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集把黑人叫过去说了些话，又指指牧童。黑子点头颔首拎着牧童走出去，说是拎真的一点不夸张，牧童哪里受得了这般对待，一只手对着黑子的面门劈过去，想不到牧童的反抗松了抓着牧童的手退开。
“没有脑子的野猫”狠狠瞪了眼，撞了下牧童的肩膀走开。
“你耍我，原来你会说汉话”愤怒的跑过去一掌拍在黑人脑门上。
“是你认为我不会说吧。”
吐吐舌头跟在黑人身后一起去找人救祁礼。一共5个人都是常年在山里劳作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牧童发现黑人不是最黑的，相反还是比较白的。
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牧童站在中间，本来牧童是不用来的，考虑到他们可能找不到，坚持过来。
黑人还把大黑狗带来了，虎视眈眈的看着牧童，在它又一次龇牙低哮时牧童拔出匕首顺势刺过去，吓的大黑狗跑回黑人身边，藐视的撇了眼大黑狗，收起匕首。
黑人低声哄着他的宝贝，瞪了眼牧童。嘿嘿笑两声，继续赶路。
自此那条大黑狗再不敢冲着牧童龇牙。
夜很黑，牧童专心注视着路，今天祁礼躺着的旁边有棵大树，天黑了才发现树都是一样大，很难分辨。倒是大黑狗低着头嗅了嗅冲着一棵树叫了起来。
离开四个小时，祁礼有些脱水昏迷不醒，抬上担架就往回赶。他们五人跑在前面，牧童落在后面，原来刚刚他们考虑到牧童走的有点慢。
直接抬到那集大叔家，几个人都回家休息了，只有黑人留下来。
牧童有心学习捏骨蹲在旁边看的仔细，那集拆了固定，腿放正，沿着大腿摸骨头不断的摆正它的位置，一直持续了好久才结束，又给祁礼包上消肿的草药，用两块木板夹住固定。
几道大出血的地方被牧童用三七止了血，其他小伤小痕自然恢复两天就好了。
“你倒是有些办法，他居然没痛醒。”那集洗洗手，用毛巾擦干，拿着旱烟继续抽。
“我给他用了止痛符，就一直没醒，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好意思的笑笑，在那集手指的凳子上坐下。
“止痛符？”
倾身压低音。“嗯，大叔有没有听过四方集。”那集喝茶的手顿了顿，轻轻掀开盖子，慢慢的喝了口水。
“没有”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没有一点头绪又从何找起。
“早点睡吧！你和你的朋友一间房。”
看着他离去背影若有所思，吹熄了灯。夜里祁礼疼的呻吟牧童点了火下床去看他的情况，发烧了。在屋子里着急的绕了一圈，又去厨房打了半盆水，找了块毛巾回来，附上他的额头，热了又浸水变凉再敷，如此反复了一夜。
鸡鸣报晓时才恢复常温，牧童累的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祁礼模糊的清醒了一阵，感觉旁边有双滚烫手臂压着被角，眼睛睁开是模糊的，挣扎的想坐起来，又晕了过去。
牧童醒来检查了祁礼的状况，见没什么大碍就出去。转角见那集大婶也就是那集大叔的媳妇围着围裙做早饭，微笑的打了声招呼，本想过去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妹子，我们只吃两顿饭，早上十点半和晚上8点，你要是饿了客厅里有山果先解解饿。”拿着锅铲，那集大婶好心的提醒，就怕牧童饿了。
其实山里人热情，出了那事后大家才刻意的拒绝外乡人，害怕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看到脚边的水槽上放着绿菜，牧童蹲下身来，山里的菜没有施过肥料农药，绿油油水灵灵，冲水的叶子上爬着一条大青虫，丑陋的扭动着，牧童把它弹到地上旁边吃包谷子的大公鸡咯咯咯一啄进了嘴。
“没事，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笑笑，牧童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以前？没有记忆又哪里来的以前。
寨子坐落在小盆地里，中间低四周高，与外界进出联系的那座山叫喀克山，也就是昨天祁礼遇难的山头，对面是布拉山，大婶说那是寨子的药山，基本需要用的药那里都有，牧童站着的是土茶山，种了不少茶叶，那集大叔家往上走几步就是村长家，这座山只有两家人，对面就是凤凰山，寨子里的神山供奉山神，除了特殊日子，如苗年、四月八、龙舟节、吃新节，否则不上山，怕惊扰了神灵。
洗了菜抬去厨房，篱笆扎土麻绳编竹搭上石棉瓦，简单但是很实用，门口挂了块红白相间的布做门帘，风一吹就飘起来。
露出黑人黝黑的脸，衣服兜着青嫩的蕨菜，笑着冲大婶打招呼，牧童拿了盆子接住打算去洗，被黑人抢了去放在桌子上，牵着牧童往外走，牧童微微皱眉。
边走边对着大婶说“阿婶，小美失踪了，我和牧童去找找等下和那集大叔一起回来吃早饭。”
出了门，牧童一个转身反手压住黑人的手臂，疼的黑人大叫。
“你怎么这么野蛮啊，像你这样在寨子里哪家小伙子敢上门求亲。”
“嫁不嫁的出去是我的事，要是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卸了你胳膊。”冷冷的越过黑人向前走。
不喜欢与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几次别人的碰触，身体都会起鸡皮疙瘩，心里本能的反感。
“好好”黑人立起双手，保证“村里小美失踪你怎么还在这里，真想血祭凤凰村啊。”
短短一日又死了一个，到目前为止已经是六个。都是刚满二十岁，如花的年纪，青春正茂。
全寨子的人男女老少都出动了，在山上寻找，难怪洗菜的时候那么多人在山上，还以为是劳作没有当回事。
前五个人抛尸的地点都不相同，第一个是布拉山的山沟里，村里人进山找药去沟里取水发现岸边草丛里苗服的衣角，寻过去是没了血肉只剩皮囊的小米，第二个是土茶山茶树墩子下，泥土覆着，要不是大黑狗撒了泡尿冲了周围的泥土，采茶的村民也不会发现失踪3天的朵颐，第三个是在喀克山一片密林里，放牛的村民敢牛吃草发现的，第四个又是在布拉山泡在山中泉水里皮肤充满了水膨胀起来，第五个在土茶山河沟里也泡了水。
举着木棍扒着藤蔓，防止刮破皮肤，破了相，牧童也叫着小美的名字，布拉山上不少人都在寻找，对面就是喀克山。还早，雾气缭绕在山间遮挡住视线，看不清对面的情况，突然喀克山上有一个小亮点，若隐若现，牧童刚要仔细看就不见了。
捅了捅黑人“你有没有看见喀克山亮了一下”
黑人停下来往对面看了看，又转过头怀疑的看着牧童“你是不是眼花啦！什么也没有。”往前走，见牧童还站着又说“快点找，这也是为你好。”
牧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黑人讲的五具尸体抛尸的地方和情况。
布拉山（草地）、土茶山（土里）、喀克山（树上）
布拉山（泉水）、土茶山（河里）、……
第一个循环都是干燥的，第二个循环有两个都泡在水里。
如果抛尸是有规律的话，那么第六具最有可能的是..喀克山有水的地方。
惊讶于自己的推理，不做多想攮了攮走在前面的黑人“喀克山哪里有水？”
“要水做什么，喀克山哪里来的水。”不满的嘟囔，不满意牧童不认真找人，虽然小美和牧童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也不能这么冷血，而且也不是白出力她不是也要找原因嘛！
牧童越想越觉得可能，喀克山的可能性最大，凶手的手法不像是随心随性，而是有规律。
“你再好好想想”
牧童看到他不耐烦的想了想，表情突然变了。
“怎么样？”
挠挠头，指着喀克山“那里有一处寒潭，不过村里人一般不会去。”
顺着黑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雾气确实更重，更浓看的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只有那里有水吗？”
“嗯，喀克山哪里没去过，不会记错。”
“好，我们就去那里”
黑人顿时苦着脸，没想到牧童想一出是一出。想劝她看她眼中跃跃欲试闪闪发光跳动的火苗只好认命的带着她下山往喀克山而去。
那个寒潭..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