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派议事大厅,掌门季玉山、两个弟子及女儿季茹珊正讨论着,云子昂率众全歼问天派一百多号人的事情。
得知喜讯后,季玉山表情复杂,没有太多惊喜,仅仅是感到意外。他拿起几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们。
李耀南说:“师父,三师弟突破问天派的围剿,歼敌一百多人,是我灵山派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爹!”季茹珊说:“求您了,您救救三师兄好不好?”
季玉山两个弟子刑德和李耀南也跪下来。
邢德:“师父,您就让弟子带人去吧!三师弟他……”
李耀南:“师父,求您了!”
“混账!”季玉山把茶杯往地上一摔:“你们谁也不许去!”
邢德说:“弟子不明白!”
季玉山指着他,说道:“你是在拷问为师吗?”
邢德赶紧磕头:“弟子不敢!”
季玉山说:“谁让你们跪下了,都起来!”
邢德说:“师父不增援子昂,弟子就跪死在厅堂!”
“反了你!”季玉山怒不可遏:“耀南,你呢?你也不听话吗?”
“弟子跟大师兄一样,若师父执意不肯增援三师弟,弟子也长跪不起!”
季玉山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说:“好,好,你们这两个孽障!你们喜欢跪是吧,我就让你们跪个够!哼!”说着,一甩手,进了内室。
季茹珊嘟着嘴,一副着急的神态,邢德和李耀南也是一脸无奈,愁容不展。
突然,季茹珊眼睛一转,想了个主意,说:“要不,我们偷着跑出去!”
听了季茹珊的提议,邢德和李耀南面面相觑,然后重重地点点头。
话说问天尊者得知师弟庞嘉勋的死讯后,召集了手下八十多名门人,决意除掉云子昂。
众人刚下问天涯,却见一干人等挡住去路,为首的是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浓眉入鬓,双眼寒光闪闪。年轻人将剑扛在肩膀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一副唯世不恭的样子。
此人正是云子昂。
云子昂歪着脑袋,问道:“来的可是问天尊者?”
问天尊者说:“正是老夫,你是何人?”
云子昂说:“晚辈云子昂是也!”
“你就是云子昂?老夫问你,为何屠我门人,杀我师弟?”
“为何?哈哈!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为了真理!”
“荒谬!你杀我门人,何来真理?”
云子昂说:“尊者息怒!晚辈问你,当年你屠杀玄天门三十二口,灭凤凰岛九百余人,可曾跟人交代过理由?”
“混账!”问天尊者说:“玄天门和凤凰岛拒绝臣服于我问天派,他们该杀!”
“笑话!凤凰岛和玄天门自古独居一方,与中土不相往来,你却强人所难,杀了帮众不说,连妇孺孩童也不放过!”
“你数落本尊,本尊不怪你!但是有句话,我要告诉你,你今日所作所为,跟老夫当年并无二样。年轻人,你受了季老匹夫的欺骗,还蒙在鼓里吧!”
“住嘴!”云子昂说:“家师做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天老怪,不许你侮辱家师!”
“畜生,休得张狂!如果你现在悔悟,本尊还可以勉强答应留你一条全尸,如若不然,本尊定将你碎尸万段!”
“不不不!问天老怪,你不用考虑留我全尸,性命没了,分开或者留在一起并不重要,只要你有本事杀了我,晚辈绝不怪你!”
问天尊者说:“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尊一定成全你!真的没有什么遗言?”
云子昂“哼”了一声,说:“我还年轻,遗言这种事,还是留给你这种老怪物吧!”
说罢,手臂一抖,凌云剑飞至头顶,剑身和剑鞘分开,云子昂稳稳地接住:“问天老怪,看招吧!”
云子昂亮了招子,问天尊者自然不肯怠慢,双手一挥,门人纷纷冲上前去。
问天尊者一跃而起,激起一道掌风,朝云子昂劈去。
云子昂见问天尊者来势凶猛,不敢硬接,便双腿一蹬,跃出五米开外。问天尊者趁势追击,再使出一招蟠龙掌,被云子昂再度躲开。
云子昂心想,如此躲闪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且试试他的掌力。于是,缩回右手,蓄着一股劲道,使出凌云剑,刺向蟠龙掌掌力之中。
但见两人站在那里,以内力相拼,两团气流互不相让。
问天尊者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内力竟如此深厚!”
云子昂说,这都不算什么,我还没使全力呢!
两人各自收力,双方分开,又再次斗到一起。
问天派门人和灵山派剑客双方各有死伤,由于问天派人数占优,场面优势明显。
本来,云子昂与问天尊者势均力敌,奈何云子昂屡屡腾出手来照应手下弟兄,而问天尊者逼得又紧。云子昂只得勉强应付着,同时观察周围的兄弟,以免手下剑客死伤过巨。
忽然,云子昂看到问天派三名剑客同时围攻顾思迁,顾思迁手里的长剑被打掉,形势危急。云子昂一招剑势将问天尊者逼退,将凌云剑向顾思迁抛去:“兄弟,接着!”
顾思迁伸手接住,出招与对方斗在一起。凌云剑本是一柄宝剑,乃云子昂意外所得,顾思迁有了这把宝剑,场面形势立刻得到控制,与对方三人游斗起来,攻守自如。
季茹珊和邢德、李耀南商量好私自出逃,准备营救同门云子昂。他们想不明白,为何师父不肯派人增援。
在灵山派,云子昂天资聪颖,悟性奇高,深受同门爱戴。每次季玉山交待的任务,难度最大的都是由云子昂完成。好多次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云子昂往往都能化险为夷,出奇制胜。
对此,身为灵山派掌门的季玉山,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是感到这个三徒弟,有些难以捉摸。
原本,季玉山对云子昂宠爱有加,但是因为一件事情,让他改变了固有的看法。这件事情,让季玉山觉得,借问天尊者之手除掉云子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季玉山固执地坚持己见,徒弟和女儿再怎么求他,也无济于事。
他当然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这个秘密关系到季玉山的称霸大业。
季茹珊等三人趁着厅内无人,轻轻地跃上房顶,离开了灵山派。
他们心系云子昂,片刻不敢耽误,找了三匹快马,急速向问天派方向赶去。
问天尊者内力深厚,掌上功夫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右。云子昂有凌云剑与之游斗,双方勉强打个平手,此时凌云剑离身,与问天尊者近身相博,已显得捉襟见肘,被问天尊者逼得连连后退。
顾思迁眼见云子昂不敌,连出三招逼退对方剑客,闪到云子昂身旁,将凌云剑递给云子昂,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迎战逼上来的问天派剑士。
云子昂眼看四周,场面激烈而混乱,剑士们连日征战体力消耗巨大,而问天派门人却是以逸待劳,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灵山派剑士一个个开始倒下。
不能这么打下去!云子昂心想,必须得抓紧时间把问天尊者解决掉,不然自己和手下的兄弟都会葬身于这问天涯下。如果我使出如意剑法,自然有把握取问天老怪的性命,可是,这套剑法……
顾不得这么多了,为了几十号兄弟,云子昂决心豁出去了!
于是,将凌云剑抛向空中,双手合十默念心经,只见凌云剑突然间金光熠熠,化作一阵剑雨,笼罩在问天尊者四周,向问天尊者刺去。
问天尊者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无法躲避也没法抵挡,只觉得万剑穿心而来,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怒睁着双眼仰面倒在地上。他的瞳孔张的大大的,到死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招式。
云子昂从问天尊者身上拔出凌云剑,喊道:“停!”
众人纷纷停下。
云子昂说:“问天老怪已死,尔等速速离去,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问天派众门人见掌门已死,均无心恋战,纷纷扔掉兵器。
顾思迁上前:“堂主,他们?”
云子昂面无表情:“让他们走吧!”
顾思迁喝道:“都听见没有,滚!”
问天派众门人纷纷离开,只有一个青年人拿着刀,站着没动。
顾思迁用剑指着他:“你,赶快滚!要不然……”
“住嘴!”云子昂打断他,走到青年身边:“你为什么不走?”
青年一副毫无所惧的样子,说:“我想把帮主带回去!”
“嗯!”云子昂点点头,说:“有情有义,好样的!”
青年说:“可以带走吗?”
“当然,请便!”云子昂说。
青年把问天尊者的尸体扛在肩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望着云子昂,说:“记住,我叫董震寰,有一天会找你报仇的。”
顾思迁说:“堂主,这人……”
云子昂做出手势,示意顾思迁别去管他。
董震寰转过身去,缓缓离开。
云子昂安排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这时,季茹珊三人拍马赶到,下马后看见青木堂众人,三人欣喜不已。
云子昂扒开众人,冷冷地望着对面三人:“看到我们活着,很失望吧?”
李耀南说:“三师弟,你……”
季茹珊跑到云子昂身边,上下打量着,说:“三师兄,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说着,便扑到云子昂身上,靠在他的肩膀上。
云子昂粗鲁地甩开她:“别这么假惺惺的,不需要!”
邢德走过来,说:“子昂,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师妹!”
李耀南也说:“子昂,师父专程派我们三人来增援你!”
“哈哈哈,是吗?”云子昂冷冷笑着:“恐怕师父没有这个意思,是你们自作主张吧!”
邢德说:“子昂,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季茹珊擦拭着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爹看到大师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