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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虎被逼讨饭受辱找八路 尼姑庵桃花含泪削发为尼姑

大虎自从一个人跑出桃花沟后,心情极其烦燥。桃花虽然救出来了,可又进了尼姑庵,并且害的自己有家不能回。他曾想试着回家看看,可他发现路边、村外、家的四周都有警察在活动。家是回不去了,走吧,先去东山找黄山黑豹大哥去。

大虎不敢走大路,只能走沟沟崖崖、庄稼地,已经多天了,大虎饭吃不上,觉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胆,连续几天也没找到黄山黑豹。天已经过响了,大虎的肚子越来越饿,天渐渐黑了下来,走到了那里大虎也不知道,又渴又饿又累的大虎在一片大树下面的平和地方坐了下来,伸手从包袱里往外拿吃的,可是仔细一摸,里面吃的东西在跑时都跑掉了。包袱里只剩下一件衣裳和姐姐作的一件羊皮衣在里面,大虎忍着饥饿躺在羊皮衣裳上慢慢的睡着了。

“大虎,大虎,你这个大孙子,又睡着了?快起来,你看忙忙给你留了个大鸡蛋,快起来吃”。

大虎高兴的不得了,“呼”的爬了起来,接过忙忙给的大红皮鸡蛋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竟连鸡蛋皮都吃到了肚子里去了。吃了这么多的鸡蛋为什么还这么饿?大虎大声叫道:

“忙忙……忙忙……还有鸡蛋吗?没有了?给我个菜饼子吃……我饿……”。

可是忙忙再什么也不给了,只是说:

“练武之人,睡觉警醒点!”

“忙忙……忙忙……你别走……你守着我……。”

大虎猛的跳了起来,他要去追忙忙。可是大虎突然醒了原来是一个梦,看看天还是黑的,大虎摸摸身上,身上湿露露的。虽说上面有大树挡着,但露水还是打湿了他的全身。荒野中,大虎想起了爹娘,大玲姐姐和小玲、双喜,更想起了从小就最疼爱自己的忙忙,想着想着,一颗颗泪珠扑啦扑啦的落了一下来。天亮了,阳光又洒满了葱葱绿绿的沟沟崖崖。

“咯咯嗒……咯咯嗒……”忽有几只大公鸡和母鸡正摇头晃脑的在草丛中找虫子吃,并悠闲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大虎断然,前面不远就有村庄,到村里找点吃的,找谁啊?谁都不认识。大虎捡起身边一块小石头即刻运起飞石法,想把头前那只最大最肥的大母鸡打死烧烧吃。能这样作吗?不能,我自小跟娘讨饭的时候娘就教导说:

“大虎啊,你记住了,人活着要有骨气,咱人穷志不穷,冻死迎风站,饿死挺肚行。咱永久都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娘说的对啊,要正正当当的作人才对啊!”

大虎扔掉手中的小石子,朝村里走去,想要点饭吃。大虎也学着娘,在路边捡了根树棍拿在了手里进了村。大虎来到一家正开着的黑漆大门,层层台阶,似乎富有的人家门前,大虎红着脸低着头羞愧的上前,小声叫道“

“大宁(大娘)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

“汪……汪……”

随着一阵急速的狗叫,一条凶狠的大黑狗朝大虎扑来,大虎赶急用打狗棍挡住向他扑来的大狗。

随着有人唤狗的声音,从里屋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穿着豪气的女人来。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大虎说:

“一个大小伙子,又不比人矮,不干正经事,怎么学着吃现成的了,不害羞,这年头,谁管谁,走吧……走吧……。”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回家了。

“要饭的,割蛋的,割到家过年的……。”这时忽然从阁嶝里跑出一群小孩来吆喝着嬉戏着追着大虎扔石头,有的还用树棍打大虎。

此时的大虎又气又羞又恼,低着头一气跑出村外,想想眼前发生的一切,真是又气,又羞又丢人。如果地上有道缝,他真想一头钻进去。

在村外的一条小河边,大虎捧了口捧水洗了洗脸,在树上撸了几把树叶子吃了起来。

正吃着,忽听身后传来轻轻急促的脚步声,大虎没有回头去望,心想:“我不偷不抢,饿了吃把树叶也不让吃?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任你们骂吧、训吧,说吧”。

“孩子,你饿了吧,咳,早上我就看见你,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坏孩子,你一定有什么难事,咳,这个世道啊……。”

这是一个和气、亲切的女人声音,大虎恍恍惚惚感觉到,难道是忙忙和娘找我来了?大虎急忙转过身去,这是一个五十上下岁,一个十分慈祥的大宁(大娘)大宁右胳膊着一个盖有白包袱的柳条篓子,左手提着一个泥瓦罐。

老人说着便放下篓子和泥瓦罐,掀开包袱从篓子里拿出几个菜饼子和一盘咸菜一双筷子递给大虎说:

“孩子吃吧,快吃吧。”

大虎接过饼子感激的望了一下大娘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老人又从篓子里拿出一个大瓷花碗,搬起泥瓦罐给大虎往大瓷花碗里“哗、哗”的倒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小米汤递给大虎,大虎真是饿极了,吃着菜饼子喝着热乎乎的小米汤满身觉得热乎了许多。大虎一气吃了个饱。

大虎“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连给大宁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道:

“大宁,你的救命之恩我永生不望,今后我若有出头之日,定要重谢!”

“孩子你快起来,咱都是穷人,谁都要帮谁,你大爷一早到地里干活去了,这不,我去给他送饭这才遇上你,这也是咱娘两的缘份啊!大宁我就在这个村里住,有事尽管来找我”。

“大宁,我叫大虎,是西边桃花沟村的,大娘,我跟你实说了吧,我是被逼出来的……”。

“大虎啊,山里近几天住了不少八路军,听说叫什么西海独立团,团长说这些八路军都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队伍。他们和咱们穷人心连心,也都是苦出身,我每天上山送饭和干活都常碰见他们。他们可好啦。听他们团长说在中国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延安,有个叫毛主席的就在那里指挥全国的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大虎啊,你如果愿意,我这就和他们的团长说说,你先在队伍上干着,等你不爱干了,咱就不干了,你看行不行?”

大虎心思了一会心想,眼时我还能到那里去呢,黄山黑豹又没找着,不如我先干两天,等我有了枪,我就回去把三蝎子杀了,想到这里,大虎对忙大宁说:

“行啊,大宁,那我就当八路吧。”

“好,大虎,走,我这就领着你去见团长。”

翻过一个坡涉过一条河,大虎老远就看到山下有很多穿军装的兵在练枪,跑步和投手榴弹,他们一看大宁来了,都争着和大宁打招呼。大宁把大虎领到一个三十多岁,正在喂马的人跟前叫道:

“徐团长?”

喂马人一听有人叫他,转身一看是大宁,便热情的答应着招呼道:

“大宁,又来给大爷送饭啊。”

“这次不但来送饭,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宝贝金疙瘩,是我的一个亲戚,这孩子,一心想当八路军,团长啊,收下他吧”。

听完大娘的话,徐团长仔细的看了大虎一阵说:

“收下了,哎,小伙子,你家是那里,多大啦?”

“家是桃花沟,叫大虎,今年十八啦。”

“桃花沟?桃花沟。”团长小声的默念着。忽然又问道:“你可是王正村的那个桃花沟?”

“是啊,就是那个桃花沟。”

“王正是三山一河的总飘把子啊,你可也会两手”。

“只是粗浅学了点。”

“来,小伙子,露几手。”

听团长说叫自己表演表演,大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小石头,立刻运气发功,他要展示一下他王家的独门武功——飞石功。

“啪、啪、啪……”

大伙随着飞出去的石头看去,只见五、六十米开外并排着十几棵柳树的树皮已被打的露出了一个个白茬。“好、好、好……。”

全场立刻爆发出一片喝彩声和鼓掌声。

“这不是大虎吗?”叫他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村里都听说一直在烟台干活的更有大叔,只见更有身上穿着一身八路军衣裳,腰里围着一块绿色腰布,正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过来。大虎一下明白了,原来大叔在当八路军。

“你们认识吗?”徐团长好奇的问更友。

“我们两不但认识,还是一个村,他还得叫我大叔呢,他叫大虎,是王正的儿子。”

“啊,是王正的儿子?哈,我说他武功如此厉害,还是真得了宝了。”徐团长满意的大笑起来。

“炊事班长,你先带大虎去伙房里吃上一顿饭”:

“是!”更有亲热的拉着大虎向后山坡的一所大庙走去。“通信员”。徐团长对身边的一名战士喊道:“到”随着团长的喊声,这名通信员答应了一声,站到了团长的面前,接着徐团长命令道:

“叫事务长给大虎选套合身的军装,同时把警卫排长叫来,把大虎分配到团警卫排去!”

“是,通信员敬了一个礼跑步传达命令去了。”

“团长啊,大虎可是我的干儿子,你要照顾不好大虎,大宁我可要找你这个当团长的算账了。”

“大宁你就放心吧,大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八路军战士的。”

日出日落,日出日落。在桃花沟的尼姑庵里,小尼姑静悟和桃花整天都跟着师父晨钟暮鼓、烧香诵经、打坐修练、练习武功。

“大虎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他没被三蝎子和县里来的警察抓住吗?如果抓住了大虎会被他们打死吗?就大虎哥的脾气非和他们拼命不可。他三蝎子有钱有权有势,一定会到官府告他们家的。王正大爷、栩珍大宁,大玲姐姐、小玲、铁蛋他们都会因为我受牵连的。像明慧大师这样多好,不闻人间事,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心向佛清清净净的修炼多好?

明慧大师又年青又亮又有学问,人家都能出家,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就不能出家?我要是出家了一切事情都解脱了,再也不会给大虎哥哥和他们的一家带来麻烦。我往那里去?我又能往那里去?那里也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啊!如果我出了家,大虎哥平平安安了,他一定会找一个比我强的媳妇,但他能一生幸福吗?桃花合掌打坐哭哭的思索着。

香烟在缭绕、暮鼓又响起……

一串串眼泪从桃花的眼里慢慢的流了下来。明慧大师从桃花的身边走过,她默默的祷念着:天意啊,真是天意!阿弥陀佛!明慧大师理解了桃花,也同情了桃花!

“师父,如果我要出家削发为尼,你能答应我吗?”

“明慧大师听了桃花的话先是一愣,但立刻又平静下来,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是便合掌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然后接着说:“孩子,出家可是一件大事,你可要想好了,出家需精心向佛,精心念佛,不闻不问人间事,七情六欲全舍弃。你不可急如作出决定,也不可叫我急如回答你。”

多日后,桃花出家的仪式开始了,明慧大师肃穆的举起手中的剃头刀,桃花头上那一缕缕黑黑、长长、美丽头发慢慢的落了下来……

佛经在述诵,香烟在缭绕。鼓在敲、钟在响,一颗晶莹的泪珠在桃花的眼里打着转儿,但始终没有流下来。

“孩子啊,你以后的名字就叫静心了”!

“是,师父,静心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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