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呆呆的站着,不肯说话。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巫天又道:“子谦,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有人会怪你,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子谦,你走吧,玄月国再也不是的家乡。你应该去过你向往,并且喜欢的生活。你的冽,会体谅你的。”他上前似个兄长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风,呜咽的吹起落在地上的梨花,一瞬间,如雪风舞。
皇子府里,韩祈傲端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听着一旁的太医向他汇报着菱月的伤势。按他的说法,菱月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身体虚弱。又加上心情有些抑郁,才会让她一直都病病恹恹的,没有好转。
“心情抑郁?”韩祈傲斜着眼睛看那位太医,道:“这种病,可以有药可医么?总不能一直看着她病病恹恹的吧?”
“这个?”太医想了一想,道:“回皇子,这说起来也并不是一种病,只不过是皇子妃心里有伤心的事。这些事积压在心里太久,憋也憋出病来了。”
“那你就给她开些药呀?”韩祈傲瞪了一眼那太医,道:“本皇子叫你来给皇子妃看病,若是连这些病都不看好,你还当什么太医?”
“皇子,这、这不是药的问题呀。”那太医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只是道:“况且,这药吃的太多,也不是好事。”
“那要如何是好?”韩祈傲拍桌而起,怒道:“你是太医,你不知道该如何办么?告诉你,若是医不好皇子妃,本皇子绝不饶了你。”
“皇子息怒。”那太医吓的赶紧跪下求饶,道:“皇子,卑职不是医不好。可是、可是卑职听说,皇子妃连药都不肯吃,这、这卑职有什么办法呢?”
“什么?”韩祈傲眼睛一瞪,问一旁的小广,道:“有这样的事?”
小广小心的点了点头,回道:“主子,皇子妃不只是不吃药,听伺候她的燕儿说。今日,皇子妃连饭都不肯吃。”
“混账。”一气之下,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怒道:“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来禀报我?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主子饶命啊。”小广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皇子不要怪罪小广。”门外,翠生生、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回首,只见一身华丽的如玉笑脸盈盈的从门外款款的走了进来,见到韩祈傲后,便浅浅的到了个万福,道:“奴家给皇子请安。”
“如玉,你怎么来了?”韩祈傲一看到如玉,脸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许多,伸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如玉娇羞的一笑,却又故意的撅嘴道:“奴家若是不来,就不会知道皇子因为奴家犯的错,反而责怪起小广公公来了。”
韩祈傲笑了起来,带着宠溺的味道,问:“这怎么成了是你犯的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如玉撒娇道:“因为是奴家不让小广告诉皇子你的。奴家见皇子这几日疲惫不堪、茶饭不思的,就不想让皇子再为皇子妃操心。而且,奴家已经让人准备了好的饭菜给皇子妃送了去了。皇子,您不会怪奴家吧?”
“本皇子怎么会舍得怪你?”韩祈傲伸手将如玉揽入了怀里,笑道:“你也是为本皇子好嘛,再说,你也是替本皇子分忧,本皇子应该赏你才是呢。”
“那皇子为何还如此心急呢?”如玉睁着一双诱人的眼睛,望着韩祈傲柔情的目光,道:“皇子,是怕奴家害了皇子妃不成?”
“本皇子不是不知道是你吩咐小广的么?”韩祈傲点一下如玉的鼻尖,道:“毕竟你我大婚将至,若是冯菱月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不就冲了你我的婚事?”
“哦?”如玉眨一下眼睛,道:“原来,皇子还记得我们大婚之事。自从皇子妃回府,皇子就一直没有过问过这件事情,奴家还以为皇子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呢。”
“本皇子怎么会忘记呢。”韩祈傲眼含笑意的望着怀里的可人,心里却依旧惦记着病榻上的女人,心道: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为何竟不肯吃药呢?
“皇子,您怎么了?”看到韩祈傲愣神,如玉有些的不悦,便道:“为何皇子跟奴家说着话,这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
“本皇子的心不就在你这里么,还能飞到哪里去呢?”韩祈傲暧昧的捏捏如玉的小脸,笑的却有些勉强起来。
如玉撒娇的靠进韩祈傲的怀里,脸上的笑容柔情又甜蜜。瞟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医和小广,道:“皇子,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皇子妃吧,皇子妃回府后,奴家还从来没有去看过她呢。”
“好吧。”淡淡的语气,却不知这话正对了他的心意。原本他也正好想着要去看她,想看看她为何不吃药也不肯吃饭?想要病死么?他绝对不允许?
伸手牵起如玉柔若无骨的手,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就往菱月的寝室而去。他想见她,想知道她为何要自愿放弃,连饭都不肯吃?难道,她真的决定随着司马田而去吗?
还没有走到寝室的门口,就听门里,菱月用极为不满的声音喊道:“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要去见缃儿,快让开。”
“皇子妃,您身体还没有好。外面风又寒,这万一伤了风该怎么办?若是皇子怪罪下来,奴婢可担不起呀。”伺候她的丫头燕儿,一脸为难的劝着。
“他怎么会怪罪你们?”菱月的声音充满的悲凉,道:“他一心只顾着跟如玉花前月下,哪里还会在乎我的死活?我倒宁愿死了,死了好清静。”
“本皇子不准你死!”门,用力的从外面被推开。韩祈傲一张俊美却冰冷的脸,便出现在菱月苍白的视野中。
“皇子,如玉姑娘。”燕儿赶紧的施礼,道:“回皇子,皇子妃说要去见缃儿,奴婢是怕她着了凉才不肯放行的,请皇子恕罪。”
“你做的没有错。”韩祈傲淡淡的道,眼睛却落在菱月的脸上,那张脸苍白的如同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衫,没有一丝血色。
她那么倔强的站在那里,扭着头,看也不肯看他一眼,嘴里只是在道:“我要去见缃儿,麻烦无关紧要的人都让开。”
“外面风大,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为好。”他命令她,又转身去吩咐燕儿:“扶皇子妃到床上去休息。”
“我要去见缃儿。”她固执的重复刚才的话。
“皇子妃,燕儿说的对。”一旁的如玉也帮腔:“您身体还没有好,可不能出去着了风。这缃儿在皇子府里又走不了,等身体好了,再去看也不迟啊。”
“我说了,我要去见缃儿。”她还是那么一句话,语气却明显的加重了一些。
“本皇子也说了,不许!”韩祈傲比她还要固执,坚定的不肯放松一丝口风。
“凭什么不许?”她突然的着了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道:“不要说你怕我着凉,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