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欧阳晨月窘着脸转过身去。
段晓风极力忍住笑,接着那话道:“出自景德镇妙手王老陶的彩釉,想必是宫廷的贡品吧?”
“少堡主果然慧眼。正是出自王老陶之手,庄主花了三千两银子才从私贩贡品的太监手中买得。”说到兴致,那下人抱起尿壶指着上面的花纹,“你们看,这上面的纹路,每一条都清晰可见。”
欧阳晨月吐吐舌头,不是吧?花三千两买一个尿壶?南方人的奢侈之道果真不是盖的。“那我的呢?”
那下人放下终于放下手中引以为豪的尿壶,飞快地指着对面。柳岸花香,金鱼潜底,隔着一池风景盎然的湖水,亦是一排精致的小筑,“小姐的屋子就在那里。”
一个少年恰巧从那里经过,头戴灰色粗布毡帽,稀疏的刘海及眉,细小的身躯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素色长衫,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背着一只药筐,见她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关门的刹那,见到对面的一干人等脸上也同时现出惊讶之色。
“哦,那是许伯然神医,有堪比天下第一神医罗丹青之称。他就住在小姐隔壁。”那下人不无敬佩地解释。
欧阳晨月转头去看段晓风,邀请函上他同样参与了意见,难道薛落雁是他的特意安排?想到这里,心头生起一团恨意。自从那次要命的“亲吻”事件之后,段晓风对她的态度日渐冷淡,她不怪他及时抽身以免落得万劫不复的迅速,也不怪他每次见她都如空气般毫无表情,可是他,他怎么可以把她安排在她的隔壁?
没有!段晓风暗自思付,福泽大师决不可能邀请薛落雁参加此次的盟主大会,若是需要邀请名医,他大可以跟他借用名声更大的罗丹青,何况他知道“许伯然”名义上是段家堡的人,没道理不知会他这个段家堡少堡主一声……他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一双眉头深锁。
“小姐,我们去看西厢吧,请。”那仆人满脸堆笑地在门口说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欧阳姑娘此时正燃烧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而且这怒气因为段大堡主的沉静越烧越旺,他要不赶紧把这火源拉开,恐怕好不容易找来的这份富甲山庄高薪工作就要到此终止了。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