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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别了,我会回来的。

(有时候,相见便是离愁。近在咫尺的眼前,却又被那一扇无痕的窗子阻了两个心的拥抱。空气中,也仅剩下两双红了圈的眼睛远远地隔望着一个世纪停格。对着那没有了颜色的世界,对望着,对望着离愁前那一刻最后的一秒告白……)

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思雨沉重的低着头看了又看手中的贝壳,黯然的眼中却又充满幸福的寻觅记录着往昔那点滴幸福的胶卷底片。如今,面对着炫美的贝壳,思雨也只能是睹物思人心怀眷念了。

坐在电脑前,思雨呆滞着目光。突然她看到了桌面上的一条动态,这是王子喧的,现在对思雨来说,王子喧的每一个消息都会让她为之着迷。

这是王子喧刚刚发表的那篇空间日志,思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打开了它,激动的看完了这篇日志后思雨的心凉了半截。她知道她此时此刻被王子喧误会了,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对王子喧来说,现在的她没有什么是可以能做的了。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思雨默默地念起了李清照的那首《声声慢》。

这时候,那句“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最能代表思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忧乱的心绪。

思雨用手捂着苦闷的脸,默默地承受了一会后离开桌子从桌子下捧着一个密封的箱子。思雨打开箱子,拿过桌子上的贝壳,颤抖的用笔在上面写道“别了,心中的思念。”写完这句话后思雨紧闭着眼睛将箱子用锁锁上。做完这一切,思雨瘫坐在地板上,泪水再次侵蚀着她脆弱的内心。

忽然思雨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用着她颤抖的手握着钥匙迟缓的打开了刚刚锁上的箱子。打开了箱子,思雨激动的捧起箱子里的贝壳小心的抱在胸口。思雨迷离的眼神中看不到幽怨,而是一种坚强。她重新拿起笔,坚定的在刚才那句话后面写道“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回来的。”……

在卧室里,王子喧在那冷冷的看着桌上的项链为自己的真情付出感到悲痛。在他眼里,思雨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因为他已经彻头彻脚的喜欢上了、爱上了这个文静的女生。

“当、当、当……”王子喧的卧室响起了敲门声。

“进”王子喧看了一眼门,说道。

王子菲打开门并在进屋之后将门关上了。

“什么事?”王子喧见是妹妹,轻轻地问道。

“哥,思雨后天就要去上海了,听说她这一去就不太可能回来了!”王子菲伤心地说道。原本王子菲很生哥哥的气,可以说如果不是哥哥犯了错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现在思雨的离去让王子菲打消了对哥哥的气氛,更多的剩下了对哥哥的同情。

“她不是转学吗,怎么又去上海?”王子喧本不想听妹妹提及思雨的,可当妹妹说道思雨将要去上海时,对思雨的关心从新染上了心头。

“是转学,不过是上海的一所学校。听说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回繁茧市了。”王子菲伤心的说道。

“哦,这样啊。”王子喧顿了顿,有些话本想说的,可片刻之后就将那些没有说出的话收回了肚子了继续道:“还有别的事了吗?”

王子菲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潦倒的哥哥,她不相信的对哥哥说道:“你没有其他的要说的吗?”

王子喧似笑非笑的说道:“呵,我,我有什么要说的!”

“哥,你难道真的不心痛?”王子菲站起了身,看着眼前的哥哥,脸色有些僵硬的问道。

“我心痛,当然心痛。”王子喧苦苦的说道。

“哥,那你和思雨的事情打算怎么办?”王子菲听见哥哥还是很在意这段感情的,于是舒缓了脸色。

“呵,我心痛,我当初追求过她这么一个绝情的人。”王子喧见妹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

“你有没有搞错,这次是你错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王子菲见哥哥这么说,吃惊地说道。

“如果没有别的其他的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王子喧向妹妹下了逐客令。

王子菲望着王子喧的脸足足有一分钟,生气道:“思雨后天下午2点20去上海的飞机,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王子菲摔门而去。

王子喧在妹妹离开之后痛苦的用双手捧住了脸,躺在被子上良久都没有血色。现在的王子喧既心痛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送思雨自己却有些情绪上的小抵触。可不送,他更是心不甘,更是害怕自己以后见不到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思雨。

……转瞬时间过了两天,机场上几个女生相拥在一起,伤心地哭声让人有些为之心酸。

“思雨,以后你在那要好好照顾自己。”李明苒的眼泪不停地流着,此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这个和自己甚好的好友。

“这个你一定要拿好了,下次咱们见面时我还要检查它们保存的是不是很好。”杨嘉璐将手中的盒子塞进思雨的手里。这个盒子里面是杨嘉璐她们几个姐妹给思雨留恋的礼物,这里面夹杂着对她的祝福。

“等过一阵,我们三个一定回去上海去看你。你千万把自己照顾好,要是饿瘦了,我不会饶了你的!”王子菲抱着面前的思雨,心里很是伤心。原本前几天还是好好的,可现在思雨却要离开了,这让她一时怎能接受的了。

“思雨,你可不可以不走啊。要不我去跟你妈说!”周可欣现在对自己恨透了,当初要不是自己一时莽撞想着报复王子喧,现在也不会这样。越想周可欣越不能原谅自己。

“好了,你别傻了。以后咱们还是能见面的,我只不过是去上海去念书,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都别哭了,过年我还会回来的。”思雨看着面前的几个姐妹泪流满面的样子很是伤心,可劝她们不要哭的同时,她的脸上的泪水却比任何人都要多。

……,……

在王子喧家附近的一处篮球场上,王子喧和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男生似乎在谈论什么。

“你是说,那天电话里那头的人是你?”王子喧高兴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是我。你误会思雨姐了。”跟王子喧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思雨的弟弟齐浩文。

那天从思雨那回到家之后,他便给周可欣打通了电话,说了些话并要到了王子喧的电话号码。齐浩文觉着自己有必要要与这个叫王子喧的男生谈一下,因为他看得出思雨很在意王子喧。

王子喧沉默了起来,他一时竟不知道此刻自己该怎么办。

“你还不去见我姐最后一面吗?”齐浩文着急的提示着王子喧,因为他看手表上的时间,似乎时间不多了,如果王子喧还在磨磨蹭蹭的话,恐怕再过一会思雨姐就已经到了上海。

“哦,谢谢!”王子喧被齐浩文提醒才恍然大悟起来,连忙跑到道边拦了辆计程车。

看着已经上了车的王子喧,齐浩文松了一口气,如卸重负般地看着天空。对于他,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机场上,刘朔、贾博、何旭生三个男生走上前向思雨道别。周可欣悄悄把王子菲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你哥他到底来不来啊?”

王子菲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机场的大门,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道:“谁能知道他,我都服了他了!”

思雨见周可欣和王子菲两人走到一边悄悄谈起了话,猜到了她们谈论的是什么,说实话此时此刻思雨心里非常的想见到王子喧,虽然她这几天表面上没有提过王子喧并表现出一副对他毫无兴趣的样子,但面对着如今的别离,这让她又能如何再去伪装内心的期盼。

而在不远处的高速的一个路段,王子喧坐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看着前方拥挤的路段,王子喧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绿豆般大小的汗滴。王子喧反复着看着手上的表,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可前面的路段却并没有好转,这让王子喧不得不思考着紧急方案。

就在王子喧为前方的堵车焦急烂额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的车旁经过。王子喧太熟悉这个身影了,这正是自己的同学王济贤。看着骑车的王济贤,王子喧如同见到了救星。

机场那头,周可欣对王子菲说道:“子菲,你给子喧打个电话吧!”

王子菲生气的摇了摇头道:“懒得理他!”在王子菲看来,哥哥这次是在太让自己失望了,思雨马上都要走了,他却迟迟没有出现,看来他应该不会来了。

周可欣轻轻的拍了拍王子菲的肩膀继续道:“你别生子喧的气了,还是打一个吧,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王子菲想想觉着周可欣的话很对,拿出手机,给那个让自己头疼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可等了许久,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通。

王子菲做了个无可奈何地动作,把电话给了一旁的周可欣。周可欣接过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最后的忙音,失落的把电话换给了王子菲。但周可欣还是想再试试,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王子喧打了电话,可现在听见的与刚才一样,毫无音讯的等待,等待的让人只有失望和无奈。

其实并不是王子菲她们想的那样,不是王子喧不接她们俩的电话,而是王子喧走的匆忙,电话落在了家里。刚才在车上面对堵车的时候,王子喧就想用电话搬援兵,可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犯下的这个严重的错误。

一路骑着车的王子喧狂飙在通往机场的高速上,看着手表,现在时间已经到了。王子喧祈祷着飞机晚点,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见到思雨最后一面。现在的王子喧拼命地骑着车,拼命地向上天祈祷并跟上天承诺着什么。

在王子喧的手表上已经到了2点30的时候,王子喧到达了机场。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王子喧的心低到了低谷。正在此刻,天上飞起了一架飞机。

看着天上的飞机,听着上空那嗡嗡的声音,王子喧的头已经晕眩。面对上天上离去的飞机,王子喧痛苦的向飞机艰难的摇动着已经僵硬了的手。直到飞机消失在她的视线,王子喧才缓缓地放下了没有了血色的胳膊。

推着一旁的自行车,王子喧内心痛苦极了,他痛恨着自己,痛恨自己在刚才个时候还像小孩一样耍性子,错过了见上思雨的最后一面,错过了那让自己难以原谅自己的一个诀别。

在王子暄的身后,透过玻璃窗可以窥见里面的世界。飞机场内的候机厅里,思雨并没有走,并不是航班晚点,也不是她不走了。是王子喧的手表跟王子喧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王子喧的手表比正常的要快了15分钟,事实真正的上时间也刚刚才到两点零五这个时间。

玻璃窗内,王子菲和周可欣她们以及一旁的几个男生跟思雨做着最后的告别,几个女生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对她们来说,眼前的这个姐妹让她们难以平静此刻情绪的波澜。一旁的几个男生的心情也不好过多少,尤其是刘朔,面对着将离去的思雨,怎能不为好哥们王子暄所难过,所惋惜。

“行了,到时间了,我得上飞机了。”思雨颤抖着双手将王子菲脸上的泪水擦拭着。

“嗯,你还是擦你自己吧,你衣服都已经湿了。”王子菲看着眼前的思雨,此刻她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所打死

“都说好了不许哭的,把眼泪擦干。”看着眼前的姐妹们,周可欣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强让着自己不去在流泪。

“嗯,都别哭了,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了,我还是会回来的。”思雨也控制着自己,也努力让自己不再流泪。

“思雨,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刘朔走上前,对思雨说道。

“对,思雨,马上要告别了,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送给你,当是留作纪念吧!”贾博将手中的礼品交给了思雨,面对着思雨的离开,他也是很难过,虽然只是几个月的同桌。

随着墙上大钟上时间针的不断移动,虽然几个好朋友还有千千万万句离别的话语还未说尽,但广播里已经响起的声音却不得不让航班离去的悲伤打断那些千言万语的离情告别。

思雨拎起一旁的行李箱,跟眼前的好友们一一拥抱了后不得不退走到身后的电梯上。随着电梯的向上移动,送别的人和离去的人都无法再抑制内心的离情,温湿的泪滴再一次扰了这些年少的人的眼眶……

玻璃窗外,王子喧呆滞没有了神色的目光。推着此刻沉重的自行车,竟失去了方向,王子喧踩在步行道的边缘,忽一脚的落空使他整个人连同身旁的车摔在了一旁的车行道上。车行道上,一脚刺耳的刹车划破了天空的宁静……王子喧忙扶起车重新回到一旁的人行道,连声着向一旁的车主述说着自己的抱歉。

这一让人同情的景幕映在了玻璃窗内世界的一双染满泪水的褐瞳上,这褐瞳的主人微微张起了惊讶嘴角,颤抖的在嗓子的深处呐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很轻、很低,却足以让人看到这个名字的分量。

王子喧嘲笑着对自己摇着头,嘲笑着问着自己千万个问题,嘲笑着回过头去最后看一眼天空下喧闹着无比寂静的玻璃窗内的世界。

当两双诀别许久的目光从新交集在了一起,当一幕幕千思万想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染满伤情的眼睛上,当那死去了的心从新燃起颤动的波澜却又虚弱的无法从嘴角发出一丝声音的那一刹那,王子喧的身子定格在那一秒,在那一刻,眼睛已经不再属于他,心已经离去在那玻璃窗的世界内,就连那毫无生气的呼吸也弃他而去。

思雨说不出话,她用那闪烁着泪的眼睛向王子喧讲述了自己的离别。而王子喧,在这一刻,他已经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否还在跳动,他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却又停格着一个世纪。王子喧没有冲进候机室,现在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着那个让自己的心已经背叛了自己的面容。看着那个让自己死了一个时刻的面容转过身时,沸腾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开,因为这一刻不再需要再控制,不再需要什么来停止泪水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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