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想像得出他扬起的优美脖颈喉结上下滑动的勾魂样子,光想想那个画面,心就莫名地一阵心跳加速,身体也有些潮热起来,连他问什么都给忘了。
“嗯?”那边迟迟没吱声,他又扬了扬音。
“噢,不累不累,八点半怎么也能散了,我会过来的。”初夏急急说着,生怕他又改变主意。
“好吧,随你!”他把玻璃水杯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沿,那一片透明的水晶色,泛着清澈水光,一瞬间竟让他想起她水晶般透明的眸光。
他忽然开口,“如果你们晚上不回寝室住会怎么样?”
“啊?”
“没听清?那当我没问。”
“没,听清了听清了,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跟舍友说一声,不让辅导员知道就行了,我们宿舍的一个女生一周至少两天不住宿舍呢。”初夏故作镇定,一本正经地,答得很官方。
“好吧,我等你。”说完他就挂断了手机。
初夏没头没脑地晃了晃手机,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嗯哼!
“在和谁打电话,晚上要去哪里?”后肩上突然冒出颗脑袋,把初夏吓得一声尖叫,陈小雅一脸奸笑的盯着她。
初夏拍拍胸口,没好眼色的说:“你别总是吓唬人好不好?还有,我发现你老是偸听我讲电话。”
陈小雅扬了扬眉:“哼哼,心里有鬼的人才会不经吓呢,光明正大的你怕什么?说吧,今晚不回宿舍住了?小画家带你去开房吗?”
初夏脸一红,“你胡说什么,我哥来了,让我放学了过去找他,谁说我不回来住啊。”一想到沐辰逸那句不明不白的话,又急忙补充说:“不过如果时间太晚说不定就真不回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把你介绍给我哥怎么样,青年才俊呢。”
初夏逗她。
“切,没意思。”果然陈小雅从鼻中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开了。
初夏扬了扬唇角,之后的排练跳得通体舒畅,老师一叫解散就跟枚炮弹般的冲进换衣室换衣服,又在陈小雅的视监下磨叽磨叽地洗了把脸,一身清爽之后,才背起小包开心的向校门口冲去,在学校门口晃了一圈,确定没人跟梢后才又趁着夜色的掩护往教工宿舍跑去,忍不住语重心长的感叹,偸情果然是门体力活与脑力活。
只是他们现在算什么?朋友?情人?夫妻?都不像吧,可是却又是拥有了合法的身份,她不清楚沐辰逸对这段婚姻究竟打算维持多久,将来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跟他不远不近的这样相处,当然沐辰逸也不会可能。
她如约而至,他打开门,她看着他黑得不见底的眼睛,心头突然像装了个小兔子噗通一跳。
“我回来啦!”初夏一边叫着一边挤过站门边的他走了进去,将包往沙发上一扔,脱下的鞋也是乱扔在门口,还得沐辰逸弯腰替她拧进来,是越发的胆肥了,现在每次私底下见到他,连老师好都不叫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真是一点都不懂尊师重教。”他冷着脸说了句。
初夏将手背在身后竖起中指,她怎么不尊师了?她可是他的老婆嗳,干嘛要搞得跟外交似的这么官方。
“书带来了吗?考试题已经确定了。”今天时间被耽误了不少,沐辰逸没再跟她废话,直奔主题。
初夏抓了抓头,只能努力把思绪拉回当下,甩掉那些浮上脑海里的不可言说的想法,装出一脸可怜相说:“可否拜托沐老师高抬贵手,考试的时候不要为难我这智商有点低的小兵?”
“这是这次考试的重点,试题会从这些重点题目里抽出来,我会提前一周在课堂上公布,现在提前半个月就让你先知道了,可别再说我不给你走后门。”
“老师万岁,师长待我如此的好,让小女子受宠若惊了,不过如果直接把考试内容告诉我就最最好了。”初夏厚着脸皮得寸进尺,切,还要背这么多重点也叫放水?她的意思是要他直接告诉她考哪些内容,最好答案都先帮她写好的吧,反正她知道在他眼里她一向是自由散漫,不肯用心的。
“你的要求这么高,打算拿什么报答我?”他看她,还蛮认真的。
“老师想要,我就能给。”初夏脑门一亮,有戏。
沐辰逸难得无赖的笑一下:“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想要什么?”她茫然看他。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径地笑,那一瞬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从这个男人的身上迸发出来。
洁白牙齿闪闪发亮,几乎可以作反光镜,只是笑太假,牙太白,还不肯考试放水,无条件鄙视,差评!切,笑面虎一只,笑里不知道藏的是刀还是藏枪。
沐辰逸倒是没想到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将他的书本放到她面前,“别耽误时间,我从来就没考虑过给学生考试放水这种事,照着画重点吧,其实你用心的话,就会感受到学习知识的过程其实并不枯燥。”
她吐舌,知道先给她划重点已是他为人的底线了,正正身子,拿过他的课本,对着自己的书画重点,勉强集中精神看了半小时的书,心就又粘到他身上了,眼前都是豆大的字,但一个个过目即忘。
他突然伸手点点她的书,“你这章已经看了十分钟了,这么难懂吗?”
“啊?”她吓了一跳,赶紧的坐好继续在书上画,可每次看到他的书上用水性笔在一旁写的注解时,那飘逸漂亮的字体都会叫她的心律变得不太一样。
从口袋里掏出悄悄从他阳台花盆里摘下藏起来的几片薄荷叶,虽然已经干瘪起皱,但颜色仍是碧如翡翠。
下意识地放在自己鼻下闻闻,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呢,还有他的话语,“你拿什么报答我?”仿佛仍在耳边细细低语,欢喜地叫人想尖叫,初夏忽然就尖笑一声头一低猛地把脸埋进他的那本书里。
把好端端在一旁查资料的沐辰逸吓得半死,骂了一句,“神经啊,你,你手里拿的什么?”
初夏举起几片薄荷叶,立即站起身低头认错,“我偸摘老师的,别误会,这次不是要收藏,就是想用来提神醒脑。”
他迎上她的视线,清清嗓子,“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怕我干吗啊?”
初夏习惯性地去揉鼻子,只好坦白:“我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特怕老师。”
说实话,她的确是有些怕他的,而这种打心底发出的畏惧感,细细想来,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沐辰逸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脸无辜地摇头,初夏想提醒他那种无赖的表情有点不适合他的高冷气质。
刚进大学的就是这点好,还保留着高中时的性格,够实诚,还是忍不住教育她:“大学不是让你们来挥霍青春的,这四年里你们能收获的东西,是等到踏入社会后再也接触不到的。”
“那还浪费四年学来干什么?”她不解。
他瞬间语塞,竟无言以对,只能,抬手就往她后脑上轻轻一扇,“老师说的话就是真理。”
初夏立即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继续趴在书上勾重点,一边谦虚地说:“是是是,书山有路先干为净,学海无涯绿豆作粥,三个皮匠的脚臭死一个诸葛亮。”
这些大道理听得她想打瞌睡,又不能不强打起精神应付他,恨不能用手将上下眼皮撑开。
他皱眉:“你怎么这么贫?”
“哪有,我灰常同意老师的观点,不想变形的金不是好钢。”她一脸严肃。
沐辰逸看着她的态度心里很满意,“你是我的那什么我才教导你,换别人我根本不会理。”
初夏:“是是是。”一面开心地笑了,被爱着的那个人宠,这几乎是全天下女人的梦想,她一不小心就如此幸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沐老师,你每次看到你的课那么大的教室都坐得满满当当的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他很无辜地说,“每节课都是满员我的压力也很大的好不好,光学期末的评分就要忙活很久,有时候没时间还要请手下的研究生来帮忙,再加上不是本专业的其实很多人都学不下来,到了考试难免有一大批挂掉的,其实我也很想说,你们这些学生能不能按自己的兴趣来选课,而不是看脸。”
初夏啧啧了几声,“那些人哪是来上课的哦,白白浪费人家一个学期,用你这样的人来当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人长得好看是老天给的福气,可是男人如果长得太好往往就是种负担。”
他白她一眼,“你比那些同学强在哪里?”
初夏噗一声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漂亮如画的眉目全部都舒展开来,有一种肆意挥霍的青春在面孔上流动,沐辰逸看得呆了呆,不过还是冷着张脸继续给她泼冷水。
初夏这才发现这男人平时三脚踢不个P来,但话匣子一打开居然也有唐僧的本质。
四目相对,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如此贴近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胸腔强烈的震动,他低下眼看着她弯弯的双目,静静地,专注地盯着自己,那眼里的凝视让他突然发现,他们现在贴得如此近,近到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数出,她弯弯向上翘的根根睫毛,那眼里的一湾深潭,清晰地印着自己的笑容,她的呼吸轻轻地,若有若无地扑到自己脸上,他就像是被迷雾笼罩着,仿佛此刻时间都凝固了,两颗脑袋竟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响声,惊散了两人之间的迷雾,两人都不觉浑身一颤,沐辰逸赶紧后退开一步,他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电烧水壶的水烧开了,他按捺住强烈的心跳,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不敢看她,走向烧水壶旁,拿起杯子,又去阳台上摘了几片薄荷叶洗净,冲了两杯薄荷茶端出来。
初夏呆呆地看着他温柔地动作,他的背影突然变得那么迷人,让她心情澎湃着,刚才是怎么了?她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被他那样注视着,心跳突然变得好快,紧张地都禁不住屏住呼吸,深怕呼吸一重就会泄露了体内狂跳的心,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让她脑子费力地思索着,她怎么了?心仿佛随时会跳出来那样,呼吸仿佛都停止了,刚才这个男人对她下了什么药?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怪异。
不行,她回去得向陈小雅借下她那些两性杂志来学习下了,对这方面,她确实还什么都不懂,
真是YY无极限啊,想着刚才的镜头,初夏笑得脸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