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京城,镇北将军府。
“将军,将军!二夫人生了!“此时时间已经是深夜,偌大的将军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一间别院外,不知为何此时站满了人,最为靠前的,是一个时过中年依旧十分俊美的人,他穿着一身锦衣,长发在头上凌乱的挽着一个发髻,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却依旧无法掩饰那几分血气。
时间早已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脸上的血气越来越重,就连身边的家仆的腿都有些颤抖,这才听见那一声叫喊。
中年男子身上的血气瞬间消失大半,焦急的迈向面前的别院。
“将军!”刚刚推门走出的产婆见此焦急的看着中年男子,“男子此时不宜进出,会招来血光之灾啊!将军!”
“哼!本将军岂会怕那些无妄之谈!”
见中年男子不顾自己的劝阻依旧向着屋内走去,产婆焦急的跟着中年男子走动劝阻,却不敢出手拦住中年男子。
“夫君,妹妹才刚刚分娩不久,你又是在沙场上久了,血气太重,对妹妹身体怕是不太好。“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渐渐地走进。
那是一个外表十分温婉的妇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挽着妇人的发髻,右手被一个侍女模样的少女搀着,缓缓地靠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闻言脚步停了下来,只是焦急地看着屋门,脚下却再也没有硬闯下去。
温婉女子见此眼里闪过一抹妒恨。
对情绪一向十分敏感的中年男子却由于焦急的情绪并没有注意到女子一闪而逝的妒恨,女子眼里外露的情绪一闪而逝,下一刻,依旧十分的温婉。
“夫君,妹妹劳累了许久,还是让妹妹好好歇息一些时日吧。”温婉女人缓缓地走向中年男子,松开搀扶着自己的侍女,这才接着开口道,“夫君,不知妹妹产下的是公子还是千金?”
产婆见将军缓下了自己的脚步,并没有硬闯进入产房这才松了口气,闻言连忙将怀里小心地环抱的婴儿轻轻地递向紧张的中年男子,“回夫人,二夫人产下的是一名千金。”
闻言,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却依旧小心的环抱着怀里的婴儿,心里的热情却是悄然消逝的些许。
而那名温婉女子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一般的庆幸,紧接着便看向一边的中年男子,开口劝道,“将军,妹妹劳累了许久,刚刚产下的婴儿身体羸弱,不宜见风,还是让产婆将大小姐抱回房内避一避,夫君也守了妹妹大半夜,还是早些歇息吧。”
中年男子看着被抱回屋内的婴儿,她并不像那些刚刚产下的婴儿一般入睡,此时正张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没有沾染一丝的尘埃,繁亮的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
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无动于衷,没有太多的情绪,只剩下满满的好奇。
好奇?
苏毅暗笑自己竟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眼里看到了情绪,正常来说,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直到三四岁才会有基本的情绪,或是刚刚出生便开始记事。
但,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怎会记事?至少他活了三十三岁,没有听说过。
“好。”没有再纠结,苏毅看着身前的女子,脑海里一闪而逝那双宛如星辰一般的眸子,转身对着身边的侍女,“大小姐的名字取了没有?”
“回将军,大小姐的名字早在不久前大夫人就曾经为大小姐请教过太傅大人。”侍女闻言眼里划过一抹忐忑,目光看向回过身看着自己的温婉女子,这才开口。
“哦?”中年男子诧异回过身看着身边的女子,问道,“不知太傅如何所说?”
“太傅大人十分重视此事,听闻妾身的意愿便查阅了典籍,太傅大人说若是男丁便取名苏刚,意为刚强、不屈,女孩嘛……”温婉女子俏皮顿了下,见男子露出笑意,这才接着道,“太傅大人说了,女孩便取名苏浣纱。”
“浣纱?”男子闻言不禁皱眉,思量了片刻这才开口,“浣纱就算了,大小姐的姓名便取为苏画尘。”
男子的声音不容拒绝。然而他却并没有想过这个名字的另一个含义。
辰,尘,一样的字音,含义却天差地别。
画遍世间,仰望星辰。
画遍世间,凌驾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