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492800000002

第2章 私奔(1)

五糊爷带上拾粮上路的时候,还是一脑子的雾水。两天前他被青石岭牧场主水二爷召去,原以为是说丫头拾草的事,没想,水二爷只字未提拾草,倒是怪惊惊地说,我想让拾粮到院里来。

让拾粮去院里?这个老东西,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来自东沟的老光棍五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煞有介事地告诫拾粮:“饭碗是给你找下了,能不能端住,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是春天里一个太阳很暖的上午,峡里峡外正是一片绿的好时候,风从青石岭顶上吹下来,吹得滩里一片滋润,整个大草滩沐浴在一片祥和中。打青风峡来的这一老一少各自揣着浓浓的心事,往青石岭去。一波儿一波儿的风正荡起马莲,波涛一样,汹汹涌涌,煞是好看。马兰花开得耀眼,蓝莹莹的花朵将脚下的大草滩映衬得十分绚丽。尽管拾粮心情十分的压抑,可脚下踩不碎的满滩景色还是诱得他一次次想张开闷着的嘴巴,说些什么。

拾粮是青风峡西沟斩穴人来路的儿子。来路两个儿子,老大拾羊是个废人,傻着哩,吃饭都得人喂,来路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他了,这个老二,就重要得很。按沟里人的话说,命根根呢,要多宝贝有多宝贝。这小子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猛一看,比他家拾草还秀气。看得久了,才发现那双眼里,除了水还有别的东西。五糊爷说那叫灵气,天地间最金贵的一样东西。不过五糊爷又说:“可惜了那双眼睛,要是长在何家或仇家那两个少爷公子脸上,那就了不得了,将来一准是个人物,老天爷瞎了眼,竟长给拾粮这个草苗子了。”

大草滩位于拾粮他们的青风峡东端,一过了青风峡,世界仿佛唰地变了个样,山不再那么危崖耸立,树不再那么苍苍郁郁。一切,像是一下从绝境中透过气,变得辽阔舒畅起来,人的心也跟着从峡谷的压迫中缓过劲儿,随着这草滩的起起伏伏,慢慢舒展,随之生出一些峡谷里生不出的东西。

这阵子,拾粮的心情就是这样,他连着呼了几口气,很明显,他被大草滩的辽阔和壮观震住了,也诱惑住了。这个十五岁的苦命孩子,生平第二次走进不属于他的景色,感觉既新鲜又沉重。恍惚中他记起,第一次到青石岭时的懵懵情景。那时他六岁多,七岁也说不定,反正很小,是跟着父亲来的,好像是为了一斗青稞,父亲来路想把他顶到水家大院去。

“顶”是沟里人的一种活命方法,意思跟抵押差不多。他家欠了青石岭水家大院一斗青稞,没法还,只能先把他顶进去,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有一日有钱了,爹再把他赎回来。遗憾的是,那次没顶成,水二爷先是像草滩上交易牲口一样,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拍得他单薄的身子差点倒下去。尔后,水二爷使足了劲,冷不防地冲他瘦得跟树桩一样的小屁股美美踹了一脚,他就给跌倒了,一个狗吃屎趴下。爹很后悔,怪上路时没给他多吃上几个窝头,或者多喝上两碗糊糊,那样他就不会轻易让水二爷踢趴下。可爹并没有怨他,像扶起地里的一根秧苗一样扶起他,目光不安地盯住一脸气势的水二爷,问:“二爷,成不?”水二爷收回自己牦牛一样的目光,很扫兴地呵斥了一声:“领走!”然后,又虎视眈眈地踹别人家的孩子去了。

七岁时的记忆就那样搁在心里,就跟沟里的苦焦藤一样,牢牢地把拾粮的心给绊住了,绊得他有些难受,也有几分不服输。现在他长大了,成人了,再也不怕水二爷一脚把他踹趴下。但,对将要走进的水家大院,心里还是怵得很。

来之前爹一直给他鼓气:“甭怕,娃,啥也甭怕,人活在世上,没啥怕的。你越怕,这日子就越压你,爹死都经过几回了,还怕个活?眼一闭,心一横,咬住牙你就往前活,他们能活过去,凭啥我的娃活不过去?”爹说话的时候,眼里的火苗儿一扑一扑,好像儿子只要进了水家大院,只要当了长工,他家的日子,就再也不用愁了。

拾粮不敢让爹眼里的火苗儿灭掉,更不敢让爹心里的火苗儿灭掉,十五岁的他已深深懂得日子的艰难,他说:“爹,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记住爹的话,死活都得横下一条心。”

来路似乎满意,尤其拾粮说出“死活都得横下一条心”这句话,来路的满意就显显地挂在脸上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来路还是叹了口气:“娃,你怕哩,你还是怕哩,我看见你双腿打战哩。他水老二不是老虎,外人都说他是老虎,你爹我不信,你也甭信,就算是老虎,你也豁出来让他吃。”来路说到这儿,眼里突然喷出一道子光,很邪乎,他猛地从地上站起,压磁了声音冲拾粮说:“让老虎吃了总比让野狗叼了金贵!”

拾粮点头,爹这句话把啥都说透了,宁可让老虎吃,也不能让野狗叼!这么一想,他的双腿就不战了,真的不战了,硬硬实实,就把他支撑在地上。

来路很欣慰,自己的儿子像个男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于是欣然点头,让他到水家大院去。

拾粮紧追几步,撵上五糊爷,有点新鲜地说:“这花,咬人脚哩。”毕竟还是孩子,一看到有景致的东西,心里那股儿愁便给没了。五糊爷没吭声,他的目光略显倦怠,对大草滩,他早已看疲了看没味了,一点不像拾粮那样少见多怪。弓着的腰因了几个时辰的跋涉,越发佝偻,这样,他矮小的身子就更是没了形状,像草滩里萎缩了的一朵蘑菇,又像一只笨拙的兔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跳。拾粮瞅了一眼,想笑,又觉笑被什么堵着,不敢发出来。他咳了一声,打五糊爷身上挪开目光,想把脑子里那层困扰他的愁给甩开,一抬头,猛就给镇住了。半晌,才惊乍乍叫出了声:“牦牛,白牦牛!”

五糊爷这下恼了,他正在怔想着一件事儿哩,拾粮的尖叫打断了他。五十岁的老五糊总有一肚子事儿要想,走路的时候也不得安闲,让拾粮一惊,想到一半的事儿突然若兔子般跳走了。他扯开嗓门就骂:“拾粮你个狼吃的,你妹子快死了,你还有心思看牦牛?”骂完,也不管拾粮咋个想,又低了头,弓了腰,蹶蹶蹶往前走。拾粮眼里的牦牛顿然没了影,再往前走,草滩上一个个跃出的,就全成了妹妹。

拾粮的妹妹快要死了,五年前得的病,前前后后看遍了能寻到的中医,看得家里清清荡荡见了底,还是不见好。眼下,正躺炕上耐日子哩。

本来拾粮在东沟里打短工,给东沟何家干些零杂,何家要说待他也不薄,没把他当下人看。可短工毕竟是短工,干的活多,挣的钱少,一听青石岭水家让他当长工,拾粮心动了,嚷着要来。父亲来路先是闷住声,不表态。来路总是这样,很多事儿上都不轻易表态,好像一表态,就显不出他的智慧了。其实他哪有智慧,这东西二沟,最没智慧的,怕就是他来路。不过他不承认,总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有智慧。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遇事轻易不表态。当然,这件事本身也有难度,一是来路对儿子吃不准,到底能不能干得了长工?二来,拿水家跟何家比,两家里挑一个,也让他为难。最后还是五糊爷定的夺。

“来路你个木头鬼,这好的事,你想错过?”这是五糊爷一贯的做派,啥事儿到了他嘴里,都是好事,就算爹死娘嫁人,他也能说得天花乱坠,让你觉得八成人世上真就没啥坏事。其实好事坏事,他自个压根就不知晓,也不去想,他那张嘴,是说媒说惯了。偏是来路爱听,凡事只要五糊说了,来路就听。事儿最终就这么定了,拾粮到青石岭当长工。

这事惹得东沟何家很不满,东沟财主何大鹍站在村巷里骂:“来路,你个挨刀子的,吃着碗里的巴望着锅里的,我何大鹍哪里薄待你了?”来路咧咧牙,做出个很痛苦的表情,意思是拾粮要去,他也没办法。何大鹍知道他的脾气,骂了几句,不骂了,冲儿子何树槐说:“把工钱算了,往后,就是饿死也甭让他进这个门!”

来路清楚,何家是舍不得他儿子拾粮,拾粮进何家这一年,他的眼力和苦心得到了何家上下的普遍认同,尤其东家何大鹍,更是拿他当个宝。可惜,水家开的工钱高,而且,水二爷说了,要是拾粮能来,丫头拾草的财礼,再加二石豆。

二石豆呀。

远处的牦牛很安静,远比草滩上奔走的这一老一少悠然自得,闻见草滩上陌生的气息,它们似乎抬了抬眼,冲这两个闯入者巴望了一下,但很快便又被岭顶的白云和眼前疯绿的大草滩吸引了,对这两个陌生来客,压根就不屑一顾。拾粮的惊讶一点也不过分,这是青石岭独有的白牦牛,纯白,毛色整齐得就跟精心修剪过一样,体格健壮,样子也远比岭下或其他地方的牦牛要好看。据说肉更香,牛骨炖出的汤,滋阴壮阳,要是加上青石岭顶的雪针菇,那味儿,香死个人哩。可惜拾粮没吃过,五糊爷也没吃过,这哪是他们这种草苗子吃的,能这么远远望上一眼这些尊贵的畜牲,已是他们的福气。

白牦牛,世上独一无二哩。

要不,水家能发那大的财?

远处,姊妹河哗哗的,水从青石岭山涧间流出来,带着雪域高原独有的纯净,还有一年四季的清凉,流得那么滋润,那么惬意。仿佛,终年累月,它从没有过不顺心的事。这点儿,让草滩上的两个人嫉妒。远远望去,傍山依水的水家大院一片安详,正午的阳光直直照下来,将山脚下的这座大宅子沐浴在祥和中,那青石砌起的两丈高的宅基墙在阳光下发出青幽幽的光儿,青石墙中间,一道铺满碎石的坡道缓缓散开,将院门跟大草滩连在一起。那是进出院门的坡道。坡道两旁,八棵碗口粗的青松如同八把绿伞,将艳丽的阳光挡在了草滩上,坡道终年便发出湿扑扑的光儿。顺着基墙望上去,水家大院恍若青石岭上的庙宇,青砖绿瓦,风格冷峻。那带着藏式风格的廊檐还有雕画,越发让这座宅院有了庙的空灵与神秘。不过它的确不是庙,它是青石岭牧场主水二爷这辈子的杰作,比之东沟的财主何大鹍,还有平阳川大商人仇达诚,水二爷的豪气与爽气可见一斑。

五糊爷还是低了头走,路也不看,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跟谁生气似的。拾粮倒是走一步看三看,脑子里渐渐将难心的事儿给忘了,忘了好,忘了他就可以一门心思投入到草滩上。草滩的确新奇,这也惊眼,那也稀怪,不过,看着看着,拾粮的目光就又沉了,心也跟着重起来。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不该有的沉重,偏是拾粮这娃,天生心事就重,脑子里,整天藏着稀奇古怪的事,还有想法。这就让人破烦,不该想的事你偏要想,不该琢磨的道理你偏要琢磨,你这人,麻烦就比别人多多了。

拾粮这阵想的是,天呀,这阔的草滩,这等架势的宅院,真就如五糊爷所说,会留下我拾粮?

不敢想,真是不敢想!拾粮惶惶地收起念头,紧跟了几步,再次撵上五糊爷,刚想问句啥,忽听得耳边一阵风响,一抬头,一匹马呼啸而来。是一匹纯种蒙古马,草原上奔驰的那种。马背上,是一头戴毡帽身披藏袍的飒爽女子。女子俯身策马,状若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朝拾粮和五糊爷扑来。藏袍迎风飘起,恍若一面猎猎的旗。这草滩,一下就成了她的世界!马蹄声声中,天空惊起一股旋风,惊得拾粮张口就喊:“马,马——”

五糊爷正在撒尿,上路时喝的豆面糊糊,一路上就是尿多。一听拾粮又惊乍乍的,头也没回便骂:“喊魂啊,你个木头鬼,马也没见过?”话还没完,一股疾风扑他而来,那马闪电一般,刚才还在几十丈处,眨眼功夫,马的鼻息已喷到他脸上,等他抬头,看清马上的人,吓得魂都出了窍,裤子也顾不上提,抖抖地说:“三……三……小姐。”“姐”字刚落地,马鞭已冲他甩来,五糊爷跳个蹦子,躲开马鞭,声音扯直了喊:“三小姐,你可不敢打我呀,我是……”

就听马上的三小姐说:“又提着裤子在这儿放你的脏水,你个老五糊,真是不长记性。”

五糊爷这才记起刚才自个在撒尿,水家这草滩,是忌讳脏物的。为撒尿,五糊爷已挨过几回鞭子,可脑子一忙,就把这禁忌给忘了。忙提了裤子说:“憋急了,我是憋急了嘛,再说,我这是给草滩上肥哩。”

啪一声,鞭子甩在五糊爷左脚上,三小姐这次没饶过五糊爷。若要不是这阵子五糊爷往他家跑得勤,怕是,这鞭子要甩在他撒尿那物件上。五糊爷立刻疼得妈哟一声,抱了脚狼嗥。

“再敢乱说,我把你的老鼻子甩下来!”这话从马背上那张漂亮的嘴里骂下来,骂得五糊爷开了心,咧着老嘴笑了,骂得拾粮却像是中了魔怔,整个身子都僵在草丛中。

马背上的人懒得看拾粮一眼,也懒得再理五糊爷,五糊爷还在抱着脚放老声,明显有装的成分,生怕马上再甩下来一鞭子,三小姐一甩鞭,一声长嘶响过,枣红马破风而去。

就这一分钟的工夫,拾粮的衣裳就湿透了,是汗湿透的,心像是让鞭子掠到了空中,找不见了。目光呢,他哪还有目光啊。这一场旋风,把啥也给掠走了。

半天,拾粮才醒过神来,像是做了场梦般,追上五糊爷,战战兢兢地问:“马上那丫头,就是?”

“夹嘴!”五糊爷恶狠狠说了一声。

跟所有的长工进门一样,这一天的拾粮,着实经受了一番煎熬。甭看他是水二爷点名喊来的,真到了进院这一刻,水家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威严,美美地震了他一下。

水二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经得很。一袭长袍裹住了他宽厚结实的身子,那身子,猛腾腾就像一头牛,跟五糊爷的矮小和拾粮的瘦弱比起来,水二爷就显出了长吃牦牛肉的优势。脚上,是一双青布圆口鞋,做得十分讲究,一针一线都透出做鞋人的灵巧还有精致。拾粮瞪着双眼冲鞋发了会呆,忽然就想起从未见过面的娘,怪得很,拾粮居然想起了娘。一顶圆帽下,映出的是一张长得有几分怪诞的老脸,这张脸左眼跟右眼有点不对称,鼻梁略有点高,嘴巴也跟着往上翘,使得整个脸都有种往上跳的架势,尤其眼袋上两颗豌豆大的黑痣,一下让这张脸充满了煞气,猛一看,阴森森的,远比东沟的何财主令人害怕。加上他又故意拿捏出一种姿势,使得很少见过世面的拾粮腿肚子一下就发了软,扑索索的抖。老五糊立在边上,水二爷居然没赏他一把椅子,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开心,但,他是没有胆量露出来的,只能装做极虔诚极规矩地站在拾粮边上,等水二爷问话。

水二爷手捧烟枪,这枪是拿鹰骨头做的,打磨得十分光滑,荧荧的,往外发着一种水扑扑的光儿。那光儿到了脸上,就溢出一种有钱人的尊贵来。拾粮等着问话的空儿,就见管家老橛头双手捧着烟盒,一次次往烟枪里填烟丝。谁都知道青石岭的水二爷是个烟鬼,但他却没让大烟抽死,而且越抽面色还越红润,甚至比小他几岁的东沟何财主还要精神几分。这让许多人不解,难道大烟是他种的,他自个抽了就不会有事?

咕嘟儿咕嘟儿的声音响了好几十下,水二爷终于抽足了,冲管家老橛头递了个眼神,示意把家伙拿走。管家老橛头刚接过烟枪,他就突然问:“几岁了?”

拾粮刚要张嘴,老五糊抢在前面答:“回二爷的话,过完这个年,就……就二十了。”

“过年?”水二爷把目光对在五糊脸上,见多识广的老五糊看上去有些紧张。

“二爷,我是说……过完龙年。”

同类推荐
  • 如果我先遇见你

    如果我先遇见你

    我始终坚持,唯有阳光下的爱情才会受到祝福,也才有开花结果的可能。所以,我改变了《偶然》中的先决条件,让知春先遇上岑医生,让他们的爱情顺理成章。总而言之,这是个简单、轻松、幸福的爱情故事,用来弥补《一切都是偶然》中因错误而产生的遗憾。
  • 妫河

    妫河

    流淌在延庆大地的妫河,在一个小村庄拐了了个湾。土生土长的农民天成一家,在党的好政策的沐浴下,也在争分夺秒的奔小康。天成在从山西运煤的途中不慎发生了车祸,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身体残迹的天成打上了妫河的注意,搞漂流,种莲耦,一发而不可收拾。
  • 烈焰红唇

    烈焰红唇

    伟大的圣人孔子曰:食色,性也。我身体健康,神经正常,感情饥渴,年龄风华正茂。所以我“食色,性也”。但是“食色”往往要付出代价。这不,我被迫跳楼了。从宿舍五楼阳台上跳将下来,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福星高照,鸿运齐天,吉人天相了。
  • 极刑(卫斯理珍藏版)

    极刑(卫斯理珍藏版)

    卫斯理被一家蜡像院中可怕的景象吓呆了,历代含冤被酷刑折磨而死的英雄豪杰一一呈现眼前。那边厢,身处南美的白奇伟遇上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鬼哭神号」,却差点被逼疯。两段可怕经历,南辕北辙,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极刑》这个故事,很多人看了,都说「太恐怖」、「太残忍」了,看得人心中十分不舒服,云云。然而不可不知的是,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是百分之百的历史事实。人类在慢慢进步,太慢了。』——倪匡(卫斯理)
  • 失踪的上清寺

    失踪的上清寺

    一个初夏的雨夜,一个叫小敏的上海女孩来到重庆。她遵照父亲遗命,要将一个遗物交给在重庆上清寺出家的叔叔,但上清寺早在上个世纪很久前就消失了。在寻找上清寺的过程中,女孩得到“我”和老曾的帮助,得到了爷爷遗留的藏宝图,三人跟随着十二张藏宝图的指引,解开了一个个谜团。
热门推荐
  • 异界之至高炼金

    异界之至高炼金

    将贫贱化为富贵,卑微化为至伟,死亡化为生命,腐朽化为神奇,这,便是贤者之石的能力!而获得贤者之石的炼金术师,则被誉为炼金界的至高存在。带着贤者之石回归少年时代的格雷,决心再次踏上炼金的至高之路!
  • 展现自我

    展现自我

    本书侧重于中学生的人际交往,从交往知识、交往技巧和交往的心理体验入手,它告诉同学们,人是社会的人,要学会合作。
  • 修仙仙王

    修仙仙王

    无知的读书郎,一朝走上修炼的道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 惹上妖魔:绝世鬼师难自救

    惹上妖魔:绝世鬼师难自救

    在某个月黑风高夜,一个职业收鬼的鬼师收下了别人的赏金,接下了收鬼的任务,带着几张鬼符雄赳赳气昂昂的捉鬼去了。只是……为毛线这个女鬼这么难缠,好不容易把她弄进轮回去了,她特么还不领情,临死前还拉了个悲催的垫背。没错,那个悲催的垫背就是本鬼师。死就死吧,十八年后照样是条好汉,结果还给她玩了个穿越!穿越后堂堂鬼师居然成一个未满月的小屁孩,还给她配送了一只死傲娇狐做保姆,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若干年后,某鬼师踏上巅峰,成为万人之上的王者,然而……某天晚上,某夏钻进被窝正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却发现床上多了个不知名的生物。“死!狐!狸!”后者嫣然一笑,慵懒地侧卧在床上:“帮助主人暖床也是我应尽之责。”
  • 铁门

    铁门

    一位刚刚入门的刑警,机缘巧合陷入一场国家级别间谍案件,主角拨开层层迷雾,寻找隐藏的真相。
  • 王爷的逃妃

    王爷的逃妃

    萧沐沐,一个现代女孩,一觉睡醒后来到了赤炎大陆。什么?天下一统?黎民苍生?绝密宝藏?与她何干。她要回家!她要逃跑!可是,冷情骄傲的他,将她紧扣怀中,霸道说道:“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和嫡妻一样的荣宠。”温润如玉的他,将她的手按到自己的左胸口,温柔说道“我要保护你,以我的所有,包括我的命。”清逸俊朗的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此生已无他愿,惟愿你记得,你的生命里曾有个我。”面对如此深情,萧沐沐将会何去何从呢?
  • 时光漫漫吾静待汝伴

    时光漫漫吾静待汝伴

    十年的等待,别离的伤痛。“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拥有你。”他失声痛哭,却无奈搂不住如风一般虚幻的她悲鸣响彻天空,他和她又何去何从?“晞,别了。”玻璃心再次破碎,残缺的爱支撑着他的等待。十年又十年,无数个春秋走过时光漫漫,吾静待汝伴
  • 我是魔剑歌德伊特

    我是魔剑歌德伊特

    剑锋终会撕裂那以命运为名的虚幻,我们期待着......期待着偿还被加身的一切。那将是场充满狂欢的审判!ps:来都来了,康康再走呗~:D
  • 婚姻拆迁队

    婚姻拆迁队

    来一对拆一对,来两对拆4个。本店承接各种恋爱,婚姻拆迁业务,分不了手的过来看看,离不了婚的也过来看看!现在开业大酬宾,只要9块9,连带包邮让你分手快乐,离婚万岁!9块9,你买不了吃亏;9块9,你买不了上当;9块9,让你安心下辈子,找老公(老婆)上婚姻拆迁队,拆迁让你下一个会更好!没有分不了的手,离不了的婚,只要你过得不开心,不如意,为了漫漫人生路,来吧!名额有限,需要赶紧!(本店渣男渣女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与畜生禁止????入内)警告:店有恶犬,破坏者(拆散他人,不怀好意)进店需小心,店主会关门放狗!
  • 气血天下1

    气血天下1

    这是一个炼气与炼体的世界。每个人都想站在九天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享受那万人敬仰的目光,使自己成为一个传说。炼气分为;后天力境,先天气境,金丹境,元婴境,合体境,婴化境,化龙境,,神境,,;炼体和炼气差不多从婴化境开始是飞龙境,神境,,。我们的主角原本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少年,只想安安心心的过完一辈子,找个漂亮的老婆,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无数次事件发生后,他觉得他想要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想要平凡却一定要别人不敢打扰他才行。,过他想要的生活。功法分为一阶,二阶,三阶,灵阶,天阶,灵阶和天阶分为高中低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