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请求见朕吗?”武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点也不怯懦。
“臣太仆寺丞裴伷先叩见太后娘娘。”裴伷先说。武媚凌人盛气。
“朕之所以要召见你,是想让你明白,朕的公正无私。你的伯父反叛,触犯国法。自然留下你这个他的亲戚,你有什么话说?”
裴伷先故作恭敬地说:“我今天完全是为陛下你着想,怎么敢诉冤呢?再说陛下您是先帝的皇后,李家的新媳妇,先帝遗弃的家业,陛下上朝廷主持朝事。我看,作为妇道人家,从道理上讲应该把国家大事委任给大臣们,保护好李家的社稷。东宫年长,应恢复他的儿子掌管朝政,来满足在天上先帝的愿望。现在先帝上天没有几天,你就自作主张册封了自己的私党,并立了很多姓武的为王。诛杀排斥李家宗室,自称为皇帝,这样全国都为你气愤婉惜,百姓深感失望。我的伯父最忠于李家,反被你诬陷有罪。连子孙也不能幸免。为你这样打算,我很痛惜。我希望你重新立李家的国家。迎东宫太子为王,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各位姓武的也就安全了。如果不采纳我的话,全国都起来,你就会大事已去,吕产、吕禄二人的教训。你能不害怕吗?我认为你现在采纳我的话还不晚。”
武媚怒视着,从没有人敢当面指责她的权威,武媚从龙椅上站起来,走近裴伷先说:“胡说八道!你这小子竟敢这样对朕说话!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头码?”
“伷先若是害怕,今日就不敢站在太后面前!”
“你小小年纪倒有些胆识!敢对朕敢说这种话。”武媚命人拉出去,伷先回头说:“陛下你采纳我的话实在还不晚。”他反复呼喊着。
武媚对福公公说:“把朝中大臣召集在朝堂,看着裴伷先行刑,先杖刑一百。”“是。”裴伷先被解开衣服按在地上受打,打到十杖裴伷先就昏死过去,“太后娘娘,那裴伷先已经昏死过去了。”福公公怜惜的说。
“继续打,打到他苏醒为止!”武媚冷漠的说。众大臣都看得两股战战,有的竟然吓得尿了裤子。上官婉儿也是吓得不敢说话。
数到九十八,裴伷先又苏醒过来,又打了两下才结束。
“从今往后看谁还敢忤逆朕!”武媚说。裴伷先满身创伤,又发展为疮痍遍身,躺在驴车里,到了流放的地点,但最终没有死。
夜已经拢了上来。“朕看得累了,扶着朕下去休息片刻。”
“是。”上官婉儿的手还有些发抖。她扶着武媚走在御花园的浮花石子路上。
“婉儿,朕怎么觉得你的手在抖呢?”武媚看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脸色发白,“奴婢只是站的久了,手脚微凉。”
“是吗?”武媚不信,“婉儿,你是否觉得朕太过冷酷了呢?”
“不,太后对奴婢母女可是恩重如山呢,奴婢铭记于心。”
“哼哼,朕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只不过朕代陛下问政天下不满者甚重,朕是一个女人,女人坐江山,比起男人们更加不易。倘若朕不以铁血手腕,朕怎能坐得稳呢!”
“婉儿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太后娘娘您英明神武,以铁血惩戒那些不服者是应当应份的。只是婉儿担心朝廷杀戮太重,今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出力呢?”
武媚哈哈哈大笑起来。“拿几根火把过来。”
“是。”福公公狐疑太后要火把作甚。
“把火把放在一起。”武媚说。只见从花园里各处飞来无数飞蛾,见到火光,竞相扑了上去,一会儿便被烧焦了,一地浮尸。前赴后继,又一群不知死活的扑了过来。
“婉儿你看明白了吗?”
“婉儿愚钝,不解其意。请太后娘娘示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朝廷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如同飞蛾,官职俸禄如同火把。只要朕给他们官作,何愁招揽不下天下的人来呢!”
“太后娘娘真是真知灼见。奴婢心服口服。”
“哈哈哈。”武媚畅快的笑着。在夜幕里显得更加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