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林翠雯笑道，转头又对身边的看护吩咐，“你今天买的苹果很甜，帮小念洗一个。商场里的工作累，看她瘦得只剩一把细骨头。”
“现在的年轻姑娘都喜欢苗条。”陈阿姨笑哈哈应付着，挑了个又红又大的洗了递给钟小念。
钟小念心中狠狠抽了一下，捏着苹果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小口。
已经有快五年，林翠雯没有这么叫过她了，更谈不上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她表示关心。
钟小念想得出神，冷不防听见林翠雯又在叫她“小念”，惊得手一抖，苹果咕噜噜滚到了地上。她忙起身跑到床头弯腰捡起，正要拿去洗了，突然被林翠雯拉住了手。
“妈……”
“小念，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林翠雯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是不是商场的工作太累了？你别太拼了，自己的身体也要好好照顾。不是说前几天你们经理又给你加薪水了吗，你别什么都省着，要多吃点饭，注意休息。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
“嗯。”钟小念含糊地应道，眼眶发热，又酸又涩。
“对了，这个你拿去，这周周末，你去之前还是打扮打扮。”林翠雯塞了张名片在她手上。
钟小念一头雾水地看看印着“风行投行部门经理”的名片，不解自己要这个叫周全胜的男人的名片干嘛？
“林小妹，你看你把小念都说糊涂了。”一直站在另一边的陈阿姨乐呵呵拍拍林翠雯的肩膀，使了个眼神。
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关系亲近都这种程度了，依林翠雯以往的脾性，她是断然看不上像陈阿姨这类进城务工的乡下人。当年靳慕白家也只是因为靳父早逝，过得清贫些，就被她挖苦得一文不值。
钟小念目光又往名片上扫了一遍，陡升警觉。
林翠雯又拉了拉她的手，果然——她说，“他是陈姐的侄子，做事有能力，人老实。比你大十来岁，虽然离过一次婚，但是没孩子你放心。上两周他来医院找过陈姐，在走廊上看见过你就托陈姐来打听。我也不遮掩，全部事情都告诉陈姐了，他也听了说是不在乎你的那些过去。我看他事业也算小有成就了，你要是跟着他有人照顾总比一个人要好。”
“对啊，我侄儿蛮有出息的人。他那个投资行在市里好出名的，他在里面也是个蛮大的官了，一个月少说也有几万块钱。而且他心地也好不错的，他说以后成了一家人林小妹就是他的亲妈，他会好好地照顾你们。”陈阿姨也在旁边忙不迭帮自己的侄儿说话。
钟小念眉心皱成了个死死的结，她耐着心听完两位长辈的话，显然她们已经拿定了主意只等她点头了。
“妈——”对上林翠雯期盼的眼神，钟小念尽量把语气放委婉，“我才二十五岁，工作才有了点起色，结婚的事晚点再谈吧。”
“你说什么？！”林翠雯脸上喜色顿失，声音也陡然一沉，“什么叫才二十五岁？！你还以为你很年轻，有很多人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