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人挑衅叫嚣，卓然却似乎并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忽然握住萧子寒白皙的手掌，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眼前的明月清溪，又温和看着她的眼睛，“还记得我们一起在昆仑看日出吗？那时候我答应过你，报仇之后便退出江湖，我们一起归隐山林，然后就一辈子也不分开，你现在还希望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两人不是置身在重重刀光剑影之中，而是某一个雅阁小筑。随着他的说话声，他口里的血不断的流出，滴落在他们的衣袍上，晕开成了诡异的花瓣。萧子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知道这样耗的时间越久，他们出去的机会就会愈发渺茫。
忽然一阵暴雨般的兵器猛然袭来，她的腰却被他的手臂陇紧，拉她瞬间腾空而起，待落到地面，面前的十几个武林中人已围出环形，将他们包围的密不透风。
“高掌门，谢掌门，今日不是我卓然不肯放过你们，而是你们自寻死路。”这声音从他喉咙里缓缓吐出，不紧不慢，仿佛是在念着书上的文字，却带着冰冷的杀气，让她不由的抬头，只看见卓然满面杀气，目光锐利，丝毫不见伤态，一手揽住她的腰身，用脚尖踢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反手握住，站在冰寒的夜里，仿如杀神。
那对面的武林中人却惊惧的不由自主的后退，许久，忽然一个青衫老者大喝一声，“都不要退，午间我见他使出碎心掌，只剩两成功力不到，他在巍然庄苏家已经中了剧毒，如今根本是苟延残喘，不必惧他！”
一席话，那些武林人士顿时又开始了靠拢，萧子寒回首，看见他眼中的凄绝，忽然，他俯首在她耳畔，“兰儿，我有生还能在见你一次，已是无憾了，若是有来生，我定会信守诺言。”猛然旋身一刀，人群里几声惨叫，鲜血狂喷，血腥和杀气让萧子寒一个趔趄，背上却安稳如山，回首，见卓然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贴近他胸口的手心却传来他剧烈的心跳，刚刚的一句话，便是诀别吗？
喷涌在眼前的血雾似乎带着无尽的忧伤，让她的心底仿佛撕裂般的疼痛。猛然下定了决心，狠狠捏住卓然挥出的长刀。她在他疑惑的眼光中露出安抚的笑容，缓缓的按下他的刀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