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连城凝视着小妻子,明子期曾说过的一句无聊话不知怎么就钻进了脑子里,女人只有在乎你才会拈酸吃醋。小妻子还气鼓鼓的,他本应当去哄一哄,可他就是想笑,唇角都已经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虽然很不厚道,可他就是忍不住。
郁心兰已经生气到无力了,将那颗雕坏的珠子丢进篓子里,伸手去拖引枕。
赫云连城挑眉,“不雕了么?我还等着戴上。”
郁心兰翻了一个白眼,倒在引枕上,“今天心情不好。”
赫云连城也跟着躺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轻笑道:“怎么了这是?吃醋?”
郁心兰的火气又涌了上来,“就是吃醋又怎么样!”
赫云连城单手撑着头,细细看她,一脸的促狭,“为个小丫头吃醋,还真是古怪。她比我小了七岁,多半跟三弟四弟玩,我入职又早,她不过七八岁的时候,就再没见过了,也不知你这醋是从何吃起的。再者说,我好歹也是太后的外孙,说赐婚就赐婚吗?也得看我愿意不愿意。”
“那你愿意不愿意。”
“这要看这手串了,我什么时候戴上,什么时候告诉你。”
郁心兰这才松了口气,可一想到他非要逼自己说出吃醋的话来,才肯老实交待,还要乘机敲竹杠,心气又不顺了,回身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两把。
赫云连城受不住痒,憋着笑捉住她的手,轻声道:“小母老虎。”语气却是宠溺的。
郁心兰不知怎的小脸一热,顿生手足无措之感。赫云连城的星眸光芒大盛,俯首吻住她的嫣唇,轻声问,“信期应当过了吧。”
“嗯。”郁心兰轻轻应了一声,顺着心意回吻他,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二奶奶带着一个婆子来到静思园,下了轿便径直往正房走,芜儿忙上前屈膝见礼,问道:“二奶奶这是来找大奶奶吗?可不巧,大爷和大奶奶都不在。”身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二奶奶的去路。
二奶奶奇了,“明明问了看门的婆子,说在的呀。”
芜儿道:“闵婆子吗?大概是没看到大爷和大奶奶出门吧。您有什么事,可以让婢子转告么?”
二奶奶眼珠一转,轻笑道:“是有点子事,反正快到饭点了,大哥和大嫂应当要回来了,我就在暖阁里等等你们奶奶吧。”说着又要往里走。
冬季待客一般都在暖阁,可暖阁和内室只隔了一道门和一间碧纱厨,内室里有什么动静,怕被暖阁里的人听到。虽说天色不亮了,可也没入夜,若是被二奶奶知道主子们正在欢好,怕又有得闲言闲语出来。
芜儿心中着急,面上却是不显,身子也不避让,只是笑道:“对不住二奶奶,今日这暖阁却不方便进去,不如婢子带您去西暖阁坐一坐可好?婢子马上让人准备火盆。”
见芜儿这般说道,二奶奶更认定了心中所测,白日宣淫!若是让刘御史或周御史知道了,少不得又会上折斥责。
于是和气地道:“每个院子的炭都是定例的,不好让你们奶奶破费,我就在这东暖阁好了。”有心要芜儿让开,可这里到底是静思园,芜儿是大奶奶的丫头,她也不好呵斥,只得绕行。
芜儿到底不敢强拦,急得跟在后面,二奶奶刚要进东暖阁,正遇上紫菱带着锦儿跑出来,手里的掫箕平举得老远。二奶奶冷不丁一眼瞧见里面躺着两只老鼠血乎乎的尸体,骇得往后一缩,“这是干什么?”
锦儿道:“大概是天冷,暖阁里跑进了几只老鼠。”说着将老鼠丢在地上,返身进去。
紫菱歉意地解释,“还有好几只,要慢慢抓。”
二奶奶是习过武的,但女人天生怕老鼠蟑螂,她也不敢再硬往里闯,只好到西暖阁等着。
两刻钟后,芜儿来请她,郁心兰歪在短炕上看书,见到她进来,便笑道:“对不住,刚回来,让二弟妹久等了。”
面色红润,肌肤如玉,眉眼间媚态横生……一瞧就是刚承雨露的样子。二奶奶恨得咬牙,可又没亲眼见着,只得作罢,笑道:“是外祖母让我送个人来给大嫂用用。”
她身后的那名婆子忙上前两步,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老妇人给大奶奶请安。”
二奶奶解释道:“这位是马婆婆。”又压低声音附耳道:“马婆婆是京城出名的送子婆婆,她有祖传秘方,保证一举得男,外祖母特意寻了来,帮我们几个养养,我们寻思着,长幼有序,自然要从大嫂这里开始。”
药方什么的,可以请大夫看,不怕作假,换成旁的人,只怕就会动心了,好歹试上一试。郁心兰却不为所动,笑着推辞,“二弟妹一心想生长孙,还是二弟妹领回去吧,我这儿用不着。”
二奶奶笑容僵硬,“大嫂不会以为外祖母是想害你吧?要害,哪会直接送人来?”
郁心兰忙道:“二弟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怀疑甘老夫人的好意?只是我想着,你和三弟妹都没有生儿子的,不如先让给你们,好歹我进门才半年多,你们进门都几年了。”
再说下去就真没脸了。
恰好芜儿过来问是否摆饭,二奶奶忙带着马婆子告辞了。
赫云连城这才从内室出来,挑眉问,“甘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假装关心呗。”郁心兰随口一答,没证据前什么都不好说,反正只要连城心中有数就成,甘老夫人,还是得防着点。
晚上睡前,赫云连城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