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垂帘飘动。武媚看着臣子们个个俯首帖耳的站着听她训政。“太后娘娘,自从武承嗣大人向您进献洛河宝图之后,天下祥瑞不断,臣刚刚得到消息,新丰县原为平地现在有山踊出,初仅六七尺,渐高至三百尺。圣主临朝,踊山为贺,真乃可喜可贺。”
“哈哈哈,朕下旨赐新丰更名为庆山,以表喜庆之意。”
“太后娘娘英明神武。”众大臣叩头行礼。
“太后娘娘,今年洛阳收获的麦生三头谷长三穗,实乃祥瑞。”
“太后娘娘,母鸡竟长出鸡冠学公鸡打鸣,是祥瑞。”
武媚听着大臣一口一个祥瑞,心中自然飘飘然。有谁不喜欢听奉承之言呢!“赏。”“有赏。”“但凡今后上奏祥瑞者一律有赏。”
武媚满心欢喜的回到长生殿。“太后娘娘,陛下有事要求见您。”
武媚心想:“旦儿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今日见朕必有所求。”
“宣皇上进殿。”
李旦恭恭敬敬地行礼:“儿子叩见母后。”
“旦儿起来吧。赐座。”
“母后,儿子今日是为刘祎之而来。刘祎之乃是朝廷重臣,辅佐母后治理天下,功劳卓著。就算刘祎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母后请看在儿子求情的份上原谅他。”
武媚一脸严肃的说:“朕会酌情考虑的。请陛下放心吧。”
“儿子告退。”李旦不敢再争辩,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
武媚看着李旦的背影问婉儿:“陛下居住在武成殿,戒备森严,平时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怎么会知道刘祎之的事情呢,是谁去给皇帝通风报信的呢?”
上官婉儿明白武媚是暗指有人偷偷进入武成殿,就说:“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或许是哪个护卫说漏了嘴也未可知。”
“今后武成殿的羽林卫要看护的更紧些。”武媚说。
天牢牢门打开。刘祎之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刘扬名提着食盒进来了。“父亲。”“你是如何进来的?”“儿子费了好些钱,买通了看守才得以进来。儿子已经去求皇上,他已经答应为您说情了。”
“说情?皇上自顾不暇,如何得以救我呢?”刘祎之苦笑着。
“儿子听说皇上已经去求见太后娘娘了。看来,父亲您不日就可以回家了。”
刘祎之听后摇摇头说:“皇上不去求情,我还有命在;皇上若去求情,太后娘娘怎肯善罢甘休!?”
“父亲,不会吧。”
福公公拿着一道懿旨走进天牢。“刘祎之接旨。”
“罪臣刘祎之接旨。”
“太后娘娘令,刘祎之诽谤太后,妄议朝政,论罪当斩;念其曾经辅佐皇上有功,准其回家,赐死。”
刘祎之一脸的坦然,“谢太后娘娘隆恩。”
刘祎之府邸白衣白幡,仆人们一身缟素跪在门口迎接着他。“父亲。”刘扬名哭诉在地。
“人总有一死,去拿笔来。”
“父亲您要笔做怎么呢?”
“我要给太后娘娘上陈情谢表。扬名你来写。”
“父亲。”刘扬名拿着毛笔,手颤抖不已,他悲伤写不下去。
“还是我来吧。”刘祎之自己提起笔来,一挥而就。刘祎之拿起毒酒一饮而尽。他大笑着,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