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原因在于,头上的东西。醒后三天,她只觉得头疼,轻抚了一下头,却发现头上竟然起了小包,是淤血所致。又过了几日,却愈发有变大的趋势。淤血是必须要抽出来的,心一横,针往头上一扎。一个不下心扎到大动脉,血,应该是喷出来的吧。淤血自然是除去了,只是那时,她还活着么。淤血让御医将它除去,甚么事都没有,最多落下常犯头晕贫血症状。所以,她选择活着的法子。不然,她刻意出现是为何。敌人隐在暗处,防不慎防,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查不出真相。
说了那日不是失足从高处摔下来,信么。
不信。她另有办法,不是让谁相信。她要保命,既然是质子,也应有利之处。
入夜,她睡了许久,醒了之后睡不着,而此刻她必须是睡着的。魏璟陶坐在床边。她的手抓着魏璟陶的胳膊不放,呢喃呓语,“父皇。我好害怕。我不想离开,为何会如此呢。”她的手又紧了一分,“别丢下我。”
魏璟陶脱下鞋履,在她身侧躺下。她突然拥入他怀里,未有在说甚么,脸隔着他的胸膛一段距离,黑暗中她抬手轻拂了眼角。
假寐,她不知不觉也便睡着了。她不担心魏璟陶,反而当他是救命稻草。
又过了几日。头上摸起来软软的包又变大了些,她仍未找到,适当的时间。
她决定铤而走险。魏璟陶将她想为,别有用心也无妨。魏璟陶白日里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晚上,近来他若不是歇息在御书房,便会来她这。不管多晚,等他。平日里入夜便躺在床榻睡下。为的便是不与他说话。殿内已是漆黑一片,他坐在床沿上,目光落在她那许久。她突然没了勇气,将事先想好的一切说出。侧了个身往里,动作很自然看不出端倪。
可她的心总是悬着。不安,魏璟陶将她看穿。要她命的人有多少,她不知,与她牵扯的皆可能。而救命稻草撒手,任她自生自灭。
他又在床沿坐了许久,之后,他才起身褪去衣袍躺在她身旁。一宿无话。连接几日也是无话。而这天,魏璟陶一袭白衣,映入她视野,她有片刻恍惚,纵然她有疑问,当下极快将医书藏入宽大的袖中。
“臣妾见过陛下。”她直接下跪行礼。
他弯下腰凝视着她,悠悠开口道,“随朕出宫罢。”
她有些恍惚,还有戒备。她应说,陛下日理万机,不该误了国事。这句话显然不适合她说。他的皇后说出此番话倒是妥当。若是她说,臣妾听闻蜀阳国是很美的地方。早想去看看。谢陛下了却臣妾一番心愿。违心,黎桑国比较美。
好啊,出宫好。她展露大大的笑靥说。
真懂事。表示极其赞同的点头。
大发。竖起大拇指,点个赞。
钱你付。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
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将与要回他的话连在一起。
她轻点了点头。她也不知要回甚么。
马车低调地往宫外驶去。除了驾车的南戊戌,坐车的便只有两人。
从那以后他们的话便变得极少,魏璟陶变得很奇怪。他们的话虽不多,但现如今坐在车上,只有马车颠簸的震动,而奇怪的是热闹的街市,皆不曾经过。便因此更加安静了。转弯时倾斜,他的坐姿一如既往,闭目养神,高贵优雅。而她完全不同,马车往她相反地方转时,她要抓着边上避免往他那靠近。
路途颠簸,也不知往哪去。她已没那时的豪气,对着蒙面阴冷的男子问,“去哪。”
“我也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