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娇娇从医院接回后,娇娇姥姥住了没两天,就回老家了。
我说:“我可去不了呢,你们去吧,娇娇晚上不能没有我。”
“那怎么行?要不,你赶紧哄娇娇睡觉,等她睡着了再来!”
娇娇正在喝粥,听见了,赶紧说:“妈妈,我不让你走,我自己一个人睡觉怕——”
“听见了没,娇娇不能没我,你们去吧。”虽说对于富人俱乐部有一点点好奇,可是我不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了,自从结了婚有了孩子,我就再也没有去过迪厅,酒吧夜总会KTV之类的娱乐场所。
“那就带着娇娇,别让他乱跑,不要喧哗就行了,我看这事成,就这么办了,我们三个人,都在你家路口等你。”
说完,岳静就挂了手机。
我想了想,看了看娇娇,说:“娇娇,你愿不愿意去俱乐部玩?”
“我愿意。”娇娇回答的很干脆。
“可是,这个俱乐部,不是你跟着爷爷去过的老年俱乐部,也不是你们幼儿园,没有滑梯,没有蹦蹦床,里面都是大人,不许说话,还不允许哭闹,你——”
“我愿意我愿意——我绝对不说话,我有话闷在肚子里,回来跟妈妈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娇娇就抢先说道。自从离婚后,娇娇还没有享受过什么娱乐活动,这次一听说去什么俱乐部,以为肯定是好玩的地方,赶紧对我表决。
“好吧,你岳静阿姨,今天请我们去富豪俱乐部看看,你一定要听话啊!”我千叮嘱万叮嘱,实在怕娇娇闹出什么乱子。
在岳静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富豪俱乐部。
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和所谓的上层人士打交道,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嫁给姚伟的时候,虽说姚伟家境富有,可是,从来没听姚伟去过什么富人俱乐部,除了这类俱乐部有非常严格的会员制度以外,还因为姚伟的父亲从政,不允许姚伟涉及敏感场合,害怕媒体曝光了自己,也不愿意给媒体落下什么丑闻之类的把柄,所以这类很特殊的场合,姚家很少涉及。
此时一轮明月高息,俱乐部里人影憧憧,有着窸窣的声响,听起来是在谈论商业上的事情,不过,大家用的声音都不高,只有两个人离近了,用心听才能听到,没有任何人大声喧哗,也没有刺眼的灯光和震耳的音乐。偶尔有穿着整齐服装的服务生端着点心走过你的身边,可是他们的脚步那么轻,轻的简直听不到声音。
我们几个坐在大厅的一隅,娇娇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人,手心沁出了汗,在她的印象里,这么多人,不说话,不吵闹简直是太奇怪了。
岳静对一个四十来岁,长着一脸大胡子的外国男人说:“你好,斯蒂文。你是什么时候,从澳大利亚回来的?”
此时风风火火的岳静,好像也变得文质彬彬,颇有涵养了。
“哦,是珍妮啊,我是10号到的北京,怎么,这些是你的朋友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恩——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沈小芳,在知名媒体任主编,陆璐,九零后就出了两本书,现在是知名编剧兼顾问,王子娟,在一家公司任CED,我和朋友要运作一部关于红色延安的纪录片,斯蒂文,怎么,你有兴趣合作?”
我吃惊的看着岳静,什么时候我成了知名媒体的主编了?我们那个《文刊》杂志,充其量勉强够得上中等档次,陆璐,出了两本书?天方夜谭!还有王子娟,怎么成了CED了?充其量就是个小白领!
“哦?”斯蒂文用惊奇的目光,扫视着我们几个。
因为被岳静吹捧了几句,我们三个不得不端起了架子,保持着礼貌和威仪,既然岳静已经吹捧了我们几个,我们就做着上流社会的表情,说着上流社会的语言,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边,忽然爆发出不和谐的哭声。
这不是别人,是我的娇娇。
“娇娇,娇娇,”这孩子,什么时候哭不成,偏偏这个时候哭,这个场合,我打也不是,打了她会哭的更厉害,我只好蹲下来,忍者自己的脾气说:“娇娇不哭——”
娇娇不说话,哭得更响了。 好像憋了好久的泪腺,忽然开闸了。
“娇娇,你为什么哭?你说呀?要不,我们就走了,这地方不能哭的!”最后这句,我挨近了娇娇,故意小声说给她听。
斯蒂文也蹲下身子:“娇娇,你是娇娇?是臭脚丫的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