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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民兵队自卫团练兵桃花河边 妇救会青妇队儿童团摩拳擦掌

掖南县夏邱堡是掖县、平度、昌邑三县的接垟交界处。八路武工队神兵大闹夏邱堡、血洗永贵堂、怒杀汉奸三大牙的消息很快迅速的在掖县、招远、平度、昌邑等周边县份疯传开来。武工队为民除害杀汉奸打鬼子为穷苦百姓出了一口恶气的秘闻趣事因应和了民意和被鬼子杀掳,对黑暗旧社会反动官僚不瞒和仇视的反抗心理,因而使这些大快人心的消息很快在民间传播开来,已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如:“掖县的八路武工队全是二十多岁,武功高强的年青人。他们会掐诀念咒、能呼风唤雨。他们红胡子兰眼睛,长有三头六臂,他们会隐身术。鬼子看不到他们,他们却能看到鬼子,他们一旦来到鬼子面前,鬼子和汉奸便神志不清、手脚发麻不听使唤,老老实实的等着吃枪子。他们还会叠道法,几十里、几百里的路只要运用“叠道法”,只要迈出一步就到了要去的地方……。”

人民群众兴奋的相互传闻。茶余饭后、串门访友,无不谈论掖县八路武工队夏邱堡集上大闹夏邱堡、血洗永贵堂、怒杀汉奸三大牙的故事。大伙好开心啊!他们的腰板都觉得硬朗了起来。可鬼子汉奸卖国贼、叛徒却怕的要死恨得要命。据说刘蝎子等几个铁杆汉奸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吓得整天提心吊胆、魂不附体。而面对这支武工队看又看不见、摸又摸不着。无论白天黑夜像一支钢针似的插在了他们的心脏上。他们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要消灭这支敌后武工队,一天天暗查搜扑扫荡,却冷然无可奈何。

东文家成了公开的桃花沟村村公所。东文也剃了头,那破烂、散发着霉味、补丁摞补丁的、个人缝补的衣服也被山花洗的干干净净。

“我做梦也没想到共产党能把我当人看,我这下半辈子值得了!”这是东文和孙兰王正常说的一句话。东文觉得,他和全村穷苦人一样,有共产党给他们撑腰,他们的腰杆硬了!再也不用受刘三蝎子这些有权、有钱、有势人的气了!再也不用见到他们心里就“咚、咚”打鼓般的跳了。

区妇救会长孙兰大部分时间都秘密住在桃花沟王正和刘山花家里。因为孙会长被区委分工负责桃花沟一带的对敌斗争工作。当孙兰得知东文这个年青时的帅小伙被逼背了几十年“痴红”痴厮和刘山花那段纯真的爱情故事后,孙兰十分感动。她暗下决心要为这对有情人再拉红线,还要把这个故事写成剧本。在孙兰的组织和发动下,桃花沟的抗日组织轰轰烈烈的组成了;由中老年组成的自卫团、年青人组成的民兵队、中老年妇女组成的妇救会、年青妇女组成的青妇队也都轰轰烈烈的展开工作。孩子们也成立了儿童团,积极协助民兵们站岗放哨查路条,到了晚上,人们也都三、五成群的到夜校学习。桃花沟变了,人们的心情变得愉快了,思想变得进步了。天——明朗了,水——更绿了。抗日的烽火在凤山区——桃花沟轰轰烈烈的燃烧了起来。王正和村里的地下党组织日夜操劳,四门大土炮总算聚造完成了。人们把它们分别架在了东、西、南、北四个街口上。并还把大红布条系在了大炮上。大伙还给大炮各起了名字;大将军、二将军、三将军、四将军。人们都自动的把家里闲置的破铁锅拿出来砸成碎片,有的还拿来了秤砣、铁沙子,一旦有情况马上就可以和火药一起装进炮中发射。

桃花沟村自古就有编蒲窝子的习惯,蒲窝子也就是用昌邑一带的蒲子在冬天编成后,人们买到家后用牛腿皮箍起底来穿在脚上,在冬天用来御寒的大草靴子。在一次和孙兰交谈中,王正听说部队的医院有一批伤病员缺乏御寒的棉靴,双脚都已冻肿了。王正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心疼,如是便和孙兰商议,决定编一批蒲窝子送给部队。

说起蒲窝子,这里头还真有一段传奇的古老故事。不过这段故事发生在何朝何年何代到无人能说清。但故事的真实可不能置疑。

在很古很古的时候的一年秋天,桃花沟来了一个身上有伤、破衣遮体的讨饭老者。村中的人们见老人十分可怜,便将老人留在村中。王正的先人腾出一间闲屋让老人住下,还让老人和他一家同在一张桌上吃饭,并给老人换上新的衣裳,还给老人用当地的偏方治伤,经过一段恢复后,老人的身体逐渐好转。

“老先生,我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你不问我是哪里人,不问为何带伤讨饭,你不嫌、不欺、不惑,你可真是人中一贤啊!”

听了讨饭老人的一番话,王正的先人客气的说:“老先生不必客气,出门事事难。古人云:“白酒酿成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如先生不嫌,这里就是你的家。”

“先生谢了,说句实话,我身体已好,本想早就离开。可我又一想,先生和桃花沟的人待我不错,所以我就又多住了几日。可现在已是深秋,我想在我走之前教你和本村一门手艺,在冬天闲暇之时也好挣个零花钱,不知先生您可否愿意?”

王正先人听了十分高兴,但忽又皱了皱眉头。老人见状已猜出几分。忙从身上掏出一些银钱说:

“先生不必为难,我这里有些本钱,明早咱就到集上买些蒲子回来,再做些工具就可以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约了另外几人推着木轱辘独轮小车到沙河集买了几车从昌邑进的蒲子推回了桃花沟。回来后老人又帮他们在村子找了块空闲地方打了深约二米、宽三米、长五米的地窨子。后老人又教他们怎样用梧桐木做各种编蒲窝子用的碹头。用枣木作打磨。用洋槐木作楔子、掖钉、把棍子。还准备了剪子、油灯等。老人还教了他们如何用水泡蒲子、如何劈蘼子、如何扎碹、如何上裹线、如何编等,直到把一双双蒲窝子学会编成。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便共同订了一个规矩,不管是闺女出嫁还是男人外出,都不的把此手艺传给外人。冬天到了,天上飘起雪花,越是三九、四九最冷的时候,集上的蒲窝子越下货。他们在夜间干活,一大早他们便背着蒲窝子、迎着寒风把男女老少各种型号的蒲窝子在集上卖。买主把蒲窝子买回家后又让鞋匠用牛腿皮把蒲窝子箍起底来,穿在脚上后又轻快又保暖。很快名誉千里。整个胶东至潍县、济南恐也无第二村能做。第二年春天老人要走了,只见老人落步之时,双脚已把平地踩下三指多深。后有人得知:老人曾因发动农民起义而受官府追杀,王正家一代代功夫如此厉害,定是得到老人的真传。

王正、东文、大玲、福囤二丑等人经过商议,立即决定为部队伤病员编赠壹百双蒲窝子。他们秘密的发动了百位地下党员和积极分子,每人负责编一双送给部队。他们从过午开始便纷纷下到窨子下面,在昏暗的油灯下开始了,窨子门都是用草帘子盖住,窨子上面的小窗再用纸封好,里面是很暖和的。那时全村的窨子很多,全村大约有十多个。在上面虽冷,但在窨子下面编蒲窝子的人们却是另外一个天地。下面暖气融融、气氛活跃。有说故事的、有说在那碰到或听到什么新闻的,还有说几句笑话或再唱几段民歌的,到也十分热闹。夜深了,人人都忙活的满身出汗,脱去棉衣,那些说笑话、讲故事也都几乎停了下来。只有那“刷、刷”甩蘼子、“噌、噌”打磨和“啪、啪”大楔子和打碹头的声音。窨子里面没有钟,只有放在土窝香炉上插着的一支看时间换岗的粗香,仍然不停的冒着一缕缕灰白色的烟,提醒着下面值班的自卫团、民兵们按时出去换岗和查哨。

东方渐渐变白,公鸡打最后一次鸣的时候,壹百双蒲窝子都全部按时编好了。在东文的带领下,以平常赶集的样子,背着送到区里,以后再秘密转运到部队医院。自从桃花沟成立了抗战组织后,为了时刻投入战斗和为了守护大炮,大伙便在大炮不远处打了窨子。虽已是春天了,自卫团和民兵们仍在窨子里轮流值班,以防鬼子突袭。

桃花沟的抗日情绪十分高涨,好似山野的干草碰上一点火星都会瞬间形成一片冲天大火,漫无边际的燃烧起来。在武工队员的帮助下,在村中、在野外、在路边、在河畔、自卫团、民兵队正在进行队列、刺杀、投弹、武术训练。妇救会、青妇队有的在进行军事训练,有的在练习伤员救护,还有的排练节目,有些正在歌唱。很多妇救会的大嫂、大娘们在栩珍的带领下忙着练习野炊、火线送饭等。儿童团们也手持红缨枪操练队列、刺杀、查路条、抓汉奸。帮工队也正忙着帮助为执勤和家庭困难户收拾农活。“杀、杀、杀……。”“三十米,六十米,再加把油争取一百米。”阵阵刺杀声、投弹声和喝彩声不绝入耳。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那充满战斗力的歌声不断的从桃花沟的桃林中和一座座山峰中传出。

儿童团那清脆的“查路条”的歌声也从各个路口飘荡着过来:

一:儿童团要查路条,大哥哥不要抱怨,路条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存细查验存细查验你才能过去,这都是为了抗日,这都是为了抗日。

二:儿童团要查路条,大姐姐把咱鼓励,路条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存细查验存细查验你才能过去,这都是为了抗日,这都是为了抗日。

三:儿童团要查路条,大爷大妈笑嘻嘻,路条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存细查验存细查验你才能过去,这都是为了抗日,这都是为了抗日。

四:儿童团要查路条,坏人你莫混进,路条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存细查验存细查验你才能过去,这都是为了抗日,这都是为了抗日。

整个桃花沟生气勃勃、斗志昂扬,每个角落都充满抗日保家园的战斗气息。桃花沟——这个古有的、实实在在的山里人的小山庄,到处都有警惕的眼睛,敌人敢来,必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夜深了,王正还在窨子里和地下党支部的成员讨论凤山区党委关于“做好备战、锄奸、生产”的指示。窨子里,慢慢燃烧着的看时间的香,时隐时现的闪着微微红光,插在香炉里的一支香燃尽了,换岗的时间到了。

“福囤,该你去查岗了,一定要存细警惕。”福囤拿起土枪,背上几个自制的炸弹沿着台阶爬上窨子的出口查岗出去。窨子里,大伙继续讨论着今后要做的事情。

太阳刚刚落山,从延安来到胶东要去特委的又一批工作队在上线部队的护送下交给了大虎的武工队。大虎和工作队的带队同志经过研究,决定吃完晚饭后趁着夜色立即穿越掖、平公路封锁线,然后进入大泽山区。

夜风轻轻地吹着,要去胶东特委的工作队在大虎他们的护送下很快接近了掖、平公路扼守着唯一进山的卡子——马驿据点。在敌后武工队的掩护下,他们一行人轻车熟路很快接近鬼子的岗楼。那矗立在公路边进山路口处岗楼上的小窗口中,不时的闪烁出微弱晃动着似鬼火般的一丝昏黄的灯光。近来由于鬼子在各战场的失利和战线的拉长造成兵力奇缺,形势迫使鬼子不得不把一些据点的鬼子收缩进县城,因而马驿据点的鬼子也暂时收缩进县城,马驿这个据点便交由伪军二鬼子驻守。驻守据点的二鬼子深知大虎武工队的厉害,因而凡是武工队要过封锁线根本不需要隐蔽,有时候甚至还和岗楼上的二鬼子打个招呼即可。再者据点的小队长已换成曾是当年王正救济过给他钱、那个挖窟窿的人马月召。

“喂……,马队长……,现在我们要借下道……,请方便一下……。”就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冷枪响,从岗楼的窗口处一颗子弹尖叫着飞了出来,这真是多次都没发生的事。

“打……。”大虎果断的对身边的神枪手钩子眼命令道。“啪、啪……。”只听一个点射,弹头像长了眼睛一样早飞向那个闪着黄光的小窗口,只听“哎……”一声,小窗内那个打枪的隐影的左耳朵已被打了去。

“你这个狗汉奸听着,这是手下留情只打你左耳朵,下次你的脑袋就得开花……。”神狐狸大声的呼喊着。

“混蛋,为什么不报告……?”这时只听岗楼上大声骂了起来。此时,岗楼上窗内立时伸出一盏昏黄的保险灯来连晃了三下。

“是大虎队长吗……?”“是我……,请马队长方便一下……。”“大虎队长不要在意,刚才是一个刚来的新兵蛋子,我一定好好的教育他……。”接着大虎一挥手,工作队刹时越过封锁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指向岗楼门、窗的机枪也随之撤下掩护着去特委的工作队进入山高林密的大泽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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