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说到最后便止不住地流出盈盈清泪来。
萧修祈心中一颤，因她的话，却不是因为那句‘无裳若是没有你的旨意，她敢擅自对沐雨山庄下手吗’，而是因为那句‘你曾经待暖暖那样好，那样好’……
他的脑中瞬间划过与她相识以来的种种画面。
初次见面，两人结下了梁子，后来入宫，她一步步地报仇出气，再后来，她与自己冰释前嫌……
再后来……
再后来……那样久的事情，那样遥远的事情……
是啊……现在恍然回首，竟是那般的遥远……遥远得触不可及……
他还沉浸在那遥远的思绪中，突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随即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萧修祈，你放开她。”
萧修涯狠狠一拳打在萧修祈的脸上，一把将暖暖抢了过来，紧紧护在怀中。
他低下头，满是担忧：
“暖暖，可有哪里伤着？”
暖暖扯开唇角，给了萧修涯一个安心的笑容。
“暖暖很好！”
萧修涯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他便又微微嗔道：
“不是说亥时才走的吗？若不是林公公说你急匆匆地向宣武门跑了出来，修涯哥哥哪里寻得到你？修涯哥哥都担心死了，生怕你会出什么意外。”
暖暖敛了敛眸，乖巧地认错：
“暖暖知道错了！”
萧修祈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一双深邃的眸子只是紧紧地望着萧修涯将暖暖护在怀中的情景。
他们竟是这样的举案齐眉，这样的亲密无间……
那样的场面，就好比一把利箭，生生的射入他的体内，穿透胸膛！
萧修涯感受到了萧修祈投过来的视线，只是愤愤地撇了他一眼，便扶着暖暖往宫外走去。
脸上的疼痛似乎缓缓延蔓至全身，痛得他手脚冰凉……
宽袖中的手缓缓握拢成拳，妖冶的眸子望向他们离去的地方，寒若冰霜。
萧修涯，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高傲的挺鼻，透着君临之气，紧抿的薄唇，冷淡而又凉薄，骄横着俯览天下的气度。
“动手。”
他清淡的声音那样细微，却透过苍穹……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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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早已有马车等候在那里。
萧修涯扶着暖暖上了马车坐下，马车里头挂着一盏小烛灯，照着暖暖并不是很好的脸色。
萧修涯只当她是因为刚才遇着他二哥的缘故才会如此，便也没有出声，毕竟提及二哥，只会让她的情绪更加不稳而已，所以只是将她无声地搂在怀里。
暖暖开始的时候本只是微微靠在他的肩上而已，后来却是整个人都伏在了他的怀里，萧修涯这才觉得不太对劲，便忙将暖暖扶了起来。
只见暖暖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皆渗出丝丝密汗。
萧修涯看得一阵慌乱，忙担忧着问：
“暖暖，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成了这幅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