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在她发上。
“在哪呢。”在发上寻了一会,未果。
他取下给她,她收下,像是珍宝舍不得丢掉,收于手心。
他俯身靠近她,她忙垂首,从发上落下几片花瓣。她拍了拍头,几片花瓣又落下来。
美丽的大眼直直瞪着他,即墨渠抬手帮她拿掉留在发上的花瓣。
恍然不是即墨渠,他不会如此幼稚。她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发会不会很乱了。”低声问道,只关心她的发。
“恩。”
“还有么。”发上的花瓣。
他的手顿了一下,“在找。”
“哦。”她依顺应了声。
沉默一会,她有疑问,又不好开口。窜入脑中的记忆忽如而来使她脸色变得难看,“我自己来。”
即墨渠的手停下,她便站起身。
“你的发很乱。”不似笑话,反而有点像宠溺。
她抬手径直取下头上的发簪,手心握着花瓣也落了下来。三千发丝垂落,未曾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她走了几步,手臂被他牵制,挣脱不得,只好停在原处。
“你怎么突然不理我了。”他的神色茫然,像是无措孩子般问她。
她凝视着他,很陌生的目光移向他握着的手。
即墨渠将她拥入怀中。
神色淡然,语气冷淡,“我不想见到你。”
一月前,她问他,甚么时候来看她。
他说,很久。
那时,她的神色是失落。很久不见,会失落。而现怎会是冷漠。
他的身子僵硬,将她拥得更紧,她的头靠近胸膛可感受他心跳,“五月,真不能来见你。”
“即墨渠。”她有些恼了。
“恩。”他应的自然。
修长的手指抚着垂在她腰间柔软的发。
“任性的孩子。”
“即墨渠。”她又再次唤道,声音加大,她生气了。她不是会随便生气,对谁会生气的女子。即墨渠,她呢喃数不清次数的名字,而今却用来代替骂人的话。骂人不代表生气,但生气她一定会骂人,只是对即墨渠例外。
“在与孩子交流,不然她不理人。”即墨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有宠溺意味。
她不再说话,面上甚么反应也未有,失了灵魂,任由他的拥抱。
多年前,她会回,“谁是孩子,方才是你像孩子。”
即墨渠的回答,是对多年前她说的。
然后,即墨渠默默收下,不反驳。
而今,她没了生气,像是陶瓷娃娃。
假设是如此,但不成立。
想过此种场景,此番对话,设想事情按着怎样的发展走下去,然后走着走着,发现从起初便是不合理。
她不会再不理他了。
她凝着他修长的背影好一会,才踏出步子向那背影走去。
“即墨渠最好了,我最喜欢他了。”她神色溢满的幸福,他最好了,最喜欢他了,她常挂在嘴边,像是说着玩笑,不慎重。可她满眼都是他。
“即墨渠,喜欢吃甚么呢。”她的神色一抹期望,想从他那得到答案,依是掩盖不了她满眼的温柔,满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