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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反对!”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打断了大家的欢呼声。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的这个人,他竟然是——郑贤宇!

郑贤宇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小舞第一个跳起来,拦住了郑贤宇:“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们在这的,快回去,今天不许你在这里胡闹!”

“你别管那么多,想知道你在哪里很容易,”郑贤宇低头看看我,又看看欧阳光明,他愤愤的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下吗?”

由于我们坐的是环型的沙发雅座,欧阳光明先向里面窜了一个位置,我被动的也向里面坐过去了一些,郑贤宇便坐在了我的身旁,我晕!又是一左一右的阵形。

欧阳光明看向郑贤宇:“考试结束了?应该没问题吧?”

“考都考完了,我不想再去讨论已经结束的事情!”

“好!做人应该向前看,这没错!”欧阳光明说。

“你们在开庆祝会吗?能不能算我一份?”郑贤宇说。

才子接口说:“阳光要开办一所希望小学,我们正在给他庆功呢!”刚说完,就遭到了小舞的一记暗算。疼得才子直跺脚。

郑贤宇拿起桌上我的杯子喝了一口:“什么希望小学?听起来很有意思,需不需要资金,或者我可以帮到一点忙!”

“谢谢你的好意,资金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欧阳光明说。

空气里又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郑贤宇转向了我:“小喜子,二个月没见你好不?”

我深深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很好,你呢?”

他也深深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一时间,刚进门时身上的那股傲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我估了分,进我的第一志愿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说。

“真的,”我高兴的问,“真是太好啦,我早就说过只要你努力的话,就一定可以成功的,谁叫你总是不学好,还整天去飚车什么的,如果你好好学的话,去年就应该上大学的,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

他幽幽的说:“可是,如果去年就上了大学,那么我可能就不会遇见你了!”

“呃!”我一时为之语塞。

“来,”欧阳光明又举起杯子,对郑贤宇说,“为了你今年考上大学,也为了我们的这段不解之缘,咱们干一杯!”

服务员又加了一个杯子,他们都倒满了酒,一仰而尽!

郑贤宇又把杯子灌满了,举起来对欧阳光明说:“欧阳大哥,我也敬你一杯,上次是小弟多有冒范了,我先干了!”

说着,他们又都把酒干了!突然之间,这两个人的气氛好像又成阴转晴了。不愧人家都说酒桌上是个谈感情的好地方。

“上次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不打不相识,干了吧!”欧阳光明说。

“我祝你的学校早日开学,越办越成功,干!”

“我祝你前程似锦,学业有成,干!”

只一会儿功夫,一打啤酒被他们俩个人“干”得差不多了!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俩坐那儿一笑泯恩愁了呢!可现在看来,这酒喝得怎么有点跟谁叫劲的味儿啊!

正当他们俩要再“干”的时候,我跟小舞分别抢下了他们手中的酒杯,小舞呵斥着郑贤宇:“你人来疯啊!没事干这么多杯干嘛!”

郑贤宇显然已经有点上头了,他口齿不清的说着:“我这不是高兴嘛,给欧阳大哥庆祝嘛!”

欧阳光明也有点酒上三旬了:“就是就是,难得兄弟今天这么高兴,咱们就喝他个不醉不归!”

“好!”郑贤宇跟着喊。

我抢过欧阳光明的酒瓶:“你们喝得太多了,再喝下去全醉了,不许喝了!”

郑贤宇把身子压到我的膝盖上,看向欧阳光明:“她说不让咱们喝了,怎么办?”

我一把推开了郑贤宇,对他叫着说:“郑贤宇,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不会喝就不要喝,小舞,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说着,我跟小舞扶着郑贤宇向外走,才子要出来帮忙,小舞让他回去照顾欧阳光明。其实论酒量,郑贤宇真的不是欧阳光明的对手,欧阳光明只有些薄醉而已。但郑贤宇显然已经东倒西歪的了!

还没到门口,郑贤宇就走不动了,他个子又那么高,两只胳膊重重的压在我跟小舞的肩上,小舞对我说:“他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回家,回去让舅舅看见了肯定生气!”

“那怎么办?”我问。

小舞正犹豫着,郑贤宇已经一个当啷撞倒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差点带翻了整张桌子,坐在那桌子边上的人一下子气得站起来大骂着:“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敢在我这儿撒野?”

我刚想跟那个客人赔礼道歉,一抬头才发现这个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光头、耳朵上戴着耳环,我努力的在我的记忆里寻找关于这个人的印像。但那个人好像已经先认出了我:“哈,你不是那天郑贤宇差点输给我的妞吗?咱们可真是有缘啊?”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来他就是郑贤宇飚车那天的那个“光哥”,如果不是今天又遇见了他,我早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了,我低着头,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他有点喝多了,对不起。”说着,我要拉着郑贤宇走。

但那个光哥却拦住了我,又低头看看已喝得烂醉的郑贤宇:“哟,兄弟,多啦?是不是丢下这么漂亮的妞,自己跑来这里一个人喝花酒了!”

小舞莫明其妙的看着这一切,根本丈二和倘摸不着头脑。

“小妞,光哥我可一直记着你呢,上次输得不甘心,这次正好咱们遇上了,不如陪光哥喝两杯怎么样?”说着,就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小舞一看不干了,上去朝着光哥的脸上抓了一把,顿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几道明显的血印,那光哥大骂了一句:“臭娘们,敢用爪子挠我!你活够了!”

转身要对小舞动手,我跟小舞对他又抓又咬又踢的,但无奈他身边还有好几个帮手,都是膀大腰圆的,一人一个,像抓小鸡似的把我们俩给拎了起来。

这时候,郑贤宇已经不醒人世了,躺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那个光哥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让那个光哥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我定眼一看,是欧阳光明,他手中握着半个啤酒瓶,不用说,那半只已经在光哥那光溜溜的脑袋上报销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一开始酒吧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因为本来这里的人就多,再加上音乐声、说话声、撞杯声什么的很杂乱。

但欧阳光明的这一只啤酒瓶却让整个酒吧从一片杂乱声中安静了下来,但仅仅只有两秒种,整个酒吧就变得更加动乱不堪,可以说是整个乱成了一片。但那个光哥却并没有乱,虽然他的光头上出了血,但他依然以极其冷静的处事态度指着欧阳光明,对他的手下说:“干了他!”

话音刚落,四、五个壮汉向欧阳光明冲了过去,虽然才子跟其他二个男同学也都冲上来参与了战斗,但他们,包括欧阳光明在内毕竟都不是专业的打架好手!因此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些混黑社会的人的对手!

我跟小舞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时不时的添上一两声尖叫什么的,反正当时的情形是彻底乱了,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跟谁打了,来这里都是喝了酒的,借着酒劲,有些跟我们没关系的人也跟着打了进来,有些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就也跟着对打起来,可能是借酒消愁不过瘾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一时间,桌椅板凳,酒杯酒瓶,吃的喝的满天飞,我想这个“七里香”肯定是被我们给毁了!

我跟小舞看到局面根本无法控制了,便躲到角落里打“110”报警!我刚打完电话抬起头,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就看见满脸是血的光哥,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而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插入了欧阳光明的前腹上,我一声尖叫划破了这混乱的空间,小舞也吓呆了,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个光哥看到血正从欧阳光明的腹部流了出来,染红了那把刀,也染红了他的手,他似乎也清醒了过来,松开手,放开了那把刀,慌乱的向外逃窜,寻找着出路!

我快速的冲上去,扶住了欧阳光明快要倒下的身体,他靠着我的身子坚持着不倒下去,但最后还是没有了力气,我使尽全身力量扶他慢慢的趟下来。我看着插在他肚子上的那把刀,鲜血已经把他的白色T恤衫染红了一大片,显得恐怖而刺眼。

我已经分不清我的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了,我弯下身,不顾一切的把我的长裙撕下一条,绑在了欧阳光明伤口以上的腰部,抬起头,我哭着喊小舞:“快叫救护车呀!”

混乱!全世界都混乱了!

警车、救护车响着刺耳的鸣笛声,呼啸着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着!我跟小舞上了那辆救护车,才子跟其他的同学,还有正晕头转向的郑贤宇被带上了警车,被押到警察局问话。

救护车上,欧阳光明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他看到我散乱着头发,脸上又是泪又是汗,一条浅紫色的沙裙也弄得破烂不堪,还染着斑斑的血迹。我抓着他的手,但我的手却在忍不住的发抖,他望着我,给了我一个虚弱的笑容:“别害怕,有我在呢!”

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看着欧阳光明越来越苍白的脸,那把刀就好像扎到了我的心上一样。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什么叫做心如刀割。如果欧阳光明真的活不成了,我想我从此再也不会快乐了!

欧阳光明的眼睛闭上了,我慌忙的喊:“不要,别闭上眼睛,你不能睡,你要保持清醒啊,我求你了,你要跟我说话,你要看着我,不能睡啊!”

他又把眼睛睁开了,但却异常疲倦的样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要办小学,还要跟你开心的在一起,要带着你回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很美的,有成片的桔子树,等桔子红了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火红的一片,你一定会喜欢的……另外,我今年的党费还没交呢……”

晕!我含着眼泪,已经泣不成声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啊!你说你要带我回你的家乡的,一定不能失言啊!我要跟你去,我要跟你回你的家乡,去看成片的桔子树,你一定要带我去,一定不能失言啊!”

但欧阳光明却没有回答我,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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