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待淑妃反应,直接命令蔡嬷嬷,“快点!”
蔡嬷嬷忙支使宫女们将屏风拉开,又在淑妃的手腕上垫上绢帕,才施礼请吴为过来诊脉。
吴为走到屏风边,按住淑妃伸出来的手腕,凝神听了会子脉,便放开手,淡淡地道:“娘娘并非涂抹了什么东西导致过敏,而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建安帝的脸色大变,腾地便从榻上站了起来,“什么人竟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是什么毒?”
淑妃的脸色亦是一变,张嘴想说几句,却又怕说多错多。
吴为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严重的毒,就是会让人生些痘子而已。每日用清水净面,不要抹任何东西,过阵子就会渐渐消下去。若是想快些医好,也可以服药。”
建安帝十分紧张淑妃的小脸,立即吩咐吴为开方子。吴为提笔飞速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蔡嬷嬷道:“煎药前先用冷水浸泡上半个时辰,五碗水煎一碗,每日服三次。”
蔡嬷嬷恭敬地道了谢,眸光扫了一眼药方,诧异地问,“为何要这么多的黄莲?”
吴为收敛表情作高人状,“黄莲最是下火,我察觉娘娘体内虚火过旺,特意开的,否则,热火之躯,难以受孕。”
淑妃原本听说有黄莲,便想向皇上撒娇不吃这药的,听了这句话后,立即吩咐蔡嬷嬷道:“还不快去太医院取药?”
皇上给吴高人赐了座。吴高人坐下后,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目光只盯着脚尖前的那一小方地面,建安帝对他十分有好感,很想收拢到太医院来,“吴公子如此高深之医术,若是浪费了,实是可惜。”
吴为淡淡地答曰,“行走江湖之时,也常常行医,这身医术也不算是浪费。”
淑妃还不知这位吴高人是郁心兰带进宫的,她却是知道医仙的大名的,也起了收拢之心,帮着皇上劝了几句。
吴高人听得不耐烦,想早些完成郁心兰交待的任务,蹙了蹙眉道:“皇上为何还不派人搜查此宫?若是寻出些什么古怪的东西,吴某在此,还能帮着分辨分辨。”
淑妃听了心中一紧,就想推辞掉。建安帝却是觉得如此甚好,立即令黄公公带上执事太监进来搜查。
淑妃一听就急了,偏偏蔡嬷嬷已经被她打发去太医院拣药了,身边旁的人又不是很信得过,没有人能帮她将那包东西藏好……
不多时,太监们便从内殿中搜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里面有一些药粉。
皇上令太监将纸包交给吴为,吴为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笃定地道:“正是此物。赫云大奶奶店里闹事的几人,也是中了此种毒药。你是在哪里搜到的?”
那名太监觉得自己立了大功,立即大声答道:“就在淑妃娘娘的枕下找到的。”
话音刚落,连树上的知了都静了一下。
淑妃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望见皇上的目光投过来,忙支吾着搪塞,“这……臣妾……也、也不知枕下会有此物。真的,请皇上相信臣妾。”
建安帝的眸光微微闪动,脸上的笑容却是分外和蔼,“朕自然相信爱妃,爱妃又不用铺床叠被,如何会知道枕下放了些什么,定是宫中的宫女干的。”说罢转头吩咐,“来人呀,将梓云宫中一干人等,全部看押起来,交给内廷用刑,直到她们招供为止。”
淑妃吓得一张俏脸煞白,天知道她为了将整个梓云宫的太监宫女收买过来,花了多少银两!虽说此事从头到尾就是她和蔡嬷嬷两人知晓,却担心哪个扛不住刑的,会胡乱说话,只要有人开了口,必定会牵扯出一大串来,那她的银子就白花了。再退一步说,就算没查出人来,事后她也得花大量的银钱来安置,免得这些个奴婢心中怀恨。
这厢,建安帝还在温言安慰,“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让皇后立即为你补齐宫中的侍人,断不会让你无人服侍。”
淑妃直抹眼泪,“皇上如此疼爱臣妾,臣妾真是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应当不会是这么多人犯下的,还是不要如此大动干戈吧?臣妾怕因此连累了皇上的一世英名。”
建安帝摇头道:“爱妃真是体贴呐!可是朕若是连最心爱的妃子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皇帝?此事你不必再管,安心服药休养就是。”
正说着,蔡嬷嬷拣了药回来,轻声禀报道:“已着太医院煎药了。”
建安帝点了点头,“嗯,你回来得正好,黄公公,就从她抓起来吧。”
淑妃顿时急了,“皇上,蔡嬷嬷是臣妾的奶娘,断不会做出对臣妾不利之事,还请皇上开恩,放过蔡嬷嬷吧。”
建安帝轻轻拍了拍淑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爱妃不可太过于相信奴才。再者,刚才朕就说了,要将梓云宫中一干人等全数拿下,蔡嬷嬷既是梓云宫的奴婢,岂能出尔反尔,独独放过一个?”
之后,无论淑妃怎么求情,建安帝都不肯松口,她也只能眼睁眼地看着蔡嬷嬷被太监给绑了下去。
建安帝这才想起来问道:“吴神医,刚才你说,兰丫头店子里,也有几个客人中了这种毒?”
吴为欠了欠身,恭敬地答道:“是,只是,她们与娘娘不同,娘娘恩宠过人,许是被人嫉妒,可她们,却很有可能是想到店铺里来污银子的。”
建安帝问郁心兰,“是这样么?”
郁心兰这时才作势抹了抹眼泪,“臣妇一直就怀疑,所以不愿付她们赔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