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的极是,瞧我,都糊涂了,竟放着正经的临安嫂嫂不问。”
杨久言与丁氏一口一个正经的临安嫂子,把蒋氏气的眉毛都像是炸开了一般。
“亲家表妹要去见的史小姐是?”方家茂恨铁不成钢似的又瞪了眼蒋氏,便岔开话题,问杨久言。
杨久言很识趣的收了嘴,对蒋氏的气可以慢慢出,不急在一时,不过既然方家茂这个举子想当炮灰,她也无可奈何,就又故作无知的问道:“临安姓史的小姐很多吗?”
“自然不少。”方家茂是举子,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具体说出有多少姓史的小姐,只不过刚好有那么一家姓史的不得了。“不知亲家表妹要去见的是哪一位史小姐?”
“这个......”杨久言转向丁氏,用迟疑地轻轻的但用刚好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表姐,临安女子的闺名也能随意说的吗?”
方家茂差点晕倒,蒋氏心中恼怨,一听就更气愤,直接就将白眼给了自己老公,后又求救似的看了看方家齐,方家齐的眼神则变了几遍,却并未接话。
丁氏单纯的道:“当然不是,闺名怎么能乱说。”
那就没办法了,杨久言只好对方家茂说不能告诉你是谁了,然后巴拉巴拉的表示道歉,直接将方家茂的脸说清,蒋氏的脸说白,方家齐的脸变黑。
饭后。对于脸色尴尬、愤然离席的方家齐三人,丁氏有些尴尬的与杨久言解释天气不好,容易上火之类的话。杨久言自然表示不以为意,让表姐不要担心之类的话。
两人携手回到西院,又说了好一会的话,杨久言就提出告辞,说要去准备明天见史小姐的东西。
“好不容易见一回,表妹就留在家里住几天嘛。”丁氏十分不舍得这个尚且陌生却十分投机的表妹离开,急忙挽留。
杨久言道:“表姐别担心,久言过几天还会再来看你的。”
丁氏本也不是个强势的人,被杨久言又说了几句,只好含泪与她告别。杨久言原思忖着是不是要与方家齐告个辞,却听下人说他正在午睡,便作罢。
出了方家,杨久言上了马车,回头望时,丁氏还在依依不舍挥手相别,心中倒真的为她难受起来。到一加后,杨久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调查方家和蒋家。”
这话是对她身边的暗卫说的。作为聚贤堂中一支优秀的侦查队伍,周茂手下的暗卫总是能出色的完成杨久言吩咐的各项任务,此次也不例外。
是夜,一叠关于方家、蒋家的从古至今的档案就出现在杨久言的书桌上。
“蒋氏也不过就是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嘛。”翻看过档案之后,杨久言嗤笑道,“就方家这样荒诞的家族也称得上名门望族?”
律正手中正看着方家的资料,“我只是没想到方家的口味都这么重。”将资料放回桌上,上头有段文字赫然写着:“方家茂好男风,方家齐代他行夫职。”
杨久言用力一拍桌子,在脑中迅速行成了经过。
方家茂结婚是22岁,那时候方家齐20岁,蒋氏18岁。之所以方家茂选择蒋氏,便是因为这是与他相亲的人家中最没实力的且最没教养的那个,方便之后忽悠。于是两人结婚,结婚当天方家茂诳了方家齐喝醉,送进新房,与新娘成就百年之好,然后第二天一早又把方家齐送回去自己躺在床上。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没两次,蒋氏和方家齐都发现这件事情,相对于冷冰冰的方家茂,蒋氏当然倾向于温柔的方家齐。而蒋氏相貌出众,身子绰约,甚合方家齐意,况且方家齐对这种乱伦的事情似乎有种变态的喜好,于是三人一拍即合,达成一致,将计就计,将错就错。
这种事情他们的老爹当然不知道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拼命帮方家齐找老婆。蒋氏知道后醋意大生,自然是多方阻挠,于是方先达只好托关系帮方家齐聘来远方饶城的丁家庶女进门。
丁氏进门之后,蒋氏心中更是嫉恨,不由分说就将她的一应用度下降到丫鬟那一级别,平日里也是各种欺凌,简直是无所不用。方家齐本就嫌弃自己老婆是庶出的,又不懂诗词歌赋又没有浪漫情怀,甚至在床第之间都不如蒋氏热情,于是愈发过分,对蒋氏的所作所为是睁只眼闭只眼,要不是他老爹在世时拦着,死前又留下遗言要方家齐好好待丁氏,只怕丁氏如今已是弃妇。
“这都是怎么调查出来的?”行为之荒诞,着实叫律正欲将方家那三人杀而快之。
杨久言冷笑,“恐怕方家茂方家齐现在都要心痛死了。”不错,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隐约知道这些隐秘,而方家茂亲密的无外乎他的那位同志;方家齐呢,虽然身体不见得有多结实,却在先后有丁氏这个正经老婆,且和蒋氏过从甚密后,借口这二人都未能生育,索性纳了个妾,便是中午在西院门口杨久言见到的那个身着绫罗绸缎的丫鬟。
想来暗卫就是从这二人身上入手,才能得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可怜表姐.....”杨久言说不下去了,她之前就想过多种可能性,却万万没料到会得来这么荒诞的回应。“不行,方家茂方家齐恶心的我想死,蒋氏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得想办法帮表姐脱身。”
“难。”律正摇头,“且不说你表姐自己意愿如何,想必方家定不会同意和离,但若是被方家休弃,你表姐下半辈子也不好过。”
想起上午与丁氏谈的话,杨久言心里一酸,“当然不能让表姐被休。”接着道:“你看这样如何?”便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律正初始眉头越皱越紧,后来却也勉为其难的点了头同意,并表示明天立即执行。
“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我去史家,你去找周茂,先准备好,具体实施待后日我见了表姐问过她之后再做打算。”杨久言谨慎的说着。这件事情一旦做了,后果就不那么简单,她必须要确定丁氏的心理。
律正点头。
小作:牙龈上火,连累神经痛,眼睛看不得光,本来昨天就该上传的一章等到今天,抱歉抱歉。看在咱病人的份上,收藏多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