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应是姑娘们对他说。
“对了,是许多姑娘对殿下说。”吕陇臆补充说道。
“我倒是乐意公主每日都与我说。说几遍皆可。一直说也无事。”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
他想吓她,是因想不出别的方式拥抱。他想,想牵着她的手便牵着她的手。可他是她哥哥,可以么。他不是她哥哥,从不是,但未敢告诉她,反而惶恐她会得知真相。见不得因他而使她难过。他当真入了魔怔了。
“蛇。”他轻声说道,用眼神示意。
她朝他的方向看去,未移步也不做何表示。
“你不怕。”待蛇入了草丛,他开口问道。
“为何要怕。”
蛇是他找人放的,又一失败。
这与嚣张跋扈应有关系了罢。实话是她横看竖看皆不似刁蛮姑娘,可她是。黎桑皇宫宫人皆知,传言许多人皆知,亲眼所见,蜀阳国,只他知。不知为何,原不是甚么好事,可他心中很是欣喜。
“棉儿,你怕甚么。”他早该想到应直接问她的,便不必问吕陇臆了,不如不问来的好些。
“怕……没甚么。”她欲言又止。
“你与哥哥说的事,哥哥皆未与别人说,棉儿不信哥哥么。”流露难过的神色。
“觉着哥哥此刻不似好人。”她狐疑的眯着美眸说道。
“既如此我便依你。”他一愣,随即面露狡黠,作了拥抱的手势。
她面上顿时有可疑的红晕,神色闪过一丝慌忙目光闪躲不敢看他。
他又拥抱她了。她呀,姑娘有的她没有。可他已拥有许多。
她从小便怕蛇,只是强作镇定。她也怕虫子,这使她受挫。她特意强调,以前虫子可是以她为伍,立下战功累累。说到底她嚣张跋扈惯了,自是不能让人知晓,她也会害怕。若不然,怎能用气势镇住别人。这话出自她口中。
她还说,关于外界传言不假,不过她也不是全然蛮不讲理,嚣张跋扈可是要看对象,她不欺负弱小。
她又说,这可是最高秘密之事,有人刀架到他脖子,皆不可泄密。若不然,得别人欺负到她头上了。万一当真架到他脖子,他还是背弃她罢。那已是没办法的事,反正她还有一个手段,骗人,与之不相伯仲,还可挽回。可不能让他,丢了性命。
那丫头,其实单纯,天真。想的不多,也不去想。可她不傻,若不是保持着一贯嚣张跋扈与她父皇纵容她任性妄为,在后宫怎会安然至今,而她也显然知晓这一点。
现他每日都想见同一女子,每日只想唤同一女子名字。他们相识了一年。原他们约定今年,要一起出宫见见外面年是如何的,可蜀阳国却传来父皇病重的消息。父皇一直是他最为敬重之人,未想有天以如此方式倒下。
“陇臆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殿下,请说。”
“以沐予因的身份陪她过年。”离年还有一些时日,但蜀阳国与黎桑国的距离,他无法赶回来。
吕陇臆怔了怔。
“她即便有所疑虑眼前的沐予因,只需一日。”知晓吕陇臆的顾忌,他说道。
“好。”吕陇臆道。
“帮我问她,我不是这个样子,她会嫁给我么。也帮我告诉她,有天我回来找她,让她记得我。让她别在叫我予因哥哥。”
他向她道别。
“我需离开……一段时日。”
“一定要回来。”一个少女目光坚定的看着少年。神情隐忍着甚么。嚣张跋扈的她,应怕极了分别。
他背对着不去看她。
“等予因哥哥回来后,我便可一直与他在一起了。”而她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他的心微微一颤。
“所以,予因哥哥一定要快点回来。”
少年转身抚着少女的脸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神情与少女一般坚定认真的道,“棉儿,等着我。”
可他回不来了。在忘了有关她的记忆过程,即便痛苦,再久一点,多久也罢,却可记着她应多好。
混沌中见到十岁的她,手捧着一束木棉花,她朝他明净的笑,忽的她不再笑了,而是将木棉花抛向空中,花瓣有的散落空中,等他再看向她时,变已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看不清,只知那女子有着绝美的容颜,那女子是她。而后她在他的视线中越离越远,越离越远。他全然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