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飞急速前冲,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灰色身影从身旁急速跃过。同时,手中断芒也被人瞬间夺走。他心中惊骇,来不及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略显佝偻的背影。看到眼前的背影,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
断芒在突然出现的那人手中光芒大盛,只见那人对着面前的尸魂兽,轻飘飘的一斩,一道令人心惊胆寒的漆黑风刃,撕裂了空间,转瞬劈到了尸魂兽身上。
“嗷、”
尸魂兽一声惨叫,张嘴就喷出一个幽绿色的火球。紧接着‘嘭’的一声,火球突然爆裂开来,形成汹涌的火海向四周蔓延。
“哼、”
那人一声冷哼,旋即以他周身为中心,散发出一层柔和的灰白光晕,转瞬将江小飞和紫菱笼罩在内。幽绿色的火焰,遇到那层灰白光晕,便无法再蔓延了。
不知为何,江小飞被灰白光晕笼罩后,只觉头重脚轻,突然头一歪,栽倒在地就昏迷不醒了。紫菱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忽觉眼皮特别沉重,娇躯晃了晃也晕倒了。
尸魂兽灵智颇高,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刚刚那轻飘飘一斩,已然令它受伤。它一声怒吼,旋即身子一纵,向着鬼煞河跑去。几个闪跃,‘噗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转瞬就失去了踪影。那些骷髅大军,瞬间也如朝水般退入了鬼煞河里。
灰白光晕消散无形,那人转身先是看了江小飞一眼,旋即又看了看紫菱。如果江小飞此时意识还在,就会看到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火灶房里看门的老头子。
老头子面目表情,对于虚空又是一斩,很快虚空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裂缝,裂缝瞬间变大,形成一个门户。他分别挟起两人,一脚踏入门户中,转瞬消失不见了。
漆黑的门户,消弭无形,地下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江小飞只觉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噩梦连连,在梦里他一直被一头恐怖的凶兽追杀着。不管他如何挣扎反抗,仿佛都逃不了被凶兽果腹的结局。
“啊、、”
他一声惊叫,身子一挺,瞬间坐了起来,只觉身上冷汗涔涔,入眼处是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窗檐。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内床铺上,断芒静悄悄的躺在一旁的几上。
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神透着茫然不解。我不是在地下世界吗,不是被尸魂兽与窟窿大军包围了吗?对,想起来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背影好熟悉,只是一直想不起来是谁。他抚了抚额头,感觉头都大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床铺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很快,他就来到了紫菱的房外,房门一推就开了,房内紫菱正静静躺在床铺上,表情安详宁静,平稳的呼吸,胸口有节奏的起伏着,显然正在昏睡中。他心中松了口气,好在都安然无恙,难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心中更加茫然。
这时,他发现了一些异常,现在正是响午时分,两人都是杂役,应该干着挑水劈柴的活计才对。不行,得赶紧将紫菱叫醒,不然等会风婆婆又要骂人了。
他连忙用力推了推紫菱。
紫菱‘嘤咛’一声,旋即醒转。美眸看了看房顶,又看了看旁边的江小飞,同样眼神茫然。她不解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江小飞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跟你一样,醒来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忽然,他心中一动,莫不是最后出现的那人救了自己和紫菱?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同时,他很奇怪自己和紫菱都没有去干活,为何风婆婆没有任何反应,这好像不符合常理呀。
这时,紫菱幽幽叹道:“你为什么那么傻?”
江小飞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没听清楚,疑惑道:“你说什么?”
紫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羞赧道:“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这时,江小飞才知道紫菱说的正是两人在地下世界的事情。哂然笑道:“你不觉得在当时那种境况下,我那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吗?”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却想到,如果我真要有更好的办法,才不会让自己成为凶手的腹中餐了。
紫菱没好气道:“总之以后不允许你再这么做了。”她语气颇为霸道。
江小飞戏谑道:“我可不想再经历那种场面。要不,下次我俩换换,你去喂那异兽,我逃生。”
紫菱闻言,气得伸手要打江小飞。
江小飞反应很快,身子一扭,就避过紫菱的一记秀拳。随后,就嘻嘻哈哈的窜出了紫菱的房间。
刚出门他脸上的笑容转瞬消失,咬牙切齿的想道:“金三省,差点被你害的命都没了,小爷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他现在也不管劈柴或是挑水了,反正时间已经很晚了,最不济风婆婆扣下自己的灵材药羹。他首先要去一趟火灶房,不单单是找金三省的麻烦,还要去印证一下地下世界的经历是否是真实的,自从睡了一觉后,他总感觉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江小飞来到火灶房,见看门的老头子一如往常的斜躺在那里,便打了声招呼。老头子仍然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他刚从老头子旁边擦身而过,忽然顿住,又退到老头子跟前,躬身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他抬头看去,老头子面色如常,如同睡着了。他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刚刚他在与老头子擦肩而过时,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发现地底世界的那道背影和老头子很相似,所以他才退回来向老头子试探。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老头子,没有丝毫发现,才进入火灶房。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刚刚离开,老头子灰白的睫毛颤了颤,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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