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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露锋芒

两年平静的生活,志邦终日习文练武,浑不觉尘世中天地昏黄,人间丑恶丛生。胖子把志邦带到一个荒芜的坟场,四周静谧的可怖,偶有乌鸦盘旋嘶叫。只见一具尸体被高挂于一根碗口粗细的乔木上,衣衫褴褛,下体像是被人用刀割断,血肉模糊。志邦顿觉恶心,胖子放声豪哭起来……

志邦悲痛的低语道:这是什么人干的?胖子边抹眼泪边说:肯定是孙乾坤那个恶贼,正雄大哥自从遇上你,就改变了,终日沉迷女色,对孙大帅的吩咐百般推脱,最后割袍断义。互不来往,俺知道,正雄大哥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

志邦问道:究竟何事让他们动了杀机?胖子也是一脸茫然,只是哭的涕泗滂沱,泣不成声。志邦不由怒火中烧,走!我们去孙府!我不去,……胖子跪在地上,拖着志邦的腿,俺也不许你去,去送死……志邦怒斥道:放手!胖子,俺不放……就不放……志邦轻轻一抬腿,挣脱出来,径直朝孙府走去。

此府邸坐落在广州西郊的一片绿茵地,比较隐秘,只见青色的砖瓦墙与一地的藤萝缠绕在一起,门口两尊石雕雄狮子,台阶上两个穿着笔挺,荷枪实弹的青年士兵。志邦上前递上请帖,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士兵,敬了个礼,依惯例搜了搜身,边放行进去,此时正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府邸热闹非凡,三教九流都聚于此地,一时间人声鼎沸。

志邦捡了个靠墙的桌子坐下,这里不惹人注目,而且现在自己亦是一身长衫打扮,梳了个大奔头,抹了些香油,头发油亮油亮的,别人会以为是青帮中人,志邦心想幸亏自己乔装打扮,不然可有不少麻烦。当下斟了一杯茶。台上有些舞女摇曳着性感的腰肢,咿呀咿呀的唱起来……夜来香的歌曲唱的人酥软入骨。四周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有的一身戎装,不用想是军人无异,有着青衫毡帽的,女子有穿旗袍的,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外,不时有一些莽撞汉字揩油趁机摸一把的。有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社会名流。这时有一桌人引起了志邦的注意力,这些人显然是乔装过的,个个神色凝重。志邦觉得这些人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必然和自己一样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见歌舞嘎然而止,一个长相猥琐肥肥胖胖的人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孙乾坤,他一边走一边挥手示意,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发出幽蓝的光芒。由于院子精心的设计,高楼上的声音会显得响亮,高亢。各位!鄙人孙某热烈欢迎各位的莅临,正值中秋佳节,我们今天彻夜狂欢!不醉不休……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都站了起来,顿时掌声如雷,有一些人在交头接耳。志邦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这一切都是个谜。父亲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家里的护院保镖:病御猫罗羽和小旋风金鹏去哪里了?外出打麻将的几个姨娘呢?杨正雄是什么事情惹来杀身之祸的?难道……

各位请入座!开席!喧嚣淹没了志邦的思绪。一时觥筹交错,酒香四溢。志邦不看众人尽管埋头喝酒,酒很好,不烧不烈,口感甘醇,志邦暗暗称奇,宴会很快接近尾声。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大宫灯,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搂着一群绅士的胳膊翩翩起舞,有些人贴的紧紧的,好像要融合在一起,所有男子都在奋力挑选一个舞伴。一些男子抚摸着艳妇丰腴的臀部,哪些女子将头埋在男子胸口,似乎很享受这种刺激和快感,酒真是好东西,能让貌似善男信女瞬间变成干材烈火。这些人一边轻佻的作小动作一边随着温柔暧昧的音乐舞动着。

志邦摇了摇头,一边喝酒一边盯着二楼戏台,突然两个熟悉的而又陌生的身影飘入自己眼帘……是她们。志邦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紧紧依靠在大帅怀里,这女子虽然化了妆,但那眼神,那仪态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九姨娘若晴,而旁边是一个肥胖,面色苍白的男子,志邦大为惊诧!这人好生面熟……是自家的佣人吴妈,怎么突然变成了男子,志邦不由到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志邦看见若晴朝这边瞅来,不由一阵心慌,虽然恨,但一看见若晴那双美丽勾魂的大眼,心里就七上八下。狐狸精!志邦心里恨恨的骂道!可是一想到她背叛了父亲就激愤不已!

这时,一个面目白净,身材彪悍的和尚走了出来,一副短装打扮,在孙乾坤面前耳语了几句,距离太远,志邦也听不清楚,只觉得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这时,突然,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口吐飞针向楼上和尚打去,那和尚亦不是等闲之辈!一柄六合八卦修罗刀舞成一道旋风,当的一声,飞针不知去向。几乎同时那个女子狂吼一声身子如鹞鹰一般!直扑向那和尚,楼下一个沙哑几乎声嘶力竭的声音:慧芳……不……

这两个声音自己太过熟悉了,是爹和娘!为什么他们也在这里?志邦满腹疑问。

只见楼阁上,那女子直从发髻上取下一枝银钗,轻轻一抖,约增多半尺,娇喝一声,直扎向那和尚!那和尚只是躲闪,并不答话。眼中满是焦躁!

你这禽兽!老娘今天非活剥了你不可。慧芳!你这是何苦!

只见那个吴妈和若晴先是一惊后是一奇,特别是吴妈一副奇怪的神情。而孙大帅则在一帮人的拥簇下,干脆坐下来看这场武戏。台下众人都挪开一片阔地,背靠长椅,伸长脖子,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指点点。

娘!志邦焦急地想朝阁楼上奔去,怎奈下面早已形成一堵人墙……虽然志邦很早的时候就听父亲说娘不要他们了……每当问起爹都不耐烦地说,失踪了!而且在监狱爹还说娘死了!

楼阁上两人已斗了十多回合,慧芳出招几乎要致人死地!和尚只是抵挡却丝毫不出下风。

只见楼下人群骚动!有的人甚至大声起哄:怎么还不见血,和尚你应该是四大皆空,怎么怜香惜玉起来!哈哈哈!就是,楼下七嘴八舌吵闹起来!

奶奶个熊,真扫兴!只见孙乾坤抬手就是一枪,慧芳胸口正中一弹,下意识捂住,殷红的鲜血泊泊流了出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不要啊!大帅!那大和尚的戒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跪了下去!

天呐!慧芳!慕容西川拨开人群抢了一把梯子向阁楼上狂奔而去!不料旁边一个喽罗连发三枪分别打在腹部,胸口,肋骨!慕容西川拼死抓着梯子,用尽最后力气,喝斥道:孙乾坤你不得好死!玄颠和尚,你不得好死!吴江珊你不得好死!若晴你……话没说完就从竹梯上跌落来,重重摔在地上!口眼耳都是血!爹!娘!志邦悲愤到极点,双手运气左右开弓,顿时顾不得周围人们,拳沉势猛,锐不可挡。周围的人被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你们这些畜生!还我爹娘命来!顺手抄起一把长凳,一掌劈成两段,顺手掷将过去。楼上开枪的喽罗来不及反应,被木头穿胸而过,从阁楼上摔落下来,周围的人早已惊魂落魄!往门外逃窜!

保护大帅!楼阁上迅速围成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线,志邦这时理智全失,冲将过去抱着慕容西川的尸体大哭起来,爹!你快醒醒!我不要你死!恍惚中,众人已作鸟兽散,只有一个青袍客在不紧不慢地喝酒。志邦擦了擦泪水,楼上一干人走了下来,最前面的是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若晴,她把高跟鞋一摘飞快地来到志邦面前,全身发抖!颤颤巍巍的低声下气道:少华!老爷他……志邦冷冷地盯着她,木木地!而眼神却是像要生剥活剐了她一般!若晴不寒而栗……一时猛的惊醒过来!少华快跑!说着上前推搡志邦。志邦稳若磐石,纹丝不劫。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让老子今天灭了你!两年前就应该打死你!说着不紧不慢地掏枪推上膛,正准备射击,只见那个名为玄颠和尚伸手一挡,枪射向了天空!你!孙乾坤惊诧道:你平时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今天见了这小子,怎么发起善心来了!可笑!可笑之极!

这时若晴身子一横,挡在志邦前面!同时那个在慕容府上潜伏多年的吴江珊吴妈也求情道:少爷心善,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志邦厉声喝到:杨正雄是不是你杀的!

吴江珊说道:是又如何,他是该死,就像你爹一样通通该死!

不许污蔑我爹,你这叛徒!志邦大声呵斥!

你爹!哈哈哈哈!他不是你爹!他是个人渣!你看我,瞬间褪去所有衣物!原来是个男性身体,只是下身残缺,几乎看不见了!当年不是你爹因为我不小心打碎了你们家的一只名为如意弥勒的花瓶,放狗撵我,我也不会被狼狗咬烂下身,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我原本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我也想行男女快活之事!我到你们慕容家不是因为我家穷的揭不开锅,我是想一睹你们的祖传秘方!我是想让我征服更多的女人!是你爹害了我!是他让我变成魔鬼。

还有!他不配做你的爹,他也不是!哈哈!恶有恶报,慕容狗贼你也有今天!

志邦猛地推开若晴,指着吴江珊的鼻子说,你在撒慌,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少爷,你可知你爹为甚要灭掉颠和尚吗?

侄儿,我替你宰了这个小畜生!不!若晴,玄颠和尚同时跪在地上求情,若晴哭得泪人一般。

志邦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打击,眼睛紧闭,嘴唇咬出血来,若晴和颠和尚都流露出心疼的神色!颠和尚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藏在手里。

这时,那个青袍客说道,都不许动手,谁敢造次,休怪老子不客气。

志邦睁眼看时,只见这人身量不高,戴一副黑框眼镜,文质斌斌,天庭饱满,下巴坚毅,言辞中透着浓浓杀气。

啊!是王兄,久仰久仰。别来无恙乎!

虽然是场面话,旁人都听得出,孙乾坤惧怕此人…我们向来与你们斧头帮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苦为了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为难愚弟呢?

脸上汗珠渗了出来,肌肉抽动着。手脚不听使唤地发抖。

什么人让杀人恶魔这般惧怕呢!志邦心想道。

今天我要带他走,挡我者杀无赦。青袍客说道,言语中不可商量。周围荷枪实弹的兵崽子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

放他们走,快!孙乾坤无奈的吩咐道!志邦大声唱到: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罢了罢了……

青袍客就这样带着志邦离开了这凶险之地,回头看时,若晴和颠和尚都露出一丝欣慰的深情,若晴的双眸中噙着泪水,是不舍,是不安?岂能得知?只是深情地怔怔地望着志邦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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