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熟视无睹,肝肠寸断,她垂着衣袖,颓废的走出来。她冷漠地离开长生殿。
武媚知道太平公主已经彻底恨透了她。武媚淡然的对婉儿说,仿佛把婉儿当成了太平公主:“朕的雄心壮志你迟早会懂得。当初朕把太平你嫁给薛绍,那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陛下的姐姐,这门婚事的意义在于巩固李唐江山。而现在,朕要改李唐为武周,需要加强我们武家的力量,这时候太平你要承担新的政治使命,所以薛绍必须让位。”
天牢,佩儿身着观音兜遮着脸走进去。“烦劳老头大哥了。”佩儿拿出一袋子钱塞给一个狱卒。狱卒掂量了一下说:“你可要快些。”并指着一间昏暗的牢房。佩儿看见薛绍一身血污的趴在地上。“驸马爷。”她轻声唤着。薛绍微微地抬起头看见是太平公主的侍女佩儿。他已经被杖击一百,不能进食,气息奄奄。他想说:“太平公主,好好的······”却已然没了力气,而亡。
佩儿回去禀报太平公主,低声说:“驸马爷薨了。”太平公主一身缟素,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她自嘲地说:“曾经,我自认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母后最疼爱我远胜于那些哥哥们。遥想七年前,年仅十五、六岁的我,耐不住少女的春心萌动,大胆地换上一身男装跑到父皇母后面前,要求二圣赐给我一个驸马,在众多的翩翩贵公子中选中表哥薛绍。开耀元年那一场豪华铺张的婚礼,令长安城的市民至今记忆犹新。映天的火烛,少女含羞的娇靥,驸马温柔的笑容……往事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得近乎不真实。七年转瞬即逝,春梦醒来,一切是空。我纵然是母亲最宠爱的女儿,也挽回不了薛郎的性命。现在我才明白母后她爱的只是权力,爱的只是她自己,我不过是母后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太平公主的命运从此改写。
洛阳城,薛怀义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里横冲直撞,路上行人纷纷躲避。他收容了许多地痞流氓私下剃度成和尚跟在他的身后耀武扬威的。“薛师,您看那不是给圣母神皇写折子要弹劾您的李昭德吗?”一个喽啰说。
薛怀义停下马,半睁着眼睛藐视着李昭德的轿子。“给我打了他!”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群虎狼之辈堵住了李昭德的去路,把他从轿子里拉了出来,打了个半死,薛怀义冷笑着扬长而去。
“薛师您真威风,连宰相李昭德被您打得满地找牙。”喽啰们奉承着。薛怀义得意忘形的笑着。“一个小小的宰相也敢在圣母神皇的面前告我的状,我呸;本国师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奈我何。走,陪着本国师进宫去面圣母神皇。”
洛阳宫南衙。“薛师,咱们从南衙进宫吗?”喽啰问。
“废什么话!本国师只要想进去,从哪里都能进宫。”
从不远处一行人抬着轿子也正要由南衙进宫。抬轿子的与薛怀义的队伍互不相让都要先行进去。“那是谁的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当本国师的去路?”薛怀义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