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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曲玉澜!”水溶猛然止步,冷冷的看着她,“你废话太多了。”

“我……”曲玉澜被水溶冷酷的目光吓到,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废话?我……”

“皇上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就可以夺人所爱吗?”水溶压低了声音,天知道他曾经多么憎恨皇上这个位置,若不是因为这个,或许黛玉还会对自己好一些。

“我……我没这么说。”曲玉澜此时才知道自己不该乱说,若是水溶的身份泄露,是怕连师父都不会饶了自己。

“我提醒你,好好的欣赏欣赏风景吧,你看着水,这桥,这塔……”水溶长出了一口气,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同曲玉澜一般见识,只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小师兄,不如我们合作一把呀。”曲玉澜又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儿一般,偎依在水溶的身边。若不是那边侍卫提醒水溶有可疑人出现,水溶真想把她推进水里。可是不能,侍卫一再将手中的棉花糖晃了再晃,提醒水溶有可疑人靠近,水溶只得顺手把曲玉澜拥在怀里,然后转头亲密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合作?”

“小师兄……”曲玉澜未经人事,此时被水溶拥在怀里,他又在自己的耳边轻轻的说话,呼出的气息弄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哪里还能正经的说句话,于是那微弱的声音竟然成了一种呢喃。让从水溶身后走过的一个云游僧人都有些面红耳赤,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走去。

水溶能深切的感觉到那个僧人是个武功高手,虽然还不至于怕他,但却又不得不防。

“公子,买个棒棒糖吧。”化妆之后的侍卫拿着棒棒糖匆忙跑过来,讨好的笑道。

“算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吃这个。”水溶笑笑,一边摆手,一边小声说道:“他们几个人?”

“公子不要,何不给这位姑娘买一个?”侍卫一边高声回答,又四处张望,然后低声说:“那边还有一个乞讨的,还有一对卖唱的父女,全都身怀武功,且内力不弱。”

“小心行事,咱们慢慢的撤走。”水溶低声说完,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两文钱,递给那人,又高声笑道:“你这人,倒是会做生意,那就买一个吧。”水溶说完又看看曲玉澜,笑道:“小师妹,自己挑一个吧。”

曲玉澜哪里知道这卖棒棒糖的是侍卫所扮,于是高兴的上去挑了一个大大的棒棒糖,然后高兴的笑道:“小师兄,你真好。”

然而曲玉澜正拿着棒棒糖高兴的张望时,却发现那边水浛和黛玉二人亦换了普通人家的衣服,扮作外地客商摸样,下了马车,进了那边莲花桥畔的小亭子里,于是她拉着水溶的手喊道:“小师兄,那边,看,六师兄和他媳妇。”

“叫嫂子!”水溶一瞪眼,拉了一下曲玉澜,然后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想办法通知水浛,此处集中了很多武林高手,不知所为何事,但想比是危险的。

水浛和黛玉相携走到莲花桥附近,仿佛一对新婚夫妇一样,一欣赏着宜人的景色,一边说笑着,比比划划,恩恩爱爱。

湖面的风最冷的那一刻,有几片黄色的叶子飘落到视线中。“玉儿,人在世间,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水浛拉着黛玉的手,愉快的心情让这阴沉的天空也似乎晴朗了许多,想那日二人初相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阴天,只是那时阳春二月之时,而如今却是十月初冬之际。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以后所有的路都有心爱的人陪着一起走。”黛玉笑笑,看看远处湖面上的雾气,那样飘渺,那样轻盈,让这人间仿佛天堂。

黄色的秋叶给这阴沉的天空增添了一抹艳丽的颜色,这一点艳黄,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往黛玉的头上飘落,水浛抬手,想把这叶子捉住扔掉。

“且慢。”黛玉一抬手,抢在水浛前面,将这片落叶接住,然低头看时,那一片树叶在黛玉的手心里缓缓分成两半,中间痕迹整齐划一。

黛玉便转身又接了好多落叶在手里,每接到手一瓣,就雀跃喊道:“你看,这些落叶都是两截的,好古怪啊。”

水浛凝视小叶道:“如果是剑割裂的,什么样的剑,才得如此犀利?”

黛玉眉头微蹙道:“我宁愿不知道。”

水浛道:“听师父说,昔日七星神剑纵横四海,遍寻天下名剑对决之时,似乎不是这么谨慎的。”

黛玉叹了口气道:“七星剑过于猛烈,昨晚一不小心便将长虹剑一分为二,我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你的师妹虽然不懂事,但总归是可惜了那一把好剑。况且这一路走来,半刻秀丽风光也没机会看过,莫非英亲王爷同行,就意味要刀光剑影?”

水浛轻轻微笑道:“那玉儿是后悔了?”

黛玉低语道:“没有。”话刚出口,立刻转头不去看他。秋风淡淡,吹动黛玉轻盈的碎发,有淡淡清香在空气中。

静波上遥闻笛音,似寥落似凄清,如人独语,无处倾诉,付与笛声。

黛玉一时心动,觉得凄凉,想伸手去挽水溶的手臂。忽然有男子惊呼声起,笛声从中撕裂,水浛的身子早已在薄雾下飘忽出去,让黛玉这一握成空。

只是瞬间的淡淡怅然,黛玉想起原是有事发生,立马飞身追逐水浛的去向。树影从他身边呼呼而过,薄雾缭绕被一袭月白色的身影冲散,转瞬间已是过了几棵树的树梢,最后落足在一道白玉栏杆旁。

有浓重的血腥气飘来,水浛站在一个小男孩跟前。男孩脸朝上躺着,眉间是一道几分长的伤痕,仿佛电殛过一般,血未流出多少已凝滞,只这一击足以致命。

“好厉害的剑。”水浛轻声一叹,离开两步,将目光从小孩的身上别开。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而已,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来不及合上。黛玉的衣袂秀发随风飘摇,脸上如凝霜雪。

黛玉想去合上那孩子的双眼,忽听脑后风声飒然,剑光笼罩住他全身。

这剑来得好快,黛玉的指尖还未触到死者眼皮,寒气已近。然黛玉只是那样从容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上男孩的眼睛,竟视身后来袭于不顾。

秋风无痕,剑光如波,黛玉的身后,一道淡淡波纹似的剑光庇护了他。

这剑来得远无来袭者迅捷,依稀山水画似的不着痕迹,但那旋风霹雳的一击遇到了这一剑,顿时消弥于无形。

黛玉把那孩子的眼睛慢慢的合上,然后慢慢起身,方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手执长剑的青衣人,一脸的愕然。于是冷冷的说道:“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蛇蝎心肠。”

水浛将手中长剑一收,转身站在黛玉一边,不屑的笑道:“藏介子于心,化须弥为力,峨眉落尘剑法!只是不知阁下到底是男是女?我可是听说,峨嵋派不收男弟子。”

“哼,何须废话,不过一个毛孩子,杀了就杀了,难道你们还要把小爷怎么样吗?”青衣人一击不中,便一脸的愤怒。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么简单的话,你没听说过吗?”黛玉轻轻一笑,微风拂过,有一片落叶飘来,黛玉抬手将其接住,张开手看时,树叶又断为两片。

“哼!这世上杀人不偿命的多了,又不止我一个!”青衣人说着,便转身欲走。

水浛便蓦然感觉到身边四处,各处都有杀气,一时间秋风皱起,落叶像雪花般飞舞起来。黛玉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被风吹起,在空中飒飒作响。

“玉儿,小心了。”水浛眉头一皱,手中长剑一挥,一到劲风扫过,像一道彩虹般美丽的扩散出去,不远处便有兵器相抵的声音,叮叮当当。

黛玉右手一挥,七星神剑腾空而起,将秋风搅动的更加猛烈,粉碎了风中的片片落叶。

“小师兄,你快看!”曲玉澜拉着水溶的胳膊,一脸的骇然,这就是七星剑嘛?她仿佛是一件魔器一样在空中旋转,把这一方天空都转的变了颜色,怪不得长虹剑会被它一击而破,这才是真正的上古利器。

“玉儿的七星剑法已经练成了?这也太快了些。”水溶亦被这惊天动地的剑气所震惊,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上空,之间一柄七星神剑不停的旋转,却把这周围几十个服色不同,年龄各异的人都搅在一起,兵器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其间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

不过这也只是瞬间的噩梦,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七星神剑便收了气势,在空中转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呼啸一声宛如游龙一般,带着光练回到黛玉身上。风声嘎然而止,空中依然有残破的树叶或者粉碎的衣衫洋洋洒洒的落下,血腥中,倒也不失一种凄凉的美丽。

“玉儿,快来!”水浛此时已经在那死去的少年身上翻到了一封书信,上面无名无姓,而信封里却有厚厚的一沓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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