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话落,一路无话,极为安静地到了崇文殿。
再说静依与明王妃和白敏儿一行人,则是直接去了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到了坤宁宫,竟然是发现了淑妃也在。静依看其脸色还算是不错,心中甚悦,行过礼后,便扶着淑妃问长问短的。
皇后看到静依和淑妃如此亲昵,打趣道:“瞧瞧,淑妃,本宫说什么来着?本宫就说静依这孩子是最会讨人喜的!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吗?她一来,你这脸上的笑便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亲生闺女来了!”
静依的眼底一暗,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母后说的是!依依既是母妃的儿媳,自然也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了!母妃,儿臣说的可对?”
淑妃笑笑,轻拍了拍她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还是不要惹怒皇后为妙。
静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皇后实在是太过可恶,明知淑妃并不能生育,居然还说出什么亲生闺女的话来,这分明就是在拿刀戳人家的心窝子!也就是淑妃的脾气好,性子弱才能受得了!若是换了她,整日里要受这皇后的这等软刀子,真是恨不能拿把真刀子戳了她!
不过,静依转念一想,淑妃也不怎么出宫,大多时候还是待在自己的福寿宫里的,这样一想,心里的怒意便淡了几分。至少淑妃不会每日对着这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心里还好过一些。
不一会儿,晋王妃、贤王妃等人也到了。皇后看了看,“怎么德妃没来?派个人去瞧瞧!”
“是!”刘嬷嬷即刻派了人去请。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恰在这时,淑妃咳嗽了几声,脸色也有些发黄了。
“母妃,你没事吧?”静依想着给淑妃请脉,被淑妃给巧妙地挡了过去,“皇后娘娘,臣妾的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可否向您告个假,就不出席今晚的宫宴了。臣妾的身体是小,到时候扫了大家的兴是大。”
皇后点了点头,“再宣太医好好给你瞧瞧吧。你这身子时好时坏的,总是让人不放心。”
“是!”
贤妃娘娘道:“淑妃妹妹这是老毛病了,虽是去不得根,可是只要多加调理,还是会有起色的。妹妹以后还是多注意些才是!”
“多谢贤妃姐姐关心了,娘娘,臣妾想着让依依送臣妾回福寿宫,保证不会耽误了宫宴。”
皇后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罢。去吧。平王妃速去速回。”
“是!”
“依依,你还是不要总是和皇后为敌为好!她的手段和心计,你已经见识过了!不过一支小小的香囊她都能利用地如此彻底!你不是她的对手的。”一路上,淑妃小声地劝着静依。
静依淡淡一笑,“母妃多虑了!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是也不会主动与她为敌的。贤妃一向与皇后走的近,身子骨似乎是也不大好。不过,看她倒是表面比皇后要和善。”
“这宫里头,最深不可测的便是人心了!依依,我只盼着过了千秋节,你与赫儿便早早地回到封城。虽然离我远一些,可是起码在那里,你们是安全的!不必理会这许多的勾心斗角!只有远离了权利的纷争,你们才能平平安安的。”
“母妃,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即便是去了封城又如何?仍是大渊的国土!母妃,依依知道这些年您在宫里过的也是不易!现在德妃虽然倒了,可是皇后比之德妃却是狠毒更甚!我们若只是再一味地忍让,怕也是躲不过去的。”
淑妃停住了脚步,看了静依一眼,时至傍晚,那略有些飘渺的晚霞将静依的脸映衬地无比娇媚!那眉心处浓浓地书香气、淡淡地高贵气质似是与生俱来一般!再配上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是宛若仙人之姿!
“依依,你是个好孩子。我虽然足不出宫,可是这几年有关封城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若不是有你相助,封城建设的也没有这般地快,这般地好!你能为了赫儿做到如斯地步!难为你了!”
“母妃说的哪里话?他是依依的夫君。依依自然是向着他的。”静依莞尔一笑,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倒是显得有一丝地俏皮可爱!
淑妃也被静依这样的笑容给打动了,轻笑道:“罢了!我老了。不及你们这些孩子们想的周到了。倒是你与赫儿成婚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我问过赫儿,他说你的年纪还小,不适合要孩子!这一点,我倒是也同意!可是现在你都十七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已经做了娘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了。”
静依的脸微红,“是!儿媳一定好好想想。”
淑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路笑着,任静依这样扶着她回了福寿宫。
晚上的宫宴开始了,崇文殿里,男女分了左右两侧而坐。
皇上先是说了一些个场面话,接着,便是皇后命尚乐局准备的精彩的歌舞表演。静依四下看了一眼,除了淑妃,德妃也没有来。德妃这么容易就被皇后给打倒了?应该是没有这般地不中用吧?再说了,皇上似乎也只是撤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并没有贬低她的位分,由此看来,皇上怕是还念着些旧情的吧!
酒过三巡,北梁太子刘潇起身道:“素闻大渊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今日本宫能亲临大渊,实乃荣幸之至!本宫携皇妹本是为了恭祝大渊皇帝陛下的千秋节而来,不想竟是还要劳烦贵国如此盛情接待,本宫感激之至!”
“北梁太子客气了!北梁太子远道而来,朕与郡臣也不过就是略尽地主之宜罢了。”
“本宫在北梁时,曾听闻大渊人才济济,特别是平王妃诗画双绝,曾在华阳山顶做出一套日出组图,名震天下!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能得以观摩一二?”
皇上略有些迟疑,“这!北梁太子有所不知,这平王的封地在封城,你所说的那套画,远在封城,并不在京内。”
“如此,当真是可惜了!”北梁太子的脸上,得确是带了几分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