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诚,你说这夜无痕怎么可以如此温柔体贴?”墨白将手中的纸扇呼一声拉开,悠然一笑,看向幻云那眼神意境深远。
赫连诚只是淡淡的抬头看眼墨白,便又埋头于账册之间。
“哼!”幻云重重一哼,瞪墨白一眼,便也不再说话。
“小云儿,怎么就不说话了呢?难道你还嫌人家夜无痕不体贴?你看人家昨天……”
“墨白,你要再说下去,小心我咬死你!”幻云将手中的鸡骨头往墨白那身白得刺眼的衣裳扔去。成功阻止他再说下去。
“呵呵,不说就是,不说就是!”墨白虽满口答应,但那脸上的笑容却是满含调侃之意。
幻云咬着鸡腿就要扑过来抓墨白那可恶的笑面,却在下一秒停住了动作,连嘴里的鸡腿也都掉在了地上。接着她便抓过墨白的衣裳,将满嘴的油给抹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从桌上胡乱抓起帐本,状似认真的看着。
刚进门的夜无痕,便将一切都收进了眼里,脸上的笑容更深。这小云儿是在不好意思吧!看她那脸蛋上的两抹嫣红,真是可爱极了。
幻云以为有账本挡着,便可以大咧咧的偷看夜无痕的反应。真是郁闷,现在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了。
看他好像没有半点不自在,接过正月端上来的香茶,边品着边和一旁的墨白说着话,好似根本就没发生过那件事一般。靠,那么丢脸的事,他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唉,毕竟他是妖孽嘛,自然比她这小小弱女子沉受力强大得多。
“小云儿,你手里的账本拿倒了!”赫连诚凉凉的声音响起,很是好心的提醒着。
接着便是墨白不客气的笑声传来,幻云的脸窘迫得更是红如桃面,咬牙切齿。那夜无痕嘴角的笑意也极是刺眼,这些人怎么都这么不仗义呢?明明知道她会不好意思,竟然还要火上浇油,看她出丑。
“小云儿,别恼了。说说你那酒楼的事吧?听说你要在成亲前开业?”夜无痕可不忍心看着幻云继续折磨她那红艳的唇。将话题转到它处。
“是呀,我那酒楼,我准备取名江湖第一楼!以后我还要在全国各地都开分店,我的产业都要打上盟主二字。让江湖人都知道,这些酒楼、客栈什么的,是他们可爱的盟主大人也就是我南宫幻云所开。到时就……呵呵呵!”说到后面,直接是一长串的坏笑发出。
住客栈的是什么人呀,不就是那些江湖人士和行走在江湖上的商人。而她是江湖中的老大,武林盟主是也。行走江湖之人谁敢不给她面子哇!到时她的酒楼客栈一定会宾客如云,财源广进,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有好多好多的银子。
房里的三个男人互看一眼,宠溺的笑了。这小幻云打什么算盘,他们怎会不知。
这天,云淡风轻,秋高气爽!江湖第一楼前,可谓人山人海,排着队的等着进吃上一餐。柜台后的幻云笑得嘴都快合不拢,那柜台下的抽屉里可都是满满的碎银子呀,该要好几百两吧。
生意可真是好!昨天江湖第一楼一开张,竟然就座无虚席,不管是达官贵人,江湖人士、还是那些商人,连城里的平民百姓都争着来睹一睹这江湖第一楼的风采。不,是来看一看这酒楼老板娘的风采。
想来也是,幻云早已在民间被传得神乎其神。先不说她被韩家休掉后,失踪两年,然后迷住东方耀的事。光是有那天下首富林家做靠山,还来她是江湖上唯一一个女盟主的事,再加上那武林大会上和东方耀赠令定情的事,便叫那些无聊又好事之人趋之若婺。
明明还数银子数得眉开眼笑的人儿,忽的就不高兴起来,双眉紧紧皱成一团。这酒楼都忙成这样了,那群养尊处优的大男人竟然一个都没来帮她。这都快要晚饭时间了,那群人连个身影都没有露一下,连平常最最朴实可爱的墨黑都没来关心下。
这庞大的酒楼,除了以前的几个伙计,就只有她和正月两个女流之辈。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几个男人在家过悠闲日子,却叫她们这弱小的女子出门挣钱。哎!重叹一句,幻云摇摇头继续招呼着结账的客人。
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幻云跟店里的其它伙计交待了几句,便带着正月出门,准备回家。街道已经冷清下来,一眼望去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挂在各家店铺屋檐下的灯笼,被寒秋的夜风给吹得摇摆不定。
“看这情况,是不会有人来接咱们了!”幻云很是坦然的嘀咕了句。
“小姐,没人接,我们就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很快就能到。”正月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也是万分不满。那赫连公子也太不懂事了点吧,天都黑了,他怎么都不来接她呢?讨厌!
“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呀!”幻云说完,便往前踏去。
咦!这脚下的触感怎那么奇怪来着!软呼呼的,再踩一下确认,还真是软的。幻云不敢低头往下看,只怕见到那让她极度恐惧的东西。
不会是踩到那什么了吧?不会,天都这么冷了,蛇早就不会出来闲晃了。而且蛇的身体也不可能有那么宽,她一只脚踩下去都还余。那这脚下会是什么呢?
幻云边想着,脚下也就再踩了好几下。
终于在她的脚很是使劲的在那柔软上,狠狠的踩上一脚,并且脚跟连续重重的转了几圈后。那脚下之物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却吓得幻云差点跌倒在地。
“女人,给我把脚拿开!”
忽来的带着浓重喘息的男音响起。下一秒幻云便跳开一步,一个踉跄,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还好身后的正月见机的扶了她一把。
待稍稍站定,幻云才敢低下头,朝那地上的死物看去!请原谅她用到死物这两个字,但是地上那男人离死也真的不远就是。
只见她刚刚下脚的地方正仰面躺着个男人,那身灰色的长袍亦被血污染透,触目惊心的剑伤满布全身。他的脸上因沾着血和某个人的脚印而看不清长相,但看他胸口那微弱的起伏,他受的伤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