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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爱情中,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呢?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或者说毫不质疑的信任,还是说全心全意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做到忠贞不二?到底,爱情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爱情、友情、亲情,在这之中,我们看不到的是什么?你缺少的是什么?你做不到的是什么?你得到的是什么?

或许我实在不够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但是,就像是传奇一般的青春故事一直窜度着我的心。因为这些并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不过我想或许他们会因为自己得到了幸福而不再计较我的莽撞吧。

正午的十二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街道上行人很少,临街店铺的音响懒洋洋的奏出摇滚曲,似乎是那嘶吼的声音也不足以发泄身体的燥热。

暑假的前几天,我正和端木绫仰面躺在凉椅上,头顶上的风扇正以最大的风力发光发热为我们贡献凉风,端木绫时不时的灌口凉茶,手里的扇子舞的风生水起。

“喂,千万别用那种词描绘我。风生水起怎么比的上你的手舞足蹈,手里握着扇子也就罢了,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当中泡脚啊,这已经换了5次凉水了吧,诺,30块水费钱。”端木绫闭着眼用力摇着扇子,一边冲我伸手,我看见她手心里还有汗水浸的水渍。

“唉……天真是热的可以啊。这是创了记录了吧,去年就够热的了,今年怎么还这么热啊?”我偏过头去,让夹杂着热风的所谓凉风扇干刚刚枕过的地方。

“这可是你自愿来的。你那江边小镇多凉快啊,非得跑到曼城来。要我还巴不得去你那边呢,只可惜我要谨遵母命不敢远行啊!”端木绫叹口气又猛灌了一口凉茶。

“所以我来了啊,这下子你的心里多少平衡点了吧。”

之所以到曼城来,是因为爸爸的工作调动,我也不得不跟来。正好因为高考结束,便随了我的心愿填了曼城的大学读服装设计。爸爸在曼城的考古研究所协助研究唐朝陵墓,因为是同行交流工作,顺便兼任考古队副队长任职五年年,如果不是我报考大学,也不用五年那么久。我们是相互牵绊彼此挂念。

端木绫是我的幼年好友,初中毕业随着父母迁至曼城。我们彼此没有断了联络,所以来到曼城以后我很快适应了这里。缘分,就是这么牵牵绕绕。

“对了,美丽今天去哪了,让你来看店?我还以为你今天会邀请我看电影呢。我一早就打扮好了,就等着你的电话。如果我不是遇见孟叔回家拿资料,我还在家等着呢。没良心的。”端木绫从来到店里一直唠叨这句话,没良心的没良心的没良心的。

“约会啊。爸爸给他介绍了同事的姐姐的邻居的同学的妹妹,两人见了一面就相见恨晚了,整天抽空恩恩爱爱把家还,照理说这么远的关系不能是多么了解吧,可是爸爸硬是拍着胸脯说女孩子绝对是女中凤凰,温柔善良可爱伶俐,他这才拉着三尺长的脸去了,谁知道回来就说应该早介绍的,害的他单身孤独了那么久。”

“那个女孩子是干什么的?”端木绫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感觉我多少有些啰嗦,眼神里都透着狐疑和暧昧。

“幼儿园老师,教舞蹈的。”我眯着眼看天花板,恨不得让它烧出个洞来,把我和美丽凑到一起,我自己都想死。

“看我给美丽起的名字多好,就这一摆到台面上立马能招来三千只花蝴蝶,看看看看,桃花运来了吧。”端木绫沉醉在自我陶醉中,多亏她反应灵敏,否则今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是是是,你起得名字好。人家明明叫莫凌,自己偏偏叫他美丽,这种名字多少次让他想要寻死觅活啊,多亏马克思爷爷英明神武,没有收了他当后继接班人。”我无奈的叹口气,盆里的凉水又温了。

“舞蹈家和画家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可惜我们孟暖就形单影只了啊……”别误会,后面的话是我用抹布给捂回去了,因为有客人来了,这样的言辞影响市容。

我赶紧站起来走到柜台,满脸堆笑:“先生随意看,我们这里的相框画框都是上等梧桐木的,而且销量很好,连明星单蓉都从我们这里买过呢。”

那个男子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轻飘飘的,我的笑容立刻有些尴尬,只好闭嘴。

我看着他走到精品区,伸手想要触摸挂在最显眼处的那个相框,心里猛地一紧。刚要张口阻止他,却见他又犹豫的停下手,似乎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让他想碰不敢碰。

端木绫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那个你不是不卖吗?干吗挂在那里?”

我咬着牙说道:“莫凌说那个框不会有人喜欢的,挂与不挂都无关紧要,挂上还能填个空白当做样品,我一时心软就……”

“这个相框多少钱?”男子开口问道,声音出奇的清冷,穿透力极强。

“那个我们……”

“原本是摆上做样品的,既然先生你喜欢,那就卖给你好了。一口价,150”莫凌从外面走进来,打断我的话,身后跟着那个女中凤凰舞蹈家于萍小姐。

我惊讶的看过去,莫凌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眼神却格外锋利。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只是一个梧桐木的相框,要150块?”男子挑高眉毛问道,我看见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似乎觉得莫凌穷疯了。阿门,原谅他的无知吧。

“原料不值钱,值钱的是做相框的人的手工,和,设计相框的心思。”莫凌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端木绫那好戏在后头的眼神立刻如影随行。

男子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笑容也清和了些,他转身走到柜台面对我:“用最好的包装包起来。”

我立刻跳起来取下相框,像是捧着夜明珠一般小心翼翼的捧到柜台上,然后动手包装。

因为内心隐隐的某种莫名的情结作乱,我手里轻慢了许多,仔细包好还在外包装上打了风铃结,抬头伸手交给那人。

男子回手抽出2张毛爷爷两指夹着递到我面前,我满面谄笑接过来正要找零,忽然感觉人影一晃,接着一句清清冷冷的话飘来:“不用找了。”

我和端木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走远,怪不得啊,原来是开跑车穿意大利名师手工缝制衬衫的白骨精啊!

“把口水擦擦,拿去吧。”莫凌歪着脑袋装可爱把几张钞票举到我们面前。

“什么啊?”端木绫疑惑的问道。

“回扣啊,我知道隔壁街新开张了一家韩式自助火锅,75元一位。风味独特口感醇厚原料地道服务上乘,你们早就想去了吧?正好,你们帮我做成了买卖,我给你们回扣,很划算吧,我就不计较你们用我的水泡脚,用我的铁观音泡茶了,拿去吧拿去吧。”莫凌眯着他的桃花眼装模作样的斜睨着我们。

“你真会打算,笼络了人心满足了自我还自以为是慈善家。那人不给小费你会这么大方?50块钱就很多了,这150本来就是我的,相框是我做的,也是我设计的。你从中得利还自以为是呢,矫情!”我伸手扯过钱一把揣在兜里,转身走回凉椅里。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说?我还没算你把相框放在我店里的处置费呢,占了我的店位,用了我的水,喝了我的茶,开了我的风扇,你还满嘴大道理,你到底是什么变的啊?看把你得瑟的。”莫凌一屁股坐在我对面,一把推开扑上来的端木凌。

“呦呦呦,看你牛的。我用了你的水喝了你的茶开了你的风扇怎么了,我还免费给你看店让你去约会呢。拿来,劳务费。”我伸手举在莫凌面前,斜眼瞪他。

“还不知道孟暖这么伶牙俐齿呢,今天算是领教了,以后看看莫凌还会不会欺负人,总在口舌上占上风欺负我们。”于萍小姐风情款款的走过来,细条慢理的说着话坐在莫凌的身边,伸出一根玉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亲昵妩媚的瞪了他一眼。

我和端木绫一起哆嗦了哆嗦,感觉一下子冷了许多。看他们你侬我侬,我们只好避嫌不做大灯笼。

“等一下。”莫凌从凉椅上站起来,走到柜台里,弯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他是个英俊的男子,弯腰侧身都英气十足,轮廓硬朗,眉眼醒目清癯,怪不得端木绫总是一脸花痴的望着他。

“拜托妹妹一件事,请您老人家务必答应我。前天我去找Lesary讨论画展的事情,他拜托我想让你帮忙设计一下他的画框。不多,只有5副。时间很宽裕,还有一个月呢。你就照着刚才那副的风格来就行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怎么样?”莫凌一副诱拐小孩子上当的表情望着我,于萍小姐在后面巧笑倩兮。

“这是什么啊?”我指着他手里的信封。

“不是钱,别多想。是Lesary的画。他拍下来让你看着设计画框。唉,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画框镶起来也就算了,谁让你的设计别出心裁呢?谁让Lesary的画享誉中外惹人追风呢?拜托妹妹了,一定答应我啊!我可是牛皮都吹出去了,说你肯定会答应的。”莫凌这时摆出一副祈求的表情望着我。

“好吧。一周后交给你。你不是还得做出来吗?那家伙还要装裱上试试呢,再过一个月,我看你拿什么交给人家。先说好,我可不敢保证设计出来的一定能见人。”我接过信封装在随身的包里。

“绝对没问题,妹妹我还是信得过的。那么,妹妹好走,哥哥不送了。”莫凌一脸谄媚的笑。

我和端木绫结伴走出框店,身后莫凌忽然追出来喊道:“晚上回家吃饭,孟叔今天回来。”

我摆摆手表示听见了,继续往前走。端木绫在旁边扯我的背包带子:“喂,我说,你设计的那个框还真是能卖钱啊?框不是正规正矩的四方形,而是类似卵圆又不是卵圆的形状,边缘还有花纹,颜色也新鲜靓丽。你怎么想到的呢?”端木绫拍着手赞道。

“也没什么啊。那不是花纹,而是一朵一朵的蔷薇花攒缀的刻痕,颜色呢是彩虹色调出来的。这个形状还是我那时候给爸爸收拾书房的时候从他的文件里看到的一个唐陵出土的文物的形状,我稍稍改了一下,做出来没想到还有人喜欢。”看来那人也是个外行,这样卖出去多少让我有些抱歉。

端木绫抬头望望天,轻轻的叹口气:“暖暖啊,你真的对美丽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我心里一震,迈出的步子也有些虚晃,喉头干燥发紧,哑着嗓子说:“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莫凌对你的态度不一般。虽然于萍在旁边,但是他丝毫不掩饰对你的情愫,看的出来,他对你很好。”端木绫美丽的脸庞透露着向往,像是陷入回忆一般,隐约散发着光芒,我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想多了,我和莫凌没什么的。他,只是我的哥哥罢了。”我的声音很低,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那你现在是因为自我欺骗而嘴硬还是因为觉得莫凌不会对你感兴趣而自怜?”端木绫眼神执着的看着我,仿佛可以在我身上烧出个洞来。

“或许曾经有些幻想吧,但是现在我希望他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和想要得到的幸福。再说了,他现在不是有于萍了吗?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把他当做哥哥吧。你说,与其苦苦追求最后一无所获,还不如安于现状乐享其成,他把我当做妹妹疼爱我,这是多少女孩子想要还得不到的呢。就连于萍,也一样。”我微笑着看着端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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