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这里写讲起,从赵天眼里的“沙城”1979年中央和广东省决定把宝安县改为深圳市,1980年8月26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在深圳设置经济特区,深圳改变了一部分人的命运,这里就是淘金者的贵宝地,在这里摆地摊都能摆出百万富翁,走在路上顺手就能捡块金子。这里貌似永远都是一座有希望的城市,这里没有夜晚,只有希望的曙光,经常有人这样谈起深圳的一切,也有人说这是罪恶之城,什么人去了都会与墨沾黑。深圳,一座用灵魂或身体与金钱交换的城市。
赵天曾三次举着手发誓,从此再不踏进深圳,第三次起誓的时候,赵天已经是深圳数一数二的富豪,他拥有了深圳所有人梦想中的生活,豪车,金钱,美女,权利,富的可以买下深圳一个区!不过最后那天起誓的时候总觉得深圳留下了点他的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后来过海关的时候,赵天想起来了,大概是那颗肃纯的心吧!
赵天出生是在畏城。畏城是后来几个农民给这座被某个军事基地用围墙围起来后的新名字。别意,围村。有人说这些围墙围住了这座城的发展。有人说这些墙围住了一个世外桃源!
小城四面环山,加上军事基地的高大围墙,小城的物资只能靠挑担的方式走出大山来运输,物资进出尤其困难,这样的状况一直维系到了2000年,算命先生王风带着一群人募捐筹款才使得这条路有好转!可惜后来王风疯了,说是竣工那天去嫖昌,回来的时候下半身打摆子走夜路摔到了脑袋!那时候路已经修到末尾了,大家都忙着听村长在庆功宴上演讲,这是我们畏村的历史时刻,感谢各位乡亲父老,感情匿名捐款人投巨资,今天,让我们.
疯子王在台下大声傻傻的笑,拍手说村长说的好。
赵天的爷爷赵睿申的腰也在这一年被沉重的青石子和水泥压成了一根像弯掉的竹子驼背,从此没有抬起过头说话!
赵天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小城里,赵睿申有三个女儿,大女儿赵敏嫁到畏村外的大城市里,小女儿赵兰14岁就被送到深圳跟二女儿赵华打工,赵华20岁夏季在家双抢时收到一张带着墨镜帅气男孩照片,95年莫老四入赘赵家,莫老四在莫家排名老四,单名莫温,那时候的莫老四穷困潦倒的厉害,只能寄居在莫老大的杂房里,晚上睡觉鼾都不敢打一个,进出看尽脸色。
赵睿申的三个女儿都极为听话,凑钱在家建了个两层的小房子,莫老四入赘后,腼着脸跟赵睿申住在了一起,成了真正的上门女婿。后来南下深圳在赵华的工厂里混了个饭堂厨师,在当年那个在工厂找工作需要找关系打红包的年代,算是混的不错。
1991年赵华夏季怀了赵天,赵华在92年春节后在家待产,生赵天那段时间,碰上了畏村白色雪地融化,畏村年轻人外出打工,零零散散的鞭炮声,老人们叮嘱在外打工注意安全,别让我们挂念,这种类似哭腔声的道别时不时在村落里上演,
“真是冷清,真是凄凉凉的”赵华摸着大肚子经常这样说道。
赵天出生那天,莫奶奶,也就是莫老四母亲,闻讯从村北赶过来,提了一只老母鸡和两斤苹果,路上黑灯瞎火碰到了整天在这条路上游魂的疯子王,以前疯子王是镇上的算命先生,莫奶奶迷信,就让这疯子王帮着算一卦,疯子王掐掐手指神神叨叨念叨半天,最后定睛跟莫奶奶说赵天命不好,一生多曲折,气的莫奶奶指这疯子王直骂娘,说你一个疯子瞎机吧乱算,直叨叨骂了五分钟,撒完这口恶气才又提着母鸡和苹果才继续赶路。
疯子王虽然疯但是不傻,也是对着莫奶奶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说你家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你家生的小孩也是疯子。他不敢骂的太大声,毕竟自己每月要收他一袋救济粮。但这天在这条空旷寂寥的石子路上,疯子王这晚的小声絮叨特别让人瘆的慌,像巫师嘴里的诅咒,像黑暗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