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只差没被胤载气得当场吐血身亡,愤怒得全身禁不住颤抖。
但胤载所说的,也是事实。
维那董事会很多人不满他,如果真要招集董事会开董事会议,很可能他要把董事长的位置拱手让给胤载。
威斯很生气,很愤怒,也很无可奈何。
他十分想不明白,胤载是用了什么办法收购了维那那么多的股份?
长江后浪推前浪,对面前这个年轻人,他感到一丝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观。
“你真要拿这些股权来换他们?”威斯见结果已无法改变,反正东荣会的人才多的是,也在乎这两个人,能将胤载的股份收在名下,他就是最大的董事,以后所有决择没有人可以反对。
胤载淡淡一笑,说“刚才是,现在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所谓坐地起价,也不外乎如此。
威斯吃了一个大闷亏,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答应他,如果答应了,便宜拿到一半的股份,现在,只能拿到这三分之一。
他知道,如果他仍不从,胤载真的会开董事会,跟他争董事长的位置,到时,他三十分之一也别想拿。
胤载一直自信满满,早在他打算与维那合作项目开始,结果就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胤载的钱,不是这么好赚的。
他不怕威斯不答应,他暂时的重心不在Y国这边,如果威斯非要逼他过来的话,他不介意过来多赚些钱。
威斯没辙了,拿眼看向会长,“她是会长的徒弟,我答应了,还得问过会长的意思。”
“董事长答应放人,我无话可说。只不过……容容,你还欠本会十八鞭的惩罚,领完就可以走了。”会长温和的声音,与他眼底的寒意毫不协调。
慕容容瞪大了眼睛,脸色微微变白,十八鞭?会长是想她横着出去吧。
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十八鞭,反正阁主帮她求过情,可以赊着的,她就一次领两鞭,九次就够了。
“会长,我会回去领的!”慕容容抓着胤载厚实的手掌,郑重地说。
十八鞭换得她和弟弟一生的自由,值了。
从维那财团出来,慕容容还不太敢相信,这么轻易地,她就脱离了东荣会。
手挽在他的臂弯,心里快活得像是放飞的小鸟。
侧头,看到他紧琐着眉头,“怎么了?”
胤载噙着笑容,云淡风轻“没事,我想咱们的儿子了。”
“胤载,我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钱?”慕容容带着愧疚说。
“傻瓜,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要是觉你价超所值,以后就给我乖乖地听话,爱我多一些。”
他宠溺地捏着她腮子,笑容明朗如天空暖和的阳光。
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在他笑容里,似是风吹走了乌云,阳光万里。
回到她住的地方,胤载抱起许久不见的儿子,吩咐丹东尼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胤载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提前回去了,让慕容容带着儿子与弟弟随后回来。
慕容容变卖了她大部份的房产,只留下两幢房子,哪天想过玩,也有个去处。
丹东尼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慕容容让丹东尼带胤辕先回去,她只身一人回到东荣会。
来到惩罚室里,她找到执法的人,来领她的十八鞭。
惩罚室里一滩血迹,透着沉重的血腥之气,几名清洁工正在清洗。
执法人看到她,说“不用领了,有人代你受过了。”
慕容容脸色瞬间煞白,“谁?”十八鞭都代她受了?那人还有命吗?
执法人说“不知道他是谁,是阁主带走了他,你去问阁主。”
慕容容慌忙跑到丽人阁里,刚进门,她便看到慕容暮站在门边,红着眼睛。
“暮儿……”
“姐……”慕容暮看到慕容容,红着眼睛一指里头,“你进去看看他吧。”
慕容容走到房里,房里站了好几个东荣会的顶级医师,阁主拿着一把镊子,把一块块带血破布夹了出来,放在托盘上。
胤载俯趴在床上,全身被血染红,后背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脸色透着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眼睛紧闭着,薄薄的唇上早没了血色。
慕容容站在那里,浑身冰冷,仿佛在大冬天里坠入冰窖里。
她捂着嘴巴,哭不出来,话也说不出来。
阁主处理了伤口后,让医师上药缝线,她拉了几乎要崩溃的慕容容出去。
慕容暮走到慕容容面前,后悔地道歉着“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唐恩哥哥会把他打得这么严重。”
“你说什么?”慕容容一把抓着慕容暮的肩膀,质问他“是唐恩打的?”
“是,我听说他要代你去受鞭子,就告诉了唐恩哥哥,可没想到、唐恩哥哥去拿了鞭子……”
慕容容心痛如绞,“暮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胤载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她与弟弟,可弟弟……
“对不起,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
慕容容冲出丽人阁,向唐恩所住的房间走去。
他恨她,气她,冲她来就是,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她一脚踢开唐恩的房门。
他要是想讨回她欠他的,尽管向她要就是,为什么要把胤载打成那样子?
胤载又没有欠他的!
房里静悄悄的,唐恩不在里面。
慕容容跑出来,抓了一个人问,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就这样逃了吗?
连面对她也不肯吗?
慕容容从没像这一刻,这么鄙视一个人。
阁人让人把胤载伤口紧急处理过后,送到了Y国最好的医院里。
阁主跟慕容容说“还好他的体格比一般人强壮,承受力也强得多,要不然,你现在见到的,是他的尸体了。”
慕容容听了这话,蹲在角落里咬着手痛哭失声。
他怎么这么笨,别人要打就由着打吗?他不是很聪明的人吗,怎么可以让自己伤成这样子。
他不是说回国了吗,为什么要跑到东荣会去替她受罪?
她又不是没挨过东荣会的鞭子,不用几次就一切都过去了,他一次领了那十八鞭,真的会出人命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胤载在重危房里,重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发着高烧。
慕容容守了他三天,看到他一直处于危险中,眼泪都哭得干涸了。
“姐,你去休息一下,吃一点东西吧。”慕容暮哭劝着悲伤得不成人形的慕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