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米不知怎么的,心里愈发难受,修皓明明都已经走远了,静谧而又危险的草丛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害怕。
她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发虚,更多的则是发慌。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抱紧了膝盖。
见后面的苏小米老半天都没有跟上来,修皓皱了皱眉,转过身几个大跨步又走回了苏小米的身边。
“怎么了?蹲在这里发什么毛病?”
修皓冷道,沙哑的嗓音冰冷烦躁,当中快速掠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压抑。
“没有毛病,就是走不动。”
苏小米低低地道,小身子蜷得愈发厉害,头使劲埋在胳膊弯里,怎么样也不肯抬起来。
“你长着脚是干什么用的?这么点路都走不动,废物!”
修皓斥道,他眼尖地看到苏小米白皙的脖颈上起了一连串红红的鸡皮疙瘩。
修皓蹲下了身子,解下身上厚实的裘衣,迅速将裘衣牢牢包裹住了瑟瑟发抖的苏小米。
苏小米抬起头飞快瞥了眼修皓,再瞥一眼,可怜兮兮地耷拉下了脑袋。
“就是走不动,我就是走不动!”
苏小米低垂着小脑袋,嘀嘀咕咕道,同时飞快往前伸出了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胳膊。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哪里是走不动?分明是撒娇要人抱。
修皓黑眸一眯,迅速起身站直了身子。
“想都不要想!站起来自己走!”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苏小米已经哽咽了一下,迅速使出了那招屡试不爽的绝招——哭。
只见她小身子轻轻颤了两下,两行泪水骨碌碌就滚下了眼眶,那个收放自如,泪如泉涌,简直就跟自来水的水龙头一样。
修皓眉心一蹙,脸色一变,站在苏小米身边看着眼泪汪汪,瑟瑟发抖的她,良久不语。
未几,等苏小米好容易哭够了,兮兮索索抬起头来,她睁眼一看,她周围哪里还有修皓的影子?
只剩下阴森森的风在吹,哗啦啦的草在晃。
苏小米伤心欲绝,就好象突然被人往心口狠狠扎了一刀,眼泪滚滚而下,“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才刚刚哭了一声,苏小米突觉腰上一轻,一阵头晕,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修皓提着腰带一把抓了起来。
“抱着这个。”
修皓沉声道,声音冰冷而又不耐烦。
苏小米低头一看,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从哪里找来那么一大堆芭蕉叶,还要她把叶子抱在怀里?
抱着这些叶子,她还怎么抱得住他?
苏小米噘起嘴来,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我不要抱着这些,抱着这些做什么?”
“叫你抱你就抱!”
修皓怒道,声音浑厚有如霹雳,草丛中本来有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闪,被修皓这么厉声一喝,兮兮索索一阵响,藏在草丛里的野兽一瞬间逃了个干净。
苏小米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看着又要淌下泪来。
她不自觉抱紧了手里的芭蕉叶。
修皓提起瑟瑟发抖的苏小米,双臂一张把她白皙柔软的小身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夜风呼剌剌在吹,草丛兮索索在响,欲火在漆黑静谧的丛林中炙热爆裂。
即便有着好几层厚实的芭蕉叶阻隔,修皓犀利的双眸依然在伴随着苏小米柔软的身躯每次在自己怀抱蹭动而迅速变黑,变得更深。
刚刚把苏小米在温泉所在的山洞口放下来,修皓便一把将她重重按向了岩壁。
炙烫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般凶猛地降临在苏小米身上,修皓收拢双臂,转了个身,将苏小米拉离潮湿阴冷的石壁,拥在怀中,疯狂地亲吻。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苏小米并没有住在苏则给她安排的茅屋,而住进了修皓为她找到,并用柔软的稻草铺垫好的山洞里。
不知为何,苏小米觉得,“苏”部族的人好像并没有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山洞就在“苏”部族的外围,“苏”部族的猎手们出来打猎,来来往往总会经过山洞口,但是他们从来不和她打招呼,看见了她也总是当作没看到。
壁画的传说除了各部族的祭祀,本来就没有人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从来没见过苏小米展示出什么神迹。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不过就是比普通人矮了点,白了点,长得怪了点。
要让他们无缘无故去崇敬并且供奉苏小米,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苏”部族的族长还外出狩猎,不在部族,没有族长的命令,更加没有人会去理会苏小米。
这些原始的野蛮人本来就像一盘散沙,谁最厉害,他们就听谁的,不是因为真心的信服和发自内心的崇敬尊重,仅仅只是因为恐惧和敬畏。
苏小米做不到这两点,无法让他们产生恐惧和敬畏,当然也就没人会去搭理她。
在山洞里的三日,虽然修皓在山洞的各个角落都点燃了驱虫的药草,苏小米还是被叮得满身包,粉嫩的小脸都肿起两大坨,红艳艳的简直就象破了相。
她捂着脸,可怜兮兮,从手指的缝隙里偷偷摸摸看着正为她打点衣物,往身上涂防虫的药汁的修皓。
“我讨厌这里。”
苏小米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修皓的衣摆,小小声道:“咱们到底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把石头藏在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苏小米嘀嘀咕咕道,习惯成自然,她不知不觉就把“咕”部族称呼为了“家”。
修皓迅速抬头,犀利的黑眸飞快瞥了一眼满身虫包,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的苏小米。
“不知道。”
他冷道,注意到苏小米白皙的胳膊上又多了一块刚刚磕碰出来,青紫的肿块,眉心迅速蹙了蹙。
山洞的地面太硬,纵使修皓早已经在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稻草,苏小米娇柔的肌肤还是经受不起,稍微一不小心就会磕肿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