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过去一天,姨妈迟迟未来,她将有关怀孕医书再次翻看,对照自身,初期的怀孕症状还未显现,而时间还至多一月多,无法得知真相。子宫是否孕育小生命,或当真经期不调。为前面的猜测,兴奋不已。顺着思维猜测下去,小生命存在多久了。是那次,还是那次,还是……她捂脸,不清楚。何时才可感受孩子的存在,充满期待。
他们之间有孩子是如何的,在四年前怀着孩子时,她想过。她无法教孩子拼音,但可教孩子识字,可能会复杂许多,不过有甚么关系呢。她不会教孩子英语,根本用不上,不必增加孩子负担。她无法像妈一样,送孩子上幼稚园,听着孩子告诉她一天发生的趣事。她可教孩子唱儿歌么,可每天给孩子讲睡前故事么。孩子提出的问题,会像她儿时那般么。她想当明智的母亲,孩子有甚么事会告诉她,有喜欢的人,遇到的事,她想做孩子倾听者,直到孩子找到另一半。
滚烫的泪不由从眼角滑落,想了许多有关孩子的以后,却忘了想孩子是以这种方式脱离她。愿成为孩子母亲的人,又怎会如此想。
四年前,她未告诉他,他们之间有过孩子,说了可如何,再告诉他孩子又没了么。
“只要你便够了。”
知还是不知,她不想拆穿。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充满自责的即墨渠,她不愿见到。即墨渠有他的想法,在他的思维里,是符合逻辑的,可实际错在她。想念一个人,想离他近一点,想知晓他是否平安,想告诉他,他们有了孩子,可那时她不应告诉他,不想他分心,不想战场上,成为他的负累,她想照顾好他们的孩子,远离了危险的战场,在离他最近的城池打听着战争的情况。她错了,战事瞬息万变,城池会沦陷,占领城池的敌国会屠杀城中的百姓,是她未能保护孩子。
“若有机会再次成为母亲,你会如何。”未有人会如此问她,她亦不希望是即墨渠。
未有人问,不代表可控制思维不去想。也许罢。自责少些许,会喜悦。
“若孩子再次失去,而不是你的错。”
血肉的抽离,深入骨血的分别。皆是最割舍不了的,而她经历了两次。若再承受一次,她的世界是否会崩塌,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再也走不出来,她不知。
嗜睡,乏力,头晕,等各类症状,而呕吐是回到明宫用膳时。为了确定心里所想,让啼桬帮她诊断。她略懂医术,会治疗风寒,经过几年会懂得多一些,不会治顽疾之症,不会诊断自身。
啼桬说她已有两月身孕了。她说,先不让其他人知晓。
啼桬问,“包括陛下么。”
她说,“本宫会告诉陛下。”
她很想他,不在身边时会想,在她身旁时会想。其实,她爱他已六年了,而这种感觉却未有消逝。从科学的角度多巴胺决定着天长地久,她无法从这里得到深刻解析。六年的时间,变化也可很多,细胞在肉眼看不见死了多少,新生的又有多少,总在反反复复交替着,维持人体平衡。
没那么复杂,她爱他,会继续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