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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阴霾下的上半场

韦斯·布朗,根正苗红的曼联人。自九二一代之后曼联青训营陷入低潮,贡献出的唯一一枚顶级新星,九九年十八岁的他就坐在欧冠决赛的替补席上,曾被弗格森誉为未来十年英格兰最好的中后卫。

被老爵爷相中的斯塔姆接班人并非是浪得虚名,一米八八,经典的中后卫身高,身体强壮,弹跳出色,最可贵的是他是中后卫中少有的速度奇快,与一般前锋也不相上下。从小在全英最著名的青训营接受专业训练的布朗也不缺防守技术和战术意识。理应成长为曼联以及英格兰国家队的中坚力量。

可惜四年过去,他从未达到过人们对他期望的高度。距离成功似乎不远的他,只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一点点运气。大伤小兵会时不时地找上他。比如今天。

戴维一番心肺复苏急救只能确保韦斯从休克状态中走出来,随后斯怀尔斯医生带领医疗组冲进场内给昏迷中的布朗戴上氧气面罩。而戴维在一旁配合着队医们对布朗进行简单的检查。只是简单的检查而已,但是结论很惊人,除了昏迷之外还有肋骨骨折。伤筋动骨就是一百天,还别说是肋骨这种****位置。人只要还在呼吸就会牵扯到这里,还极难恢复,也就是说,布朗运气足够好的话也几乎可以肯定要被病痛折磨上三个月以上。

到底该有悲催才会被亨利一屁股蹾断掉肋骨。人亨利的屁股又不是铁做得。这是开季以来曼联继霍华德之后在后防线牺牲的第二名重伤患。球队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戴维牵着被掩饰捆在担架上的好友的手一直送到场边再目送他消失在球员通道的阴影中。救护车已经开进海布里,布朗将被直接送往医院急救。从头至尾他就没清醒过来,可见除了肋骨骨折外肯定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在场边戴维给了有些焦急的老爷子一个拥抱。别看老爵爷以吹风机以及英超教父形象闻名世界足坛,但是责之切爱之深,老人家骨子里是慈祥的,这些年也开始逐渐外露。每一个曼联青训出身的孩子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也许他和这些球员在一起渡过的时间比和自家孩子的时间还多。目睹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晕厥过去被抬上担架,戴维很担心老爷子那人工动力的心脏会不会受不了。

在耽误了少说五分钟后,比赛重新开始。和戴维一起走上球场的还有临时替换上场的西尔维斯特。戴维心中的忐忑更甚。他赛前的言论可是好好得罪过一票人的。其中就有西尔维斯特。这个法国佬直愣愣的长得就是一副憨货像,脑子就是没转过弯来,打集合开始就没给过戴维好脸色。好嘛,现在连后防线的配合都成问题。

果然,都不待戴维试探,西尔维斯特连一样都没瞟戴维,走在他身边就像块冰坨子。上去没半分钟和对面的亨利用法语交谈起来。尼玛究竟是那一边的?戴维纠结得要死,和死脑经还真没道理好讲。

实际上戴维知道,他们不是在玩什么无间道。亨利也蛮慌张的,虽然不是犯规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毕竟布朗终究还是被他直接弄下去的。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有良心的人都会心怀愧疚。

可是,哥们你上去安慰他干嘛?还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拍他那罪魁祸首的屁股?就是要让他难受有木有?就是要影响他的状态有木有?还嫌咱们的麻烦不够大吗?

蛋疼的戴维接过博格坎普直接交给他的角球,发泄式地一脚将球开出去老远老远。今天真是歹势,这日子绝对忌居客。

这脚长传从一个禁区直达另一个禁区,没什么作为。曼联顶在最前面的单前锋范尼试探着抢第一点,被坎贝尔和维埃拉包夹地死死的,起跳都被推搡得虚弱无力,第二点也在阿森纳的控制范围。

比赛重新开始的时候,按照规则应该是阿森纳的角球,因为比赛并不是被裁判吹停,亨利并没有犯规,死球是戴维的解围造成的。而依照体育道德,理应将球权交还给曼联。阿森纳是这么做的,很好地维护了身为主队的风度。同时,孤单留在前场的博格坎普,自然会等到自己的球员做好防守准备才开球。别问留在前面的为什么不是更年轻跟迅速更利于反击的亨利。这会子不低调不是等着被人砍倒吗?

反观曼联这边。对手退守半场而他们也没有趁机压上去。大伙还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尤其是青训系的几个人尤其无精打采的,完全提不起状态。看看场边一反常态心飞场外侧耳倾听助手菲兰和跟随救护车前往医院的斯怀尔斯医生讲电话的老爵爷,就可以想见大家内心中的阴影。

这该死的比赛,能守住上半场再说吧。

还好,虽然曼联这边气势为之一泄而阿森纳也似乎受到不少的影响。双方集体低潮。比赛一度陷入沉闷,直到上半场临结束的时候,在超长的七分钟补时里,阿森纳才在场边温格的不断呵斥下有了那么点趁你病要你命的味道。最危险的时候,戴维接连狼狈扑出阿森纳的三脚禁区**门,好险才保住球门不失。最后半分钟,开球门球的时候戴维一番磨磨蹭蹭好赖熬到主裁判吹哨。幸好主裁很懂味,没给他发黄牌而是吹了两声长哨。

匆匆走回客队更衣室,戴维在途中连走过来试图说点什么的亨利都没有搭理。可不是他耍脾气而是担心啊,想要尽早得到好友布朗那边的消息。

大家和戴维都差不多。更衣室里有的人把毛巾盖在脸上,有的瘫坐在衣柜前,不约而同地沉默不语,都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这不是体力的问题而是精神状态出问题导致的士气低落。现在,正是大家需要老爵爷的吹风机的时候。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戴维一看到出奇的最后一个走进更衣室的老爵爷满脸怒容的表情就知道这比赛还有搞手。

“五分钟前,韦斯终于清醒过来。他很坚强。”老爵爷冷眼扫过集体松一口气的球员们,沉默一会,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而你们已经输十个球了吗?特么的,你们提的是****吗?”

······

还有十五分钟,不出意外的话,这十五分钟里老爵爷弗格森在客队更衣室掀起的狂风暴雨的猛烈程度决定了曼联在下半场的比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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