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此时想去西二宫看怡答应,双妃略担忧道:“姐姐,如今你怀着身孕,西二宫闲杂人多,怕是对龙裔不好。”
柔荑回道:“身子哪有那么娇贵,怡答应此次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姐姐理应去看她。”
双妃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反正妹妹也没事,便和姐姐一同去。”
蕊婕妤看着远去的两人,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双妃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如今便该好好用这步棋。
柔荑来到西二宫,门卫见是柔荑微微一愣,说道:“柔妃娘娘吉祥,双妃娘娘吉祥。”
柔荑微微颔首道:“本宫要去看看怡答应。”
侍卫为难道:“回禀娘娘,怡答应患有天花,皇上吩咐不需探望,以免病情扩大。”
“无妨,本宫看看便回。”柔荑知怡答应并未患病,便无甚害怕。
“这。娘娘怀有身孕,请恕小人实在不敢放行。”侍卫跪下说道。
双妃拉了拉柔荑衣角,说道:“姐姐,不急于一时,想来怡答应福大,很快便回好的。到时姐姐再见不迟。”
柔荑这才作罢,跟着双妃往回走。柔荑说道:“妹妹可愿让姐姐去月华宫叨扰叨扰。”
双妃笑道:“姐姐说笑呢,妹妹欢迎还来不及。只不过,今日琉璃宫的门可要被踏破了,姐姐竟让她们都空手而去?”
柔荑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正是躲着她们,才想去妹妹那里清寂清寂,还要被妹妹笑话,真真是气恼。”
双妃捂嘴笑了起来,柔荑看着此刻神色飞扬的双妃,这才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那个运筹帷幄,筹谋划策的双妃,竟让柔荑觉得有一丝丝的陌生感。
柔荑在月华宫用了午膳,席间,双妃似是无意问道:“姐姐好久未见皇上了,可曾想念?”
柔荑听到顿了一下,语气竟也严肃起来,悄声说道:“姐姐很想见这个让姐姐家破人亡,险些枉死的皇上。”
双妃见柔荑如此神色,便安心了,忙笑说:“姐姐这神色,可要吓死妹妹了。来,吃菜。”说着夹了柔荑爱吃的菜给她。
柔荑瞬间也恢复了常色,道:“妹妹总说姐姐,你呢?这么久了,可有什么消息?”
双妃做出懊恼的样子,叹气道:“妹妹的肚子不争气,到现在还没个信。不若姐姐教个法子给妹妹?”
柔荑见双妃挤眉弄眼的坐着怪样子,便知她又在揶揄自己,也未多言。
饭毕,柔荑急着回去设局,便匆匆走了,不知双妃收起玩笑的脸,沉着的思索着什么。
柔荑一回到琉璃宫,便着皎月去请吕医师。吕医师匆匆赶来,道:“柔妃娘娘吉祥,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柔荑笑道:“无事。只是本宫既已出来,怡答应的病也该好了,此事烦劳医师了。”
吕医师一听怡答应之事,心里很是开心,想到昨日去西二宫看她,整个西二宫杂草丛生,里面冷清的似冷宫,还有一些重症的人,有些面黄肌瘦,更有甚者只剩下皮包骨了,看着让人毛骨悚然。怡答应倒还淡定,只询问了柔荑的情况,听闻她出来了,便心安了,书芹看似吓得不轻,一直拉着吕医师让他来求柔妃,想办法让她们出去。
“医师?医师?”听到柔荑叫他,吕医师这才回过神来。“娘娘请讲。”
“本宫见医师似有心事,不若说来听听,看本宫可否能帮上忙。”柔荑关切的问道。
吕医师想了想道:“下官所想和娘娘所愿一样,让怡答应快点出来,此事娘娘便交给下官。”
柔荑见吕医师信心满满,此事也便放下心了,话题一转,说道:“本宫还有一事想请医师帮忙。”
“娘娘尽管吩咐。”吕医师把心一横,既然怡答应为自己如此拼命,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逃避,不若就和柔妃一道赌上一赌吧。
只听柔荑缓缓道来,吕医师则不住的点头。此时的锦妃还浑然不觉,依旧把柔荑当做之前的那个她。
这日,早聚之时,柔荑突然腹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了下来,吓坏了一众妃子,映雪大叫:“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锦妃招呼着众人把柔荑抬到榻上休息,不一会儿,几个太医匆匆赶到,吕医师忙为柔荑诊断,只见吕医师面色愈来愈阴沉,诊断之后说道:“娘娘,你先忍一下,下官这便为您施诊。”
柔荑忍着痛,点了点头。吕医师打开药箱,从中拿出最长一根针,皎月惊到,说:“医师,主子怎么了?竟要用如此大的针。”
吕医师一边为针消毒,一边施诊,来不及细说,只说了两个字:“中毒。”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此时的映雪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的往熙宁宫跑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柔荑的痛才缓解了,吕医师擦擦头上的汗,说道:“启禀锦妃娘娘,启禀柔妃娘娘。有人对娘娘施了麝香,且已有一段时日,但往日剂量不大便无察觉,今日不知为何剂量大了起来,娘娘这边发作了。”
“什么?麝香?”柔荑惊呼,忙问道:“那我的孩子怎么样?”
吕医师拱手答道:“娘娘放心,因时日不算太久,微臣已用针固了胎,再加以服药,胎儿暂且无事。”
锦妃此时亦是摸不着头脑,竟有人比自己更快动手,但是柔荑的孩子竟未掉,真让人气恼。锦妃心里不停盘算着,嘴上却关切的说道:“妹妹,无事便好。妹妹放心,此事姐姐定会严查。”说完扫视全场,似要找寻蛛丝马迹。
双妃站出来说道:“臣妾看,不若现在便叫人去御膳房查看姐姐的膳食,另外,姐姐日常用的东西也要查看。锦妃看呢?”
锦妃点头,皎月对夏荷说道:“夏荷,你且带人去琉璃宫查看,不得弄乱主子的东西。只把主子平时用的东西拿出来便可。”一行人领了命便去查看。
知道此事的太后急急的赶过来,进门便见脸色苍白的柔荑,竟是无一丝血色,太后忙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身子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