朵。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抢救伤员,栩珍、福囤便带领民兵、群众抬着自制的担架冒着被踩上地雷的危险向山上冲去。这时邻村的民兵、群众为抢救伤员也都向山上阵地冲去。在阵地上,他们看到了区高官罗阳也正指挥着区中队抢救伤员。栩珍和福囤他们最先冲上阵地,他们看到山上到处都是双方的伤员和尸体,鲜血已染红了凤凰山顶,那炸倒、烧焦的树木和炸翻的地堡露出的木头及大门正冒着灰白色的余烟。大小、深浅不一的弹坑如鱼鳞片一样布满山顶及阵地。弹壳、弹头和手榴弹的木柄随处可见。

就在此时随着滚滚翻腾的硝烟一个身穿僧衣的矫健身影落在了倒在阵地血泊中的一个昏迷或者死去的大虎身旁。此人中等身材,在清瘦的脸庞上一双犀利的眼珠闪着寒光,满脸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

“阿弥陀佛。孩子啊,从前我都曾暗地保护于你,可今天为师也无能为力啊,这枪林弹雨如天网所罩,如雷神所覆,为师不是不想救你,可为师充有再大本事也近不了身救不了你啊。就天罗神仙进去也要脱三层皮啊。孩子,这是我亲手炼的丹药,为师今就给你服上,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着这位老者左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大虎,右手从身后取下一葫芦,拧下盖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倒入扶在胸前大虎的口中。就在此时,栩珍急匆匆朝这里冲了上来,此时只见老者刹时如化着清风一样早随着滚滚销烟而去踪影介无。冲上来的栩珍猛然在这个战壕里看到一部被炸毁的电台散落在那里,在战壕上面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栩珍跑上去用手在他的嘴上试了试,已没有了呼吸。栩珍突然看到这人被撕掉左胳膊衣袖的胳膊上有一个杏核大的黑痣,栩珍的心“砰”的一震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大虎也是在这里有块黑记,难道、千万……别……。”栩珍赶紧用手擦去他脸上的鲜血存细的看了一会,她确定了,是大虎……是大虎……我生他养他自小把他拉大,我能不认识?”

栩珍只觉得心中一阵乱跳难受,头像炸开一样,眼前一阵发黑一跟头栽倒在大虎的身上,泪水“哗”的流了下来,她哽咽地小声哭了起来……刹时间栩珍立刻又冷静下来,嘴里不住喃喃的唠叨着:“不能这样,不能啊!,这里牺牲了这么多年青战士都二十多岁啊,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姐妹,山南海北的都有啊,不能、不能啊……!”栩珍又伸手摸了摸大虎的心脏,心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栩珍给大虎轻轻、存细的擦去脸上的血迹,又给他带好军帽,整理好厮打扯成布条条的带血的衣服,栩珍左手握着他发凉的手,右手轻轻、亲热的、不舍的拂摸了一下儿子的脸。对身后上来的群众轻轻说:“抬走吧,牺牲了。抬走吧!抬走吧!”

栩珍看着已牺牲被抬走的儿子,心像要碎了一样,她真想把衣裳撕开,把胸膛撕开把心拿出来让凉风狠狠吹一吹凉快凉快,栩珍望着越走越远的儿子大虎时,她的心在战抖,嘴唇在哆嗦,脸上的肌肉急速的抽搐。她痛苦、悲伤、难过的喃喃自语:“抗战孩子他爹走了,娘走了,小儿子双喜和大儿媳百灵鸟走了,今天大儿子大虎又走了,大闺妮和小闺妮现又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我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我再活着还有什么用……?”想着想着栩珍狠了狠心从枪套里慢慢抽出了手枪,慢慢推上了弹,慢慢抬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头部……

快要落山的太阳无力地把一抹暗淡的光线投射在凤凰山主峰片片焦土上,那无声哽咽的山风带着战争的余烟慢慢不定向的飘动。栩珍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西方的暮日和自己身后的家——桃花沟,两眼的泪水“唰、唰”的流了下来。突然间起风了,风越刮越大,并还带有片片乌云无情的朝呜咽悲啼的战后的凤凰山吹来。栩珍那黑里稍带银丝蓬乱飘动的根根绺绺长发掩盖住了这苍凉悲切,虽失去了丈夫、母亲、儿子、儿媳、女儿,但仍是那刚毅、慈祥,堪称世上最伟大母亲。栩珍把对在自己头部手枪枪机的食指慢慢扣动……

“啪、啪”。突然间从那高高早已停火的主峰阵地上传来两声孤独沉闷的枪声,人们惊疑紧张的抬头向响枪的地方看去,突见一个瘦弱女人的身影在滚滚风烟中晃了晃便猛的倒了下去。

这时突然好似有个声音在她的脑海心中响起,这是谁在呼喊指责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的事做完了吗?!”此时栩珍猛然全身打了一个机灵,她握枪的手瞬间偏向落了下来,手指无意识的扣动了枪机,尖叫着的两发子弹击进了风烟中的乱石中。她扔掉手枪扑倒在她的大儿子大虎流淌在战壕里的一团鲜血上嚎啕大哭起来……慈母的双手插进那被炸翻了几个个的沙石中抓捏着发泄着碎心的悲愤与痛苦。

在一条山岗上,三蝎子和小四正领着还乡团拼命的尾追一群妇救会和青妇队。“老爷,你看见了吗?那个拿枪的就是咱村的大玲。哎、哎,你看,还有孙兰,就是常去咱桃花沟的区干部。”小四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指给三蝎子看。“啊,真是大玲孙兰?你看准了?”三蝎子迫不急待的追问着小四。“看准了,看准了,我跟王正学了那么多年武功,这火眼金睛比孙猴子厉害着那,一看她俩那飘亮的身段就知是。”小四兴奋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得意忘形好不含糊的解释并肯定的答应着。“哼,混蛋。”三蝎子极为反感的斜视了小四一眼。小四见一兴奋瞎说了一通惹恼了老爷,连忙改嘴说道:“王正算……算什么东西,我是……我是无师……无师自通。”“弟兄们,谁抓住了大玲孙兰,我他妈各赏大洋五十。”

小四听了三蝎子的话也来了精神,挥舞着手枪高呼:“谁抓住了就按团长说的办——……哎、哎……”小四吆喝着吆喝着手中乱舞的手枪突然停住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前面急跑妇女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看。然后猛然有所醒悟愤恨的咬了咬牙喃喃自语道:“好啊,你这个小婊子,你赊了我的饽饽,德居昌门外你勾给四大怪长臂猿、神狐狸,红眼、绿鼻子差点要了我的命,怪不得全县城挖地三尺都她妈的没抓到你,你原来又当上了土八路,今天我看你往哪跑……。”说着说着气极败坏的小四扯破嗓子喊叫起来:“卖饽饽的小婊子小骚货——我看你今天往哪跑——,你已是被我如来佛握在手心的小饽饽猴——。”小四猛然又挥舞着手枪急追上来。此时前面猛出现一道极矮的火石头长埠子,被追赶的妇救会和青妇队急忙翻过长埠子隐蔽起来开始阻击。就在此时秀云一看到仇人小四胡喊乱骂的紧追不放,她那被小四欺辱的一幕即刻浮现眼前。“今天的麦子可不是那场打了,我非要杀了你……。”秀云想着想着突然不顾一切地握着一颗“兹、兹”冒烟的手榴弹跨过埠子朝小四扑去并把手榴弹狠狠的投向小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榴弹不但没有投出反而在自己的脚下冒着黑烟即将爆炸。孙兰见状顾不得多想奋不顾身跳过埠子在全身暴露在敌人火力下弯腰捡起瞬间即将燃爆的手榴弹投向敌群并把秀云猛地推出老远。就在这时敌人一排子弹打来,孙兰即刻身子多处被子弹击中,身子晃了几晃倒在地下。“嗒——轰——”。大玲立刻指挥妇救会、青妇队为掩护抢救孙兰投出一排手榴弹以极猛烈的火力向敌人射去。当他们把孙兰会长抢救回来时,孙兰身上、双腿已中数弹。这时,敌人“嗷、嗷”的吼叫着发了疯似的向她们发起了更猛烈的冲锋。三蝎子看着冲上去的这些同伙,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几个字来:“哼,今天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你个王正大虎大玲,你们全家终于没有斗过我,今天我要亲手把大玲、孙兰全剐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秀云眼含热泪悲痛的跪在孙兰跟前万般悔恨的说:“孙会长,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孙兰拉过秀云的手说:“秀云,不要这样想。”然后又转过头来对大玲说:“大玲,你快带同志们冲出去,不要怪秀云。只要冲进后面的松林进入河沟就安全了。快,我命令你……!”孙兰一面射击一面催促着大玲。

“孙会长,大姐,我们背也要把你背出去,你不能留下。”此时大玲、秀云和妇救会青妇队的同志们急急的说。

“傻妹子,我的腿不行了,不能拖累这么多人,你出去后把这个……。”孙兰说着便忙从身上的文件包里的笔记本儿上墩下一张已写有字的纸来对大玲说:“大玲,这是我多日前为韩正元翻译写的一份证明材料,但一直没来的及办完交给他的老婆。韩正元返正后地确为我们提供了几次有价值的情报后被鬼子的情报组织发现杀害。他虽为鬼子当过翻译但也是为了一口饭,经查他还没作出残害乡亲们的坏事。党组织策反他返正是我和程部长一手组织实施的,罗书记他也知道此事,你冲出去后一定尽快交给他的家人好好珍藏保存,不管今后何时有关政府人员都不要为难他们,他对抗日也是作出贡献的,并对他的家庭及子女要有所照顾。你看一遍签字按上手印吧,等以后再让程部长和罗书记也一定要签字按手印,这一定不能儿戏,今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我们一定要对他的父母和后人负责……。”大玲接过孙兰墩下的纸在下面落款上是:掖南县妇救会长孙兰。掖南县敌工部部长程胜之。凤山区区高官罗阳。孙兰提议掖南县妇救会长由大玲接替。大玲看完后,抬起自己的手似乎千斤万斤重,心情沉重的在自己受伤的鲜血处肃然起敬点了一下然后严肃庄重的在写有“大玲”二字上摁上了鲜红的手印。孙兰说着又忙从身上的文件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用火点着烧完,接着又拿出一个金戒指递给大玲说:“等你出去后想办法把这个交给济南周政委的母亲,这个戒指是她老人家送给我的,记住,周政委的家是在济南趵突泉边上,我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们跟周政委去过他家。”“大姐,直接交给周政委可以吗?”大玲着急的说着。

“周政委前几天已经牺牲了!”孙兰强忍悲痛的把手枪推上了子弹说着。“啊!”大玲听后都惊呆了,只觉大脑轰的一下,心“砰”的剧烈的跳动起来,双手紧紧的握起孙兰的手说:“大姐,我们一定一定把你带出去,大姐,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这时,有几个年轻的妈妈背在身后的婴儿被手榴弹的剧烈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惊吓的嘶心裂肺的哭嚎。

孙兰痛心的看了看身边哭喊的孩子,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半生地瓜递给身边背孩子的年青母亲说:“带上吧,给孩子吃,别饿坏了孩子!”孙兰说着伸出左手心疼的拂摸了一下孩子满脸泪水的小脸说:“孩子是无辜的,保护好孩子……革命就要成功了,新中国就要诞生了,孩子今后会幸福的……!”

孙兰举起手枪瞄准冲上来的敌人注视着前方大声呼喊道:“大玲,现在我命令你接替我县妇救会会长的职务,记住,她们都是党的宝贵财产,孩子更是革命的后代。这是党的命令,现在党命令你,快带她们冲出去啊!!”

敌人在三蝎子和小四的带领下一步步的向她们逼近。她们集中火力朝还乡团一阵猛扫又迅速的投出一排手榴弹,正当敌人抬不起头来的瞬间,她们把身上仅有的几颗手榴弹留给孙兰然后一阵急跑冲进青纱帐转过山峰突围了出去。突然,孙兰手中的手枪停止了射击,然后又扔出了几颗手榴弹。刹时阵地上没有了枪声和爆炸声,静的像凝固了一般。

“她没有子弹了冲啊,抓活的……”前沿传来了小四野兽般的嚎叫。孙兰拖着受伤的腿拿起一块石头使劲的向她心爱的、跟随她多年的手枪砸去。冲上来的敌人紧紧的把孙兰包围了起来。三蝎子紧紧握枪瞄准趴在地上受伤的孙兰存细的端详后有点失意的摇摇头说:“真她妈扫兴。”接着右手指扣动了枪机。

“慢,老爷,你别扫兴,今天咱可捞了条大鱼。”小四奸诈的上前嘿嘿一笑说:“孙会长,别来无恙,我还真想让你这个全凤山区的大美人斗争斗争我呢,今天你这是,这是一失足成千年恨呀。”小四说到这里猛然凶神恶煞般的吼了起来:“我要让你受尽人间最厉害的酷刑……。”

敌人一听抓了条大鱼,都一块和三蝎子端详着这个特殊的妇救会女干部。“老爷,这可就是凤山区的区妇救会长。听说现在已调到掖南县妇救会任县妇救会长了。就是她带头斗的咱家并分了咱家的房子分了咱家的地,还……。”

三蝎子听完小四说的话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吼道:“把她绑到松树上,给我烧死她……。”

几个面目狰狞的敌人跳上前来拖起双腿受伤、倒在地上的孙兰架了起来。孙兰像是一头被缚住猛狮蛟龙,她愤怒的猛然一甩胳膊大声呵斥道:“滚开,不要沾污了我的衣裳。”

两个敌人不由自主的撒开了双手向后退了几步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威武不屈的女共产党员,掖南县妇救会长!

孙兰咬紧牙关坚强的站在战火蹂躏、将要获得解放而重生的大地上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她淡然昂首挺胸望着远方,然后整了整头上的军帽,抬起双手理了理耳边凌乱的秀发,系好上衣领上的风紧扣,扎好腰中佩手枪的枪套的柔红色腰带,淡然的望着前方,像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盛大的典礼,去参加一个美好的聚会,去一个神圣的殿堂。她好似在想,还有什么事没作,还有什么东西未带上……

她拖着重伤的双腿淡定的、慢慢的向前走去。四周的山坡上静的出奇,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满山满岭的花儿、小草和树叶一丝不动,好像在为孙兰会长追思和叹惜,小鸟在她的上空慢慢的盘旋,发出不断而间隔“吱、吱”沉闷的叫声,好似在鸣着人间的不平和遗憾……。猛然,从远方有一朵朵、一片片似五彩祥云正向这边飘来……

孙兰坚定、淡然的向前走去,她的嘴角好似微微在动,好似庄严低沉的在唱着悲壮的国际歌,歌声正传遍大地响彻高空山川飘向远方:“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一群跟在孙兰后面、荷枪执弹的敌人显的是那样卑鄙、丑陋、矮小。

在孙兰掩护突围出去的大玲和五十多名妇救会和青妇队的年青女人们,站在远处的山峰上望着远处滚滚的浓烟,她们悲切的掉下一行行热泪。她们摘下军帽,向英勇就义的孙会长三鞠躬。在大玲的带领下,五十多支枪一齐向天鸣放,向为救他们而牺牲的恩人,伟大的县妇救会长送行……

那朵朵五彩祥云在夕阳余辉的烘托照射中拟似变幻的火凤凰,在大玲她们的上空慢慢环绕漂浮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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