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渊漓让手下给两人另外找了一辆马车,许是快回家了,苏湛变得比以前更加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姐姐你知道吗,万俟叔叔从来都没打过败仗,是很厉害的将军呢!湛儿以前还到城门口迎接万俟叔叔,那时候的万俟叔叔可威风了!”
欧阳安语不答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将军吗?怪不得自己感觉他身上有股肃杀之气,似是久经沙场的血腥。欧阳安语忽然觉得很累,靠着车厢睡了过去。
等到欧阳安语睡醒,马车刚好停了下来。欧阳安语牵着苏湛的手下了马车,入眼的是一个宏大的军营:宽阔的跑马道一直通向辕门,辕门左右各驻守着一名士兵,左右各立着一座瞭望塔,木头围成篱笆,最前面是一片可容纳数万人的校场,军中将士正在校场中训练,军帐整齐的排成五排,众星拱月般的把主帐围在中心,执着兵器巡逻的士兵到处可见。欧阳安语皱起眉头,思虑再三还是不进去了。
“进来吧。”欧阳安语白了万俟渊离一眼,跟了上去。一路走来,遇到的人都恭敬的朝万俟渊漓行礼同时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欧阳安语。万俟渊漓径直走向主账,帐中的将领们见万俟渊漓进来都起身行礼,“将军。”万俟渊漓轻嗯了一声缓缓开口:“杨副将,十日后你带领将士们回北讫驻守。”“是。”
欧阳安语拉着苏湛的手静静地站在帐外。万俟渊漓出来后,苏湛兴奋的迎上了去:“万俟叔叔,我爹爹呢?湛儿想见爹爹!”万俟渊漓沉默良久,拉起苏湛的小手:“走,本王带你去找他。”
万俟渊漓领着苏湛进了一座隐藏在偏僻角落里的帐篷之中,入目的是一张方桌,桌子上摆着苏景的牌位,牌位前摆着一盏香炉。苏湛不知万俟渊漓为什么带自己来这儿,可那牌位自己在祠堂见过,爷爷说只有人死了才会用那个东西。万俟渊漓看着牌位说:“本王没把苏副将带回来。”苏湛呆愣的注视着前方,一下子全明白了,紧紧的抱住万俟渊漓,一句话也不说。万俟渊漓帮着苏湛给苏景上了柱香,带着苏湛出了帐篷。
没有听到应有的欢声笑语,没有看到父慈子孝的融洽场面,当被带来这个偏僻角落后欧阳安语就明白了一切,蹲下身子抱住苏湛,轻声说道:“难受了就哭出来吧,姐姐在这儿呢。”苏湛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爹爹走了,爹爹和娘亲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欧阳安语抬头望向万俟渊漓。“今天中午留在军营里,下午回京,明天辰时就可到达京城。”
军营里的饭并不可口,但没到不能下咽的地步。欧阳安语喂饱了苏湛就安静的吃了起来。一旁同坐的一名士兵看见欧阳安语吃的面不改色,有点惊讶的说:“你竟然吃的下!”欧阳安语看了他一眼:“不过是一碗菜粥,为什么吃不下?难道你嫌难吃?”“你这样的大小姐,还会吃这种东西?”欧阳安语笑了笑说:“我不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