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影蜻蜓点水踩着绝壁向山下掠去。高速行驶下,他的头发往后面漂浮,整个人如子弹一般冲破山腰的云雾俯冲而下。
下来的人正是赵谐。这是十五年来他第一次下山,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山中清修不觉得,转眼间已来到二十一世纪,华夏经济突飞猛进,社会天翻地覆变革,再也不是他儿时记忆中那个落后淳朴的七十年代。
昨天他到蜀山绝顶,睹物思情。想起师傅当年带他上山时候的情景,潸然泪下。他朝山门跪拜道:“师傅,不孝弟子宗谐来看您了。听到师傅被赵文昊打落山崖的噩耗,弟子日夜想着为师傅报仇。今日我功法初成,在此发下宏愿,不手刃赵文昊誓不罢休。望师傅在天有灵,庇佑弟子达成心愿。”想起过去师傅教导他武功,学习知识的画面,赵谐触景伤情,往事不可追忆,既然已经发下誓言,无论到天涯海角也要替师报仇。
“多年没下山,这个世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大庭广众下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功法的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赵谐想道。
转眼间他到了山脚,目视巍峨挺拔的蜀山,谁也不知道这荒郊野岭就是曾经的修仙圣地吧。心里有些伤离别,不过好男儿志在四方。
出了大山走了一段,看到远方有路,人也渐渐多起来。那些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赵谐。赵谐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着装才拍脑袋懊恼道:“看来我是在山里待太久,把一些事都忘了。穿着兽皮大摇大摆就出来,难怪那些人那种眼神看我。不行,得想办法先弄套衣服才行。”
主意已定,赵谐不走大路了,他走小路,遇到前面有几户人家在外面竹竿架子上晒着衣服。他一喜,东张西望一番没人,就运起踏雪无痕轻功快速的穿过去,如一道流星滑过,速度之快根本无人能看清。
“嘿嘿,衣服到手。”赵谐拿着手里的衣服洋洋得意,全然不顾他的不良行为。
换好衣服后,赵谐看了看自己穿着,青灰色T恤,牛仔裤。衣服裤子紧了点,也短了点,谁叫他长得牛高马大的。他肌肉壮实,衣服崩得紧紧的。“啊,还好吧。”他自言自语道,也没个比较,看不出好坏,自我感觉良好就行。
“我这虎皮挺舒适暖和的,不过穿出去太招人。算了,就给这家吧,当是赔偿。”赵谐可惜着虎皮,那还是他在山里追了许久才打到的。当然他没想过白拿人家衣服,随手把虎皮挂在了刚才晾衣服的竹竿上,当时赔偿吧。
终于穿得正常的赵谐重新出现在大路上。这时候还是砂石路居多。看到一路不少人挑着担子或是提着竹篮竹筐,他不知道这边每逢五逢十就是赶集的日子。一路人陆陆续续地汇集到大路,眼前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楼房,应该是到一个小镇了。
赵谐走马观花看着沿路摆摊的小贩或农民,充满了新鲜感,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流密集,嘈杂声音此起彼伏。
街道不宽,也就四五米的样子,长也只有几百米,一眼能望到头。但是对多年没有出来的赵谐来说,这些都很新鲜。他挤在人群中挤过去,街两边都是商贩摆的货物,有的用箩筐挑来的摆在地上,人站在后面看着叫卖。有的就在地上铺一块塑料布,把各种货物摆上就算完事,有的是家里种的土特产什么的直接放地上,有的用车子来过来的也是打开后车厢门直接在车上开始叫卖。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随着人流慢慢地向前走,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反正走的也不快,每到一个摊位拿起瞧瞧摸摸,眼睛露出新奇的神色。摆摊的摊子看到这小伙子爱不释手,就问道:“这位小伙,是不是很喜欢啦,买一个呗很便宜的。”赵谐听了就摇摇头,放下离开。没办法,他没钱呀!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他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好香啊。”赵谐闻到前面有香味,这会他肚子正饿了,闻到香味肚子更加荒了。
“包子诶,新鲜出炉的包子。包管好吃呢,不香不要钱呢。”卖包子的在那边叫卖。
“真的不香不要钱?”赵谐欣喜跑过去问老板。
包子铺老板看他穿着简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笨蛋问出那么白痴的问题,不搭理赵谐。
“老板,问你话呢。怎么不理人。”赵谐生气道。
“我说这位小哥,有钱呢你就买,没钱啦你就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这会赵谐才明白,还是要钱的。周围行人看到赵谐痴痴傻傻的,也指指点点的躲一旁笑话他。
赵谐看到大家如此神色,没有自惭形秽的自觉,一面不爽的看着周围人群,心想“我说错什么话了?哼,这老板狗眼看人低,咦,有了。”
赵谐眼睛一亮,他看到包子铺老板上衣口袋里面放了个钱包,心想教训一下他。只见他故意走在包子铺老板旁边,手势如电,竟从那老板口袋里面的钱包里摸出十元钱来。那老板一点都没察觉。
“哈哈。”赵谐一阵窃喜,把钱伸到那老板面前道:“买十元钱包子。”他不知道包子价格,干脆也懒得问,直接买十元钱包子,当是“还”了老板钱。
“哎呦,好呢。”老板看到钱眼睛就亮了,全然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钱。要是知道了非要诅咒死赵谐不可。
这时候物价还没那么高,一元钱就能买四个包子,十元那就是四十个。包子铺老板用个大塑料袋装起四十个包子递给赵谐,心道:“哪来的傻子,买那么多包子吃的完吗?”,可他要是知道包子是白送的,得要跳脚吧。他不知道他今晚回到家后要被老婆好好奚落一通,还不许上床。当然那是后话。
赵谐却不当一回事,他胃口大呀,四十个包子算什么,就是一头狼也只够他吃两餐的。
两人各怀心思,相互友好的交易完。赵谐拿着包子继续逛街,一边走一边往嘴巴里面塞,不一会包子吃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十几个留着做晚饭。
经过小镇集市后,赵谐一路打听,问到有去县里的车。顺水摸鱼又摸了几个小混混的钱包,上车一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