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益郑重其事地把那块凤玉佩交到了馨明的手上,对她说道:“馨明,这是我爹和娘的定情之物,爹说它只能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了你,我觉得自己的生活过得比以前更有意义,也更充实了。你带给了我很多的快乐。馨明,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乎,也不会离开我。”
“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好了,我答应你,什么事啊?你快说吧。”
于是恒益向她坦白了一切,当馨明知道陈恒益是当今太子时,她还是惊呆了。虽然她知道他家很有钱,说不定是个什么大官的儿子。她曾听见吴安叫他公子,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是当今太子,馨明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馨明。”
“你怎么会是当今太子呢?”馨明喃喃道。
“馨明,你听我说,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再乎呢?”
“你可以不再乎,但我再乎。你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皇帝怎么可以娶一个平民女子当自己的妻子呢?”
“为什么不可以?我的母后也是一个平民女子。”
“可你的母后不是被坏人陷害了吗?到现在她还流落在外。皇宫那个地方不是我能待的,况且你的父皇也不一定会接受我。”
“馨明,这个你就多虑了。我的父皇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对于母后的事,他也很痛苦。我已经和父皇讲了我们的事,他已经许可了,而且还把他最宝贝的玉佩给了我,让我可以送给你。馨明,我父皇都已经这么做了,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可是……”馨明还想再说什么,但被恒益阻止了。
“馨明,你别再说了。现在我就带你进宫去见我父皇,反正你舅舅要到下午才回去。等你见过我父皇,就不会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现在?”
“对,就是现在。”
恒益不由分说,便带着馨明进宫去了,他带着馨明径直来到了兰馨宫。
“父皇。”
陈子墨转过身,看见了恒益和他身边一个低着头的小姑娘。
“民女孟馨明见过皇上。”在子墨转身时,馨明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紧张地连忙跪下。
陈子墨明白,恒益带着他喜欢的姑娘来见自己了。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馨明闻听此言,抬起了头。
“梦兰!”子墨眼一花,他看见了梦兰的影子。
“父皇,她是馨明。”恒益知道父皇又在想母后了,赶紧提醒他。
“噢。”子墨定了定神,他看见的只是一个同梦兰有点相象的另一个女子。
“你叫梦馨明?是梦里的梦吗?梦这个姓数可不多见啊!”了墨的心里只有梦兰。
“回皇上,我娘说是孟子的孟。”
“噢,馨明,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回皇上的话,家里只有我娘和舅舅。”
“你爹呢?”
“馨明从小就没有爹,是娘和舅舅把我拉扯大的。”
“那你娘叫什么名字?”子墨忽然随口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叫欧阳兰。”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融洽多了,馨明望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而子墨对馨明的印象也是非常的好,虽说是一个生长在乡下的女孩子,但却大方得体,又不乏活泼可爱。看得出来,她的娘对她教育的非常好。
虽然子墨和馨明谈话的时间并不多,但显然他已经乐意接受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何况她长得有点象梦兰。看着馨明,他又想起了梦兰,“哎!梦兰,你到底在哪里?”
馨明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我今天见了皇上,要不要告诉娘?还要恒益的事,既然我见过了他的父亲,是不是也该让他来见见我娘?”
欧阳明看她一路上沉默寡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他也看到了馨明的变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了小秘密,姑娘家长大了,有心事了。欧阳明笑了笑,他想十六年来平静、快乐的生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打破了。
到了晚上,馨明还是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了梦兰。
“娘,我今天见过皇上了。”
“什么?”梦兰吃了一惊,“今天你去见皇上了,他……”梦兰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种久违的酸楚感由然而生。
“娘,皇上非常和蔼可亲,一点都不凶,就象我的父亲一样。”
梦兰听到此言,胸口犹如撕裂般的疼痛,“馨明,你哪里会知道,他本来就是你的父亲。”当然这些话她没有向馨明说。
“馨明,告诉娘,好好地,你怎么会去见皇上?”
“娘,这个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地告诉你。以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认识两个大哥哥,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是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个是当今的太子,一个是他的贴身侍卫。”馨明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梦兰。未了,她还把恒益送给他的那块凤玉佩拿了出来。
“娘,你瞧,这就是陈大哥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爹和娘的定情之物。他娘离开时,把它留在了宫里,他爹一直把它当宝贝一样的收藏着。后来,皇上送给了陈大哥,陈大哥又把它转送给了我。”
“天哪!”梦兰闻听此言,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子就呆住了。
“太子,凤玉佩,馨明口中声声念到的陈大哥,是自己的儿子,是馨明的亲哥哥啊!这是怎样的一段孽缘。”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把真相告诉馨明,一时三刻,梦兰怕馨明会接受不了。
“馨明,你听娘说,他是太子,我们只是一户乡下人家,皇室能容得下你吗?这件事娘是不会答应的,你要考虑清楚。”
“娘,你放心,皇上他不在乎这些,陈大哥也说过,他娘也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子,可皇上却十分喜欢她,两人相亲相爱。但后来因为坏人的陷害而下落不明,可皇上还是天天想着她,这样的爱情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
此时,梦兰已经泪流满面,听了这些话,她是高兴还是悲伤呢?十六年来,梦兰又怎么会不去想他,陈子墨,一个曾经占据她心灵的男子,一个曾经给他幸福、又深深伤害过她的男子。
“馨明,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娘。”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娘是不会答应的。”
“娘,您不答应,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皇室宗亲我们高攀不起,你明白吗?”
“不,娘,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你是不会为了一个人的身份而否决他。娘,难道你不希望女儿快乐吗?”
“馨明,娘也希望你能嫁一个好人,能让你幸幸福福、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因为……”梦兰欲言又止,她怕说出实情,馨明会受不了。
“娘,因为什么,到底因为什么,您不答应?”
“因为,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梦兰把真相说了出来,她想:“反正馨明迟早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再不说也不知道馨明和恒益会发生什么事。”一想起这件事,梦兰就觉得害怕,她不能再让这段孽缘延续下去。
馨明闻听此言,一下子就呆住了。
“亲哥哥,陈大哥是我的亲哥哥。那么,皇上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这怎么可能呢?娘,您在骗我是不是?您不想让我和陈大哥在一起,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此时此刻,馨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馨明,娘为什么要骗你?你看看你手里的凤玉佩,就是当年你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十六年前,娘受奸人所害,受尽折磨。后来怀着你逃了出来,路上被你舅舅所救,直到今天。”
“娘,如果我不遇见陈大哥,您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开始,娘是有这种想法。可是后来娘的想法改变了,你还年青,不应该在这里过一辈子。所以娘本来打算在你过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就把真相告诉你,好让你认祖归宗,过你本该过的生活。”
“娘,您为什么不早说?今天我见到了皇上,打一照面,我从心里觉得他就象是我的父亲,那么和蔼可亲。想不到,他真的是我的父亲。陈大哥对我那么好,第一次看见他,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他说他也有这种感觉,还说我们有缘分,没想到他居然是我的亲哥哥。”
梦兰看着馨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里有点担心,不过见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梦兰也就放心了。
是啊!这件事实在太大、也来得太突然,该让馨明好好地想一想。
馨明,这些年你跟着娘吃了很多苦,真难为你了。”
“不,娘,有娘在我的身边,馨明过得很开心。”
御书房内。子墨正在批阅奏章,恒益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恒益,有事吗?”
“父皇,是关于馨明的事。”
“馨明是个好女孩,朕和她很有缘分,也很喜欢她。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她要成为你的太子妃,将来是要当皇后的。朕不管她的出身如何,但她的身家一定要清白。朕会派人去调查,你先把馨明的生辰八字告诉朕,朕先叫星相大臣去排排,看看合不合适。”
“馨明是十一月初八出生的。”
“十一月初八。”子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儿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