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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孤 岛

魏小来实在是忍受不住茄子,终于做出了一件让全班肃然起敬的事——转校。而且转学的原因很明显。

其实小来本来只是想转班的,奈何因为人事关系上的原因,没有一个班主任敢收他,无奈之下他只得转校,中间也是必定的经历了与父母的争吵、妥协、坚持、和解,他在阳台上和父母通话,一次次的长时间的通话,似是一个注定的契机,让他说出了他多年来都不敢说的话。其实每个孩子都是这样吧,都是有一些深藏心底的阴暗,无法与父母诉说,然后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成长为一个那般的自己,随着时光与矛盾冲突的明显,才发现那只小小的伤口竟已腐烂扩大,而一切也正不可扭转地往越来越孤独的方向滑去。于是到了矛盾冲突的巅峰阶段,你坦然无畏了,你说我其实是这样的,于是父母惊慌失措了,不知你如何长成这样的孩子,不知那颗种子何时坠落在地,当他们知晓时,那已然长成了一根冲天的藤。

于是班里就这样再没了魏小来的影子。

因为我们之前住的房子距离魏小来转过去的学校比较远,小来又租了另外一间,搬了进去。于是家里也没了魏小来的影子。而他转过去的第二高中连周日那半天的假也没有,只是周日没有了晚自习。这意味着,以后要见他就只能是偶尔的事,不会容易。

茄子还是毅然决然地给凌换了座位,这一下,我在班级几近处于一个荒岛,与我最要好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有话无人诉说,顿时压抑了不少,而很多题少了凌晓晨的帮助也是让我举步维艰——我问题的频率很密集,否则单靠自己根本无法在这里学习下去。于是我心中不由得埋怨起茄子,他为什么就看不到我们之间的相互帮助与依赖在高三生活中的重要性呢。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张开而无法合拢的蚌,暴露在空气里,不停地干燥。我的皮肤、我的思想和生活,都在无休止地起皮、剥落。

周末的时候去喝咖啡,要了杯爱尔兰,看着手里已然微微发黄的《 挪威的森林 》。一下把自己拎得清醒,大概是爱尔兰的火太蓝,召唤出了我身体里埋藏的东西,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似乎与爱尔兰的味道如此相似,只有左眼,愣生生地掉落下几滴泪来。

又看到直子,觉得自己还很健康。其实还是有着那么多的灵魂,呻吟着相近的声音,却在各自的空间中观望着,他人或自己。无法靠近,无须靠近。然后擦身而过,各自孤独。

看镜子和照片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总是搞不清楚镜子里或者照片里的人是谁。我承认我真不了解彼岸葵,可为什么我又在做她呢?那我是谁,她又在哪,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把自己都丢了,可能是这样吧。这个结论很俗,但还是很让人恐慌。

那么,对不起彼岸葵。我没有像你一样做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我只能尽力。

为什么看着自己,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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