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还是那座洛阳只是换了个名字,神都;在这座神都里,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裴炎有些失意,他感觉自己已经成为皇太后的眼中钉。他坐在马车上,似睡非睡,心情极度郁闷。“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远处几个孩童快乐的唱着歌摇。裴炎睁开眼睛,“这首童谣很是奇怪。”他心想。“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他反复思量着,冒出冷汗。
“管家,转道送我去见一个人。”“老爷,您要去见谁?”“骆宾王。”“小的知道了。”
“宰辅大人,骆宾王有礼了。”骆宾王字观光,初唐四杰之一。武媚当政时,骆宾王多次上书讽刺,得罪入狱。骆宾王在狱咏蝉:“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以抒悲愤。次年,遇赦得释。
“观光,快快请起。”
“骆宾王乃是被贬之人,何德何能令宰辅大人登门?”
“观光,今日我偶然听见一首歌谣十分的古怪,请赐教。”
“大人请讲。”
“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
骆宾王故作沉思状说:“此歌谣与大人有关。”
“奥。请讲。”
“一片火,两片火,合起来是个炎字;绯衣小儿,暗指一个裴字;乃是大人的名讳。当殿坐,乃是九五至尊的寓意。骆宾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果真如此吗?”裴炎惊喜,他暗自思敷,“难道上天真的要眷顾裴炎吗?”
“千真万确;大人有天子之相,观光可是见到人主了。”
裴炎马上赏给骆宾王珠宝无数以示酬谢。
洛阳的失意的人何止一人呢?
“李敬业办事不利,贬为柳州司马,即刻启程。”福公公宣旨。“臣李敬业谢主隆恩。”李敬业行礼说。“公公,敬业乃是英国公李绩之孙,今日得罪武承嗣大人被贬,他日可有重返神都之日呢?”
“敬业呀,现在天下变了,凭什么那些前朝王子皇孙都朝不保夕,何况是你。”李敬业沮丧无比。他登舟而去。江水淼淼,人若孤舟。
“大人,前方就是扬州府。”
“富贵扬州,繁华如梦。我当离舟登岸,游览着这人间天堂。”
“敬业兄。”李敬业听见有人呼唤他,停下一看,竟是老友骆宾王。
“观光兄,你何止在此呢?”
“我已经被皇太后贬黜洛阳,四海为家。”
“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在扬州。”李敬业感慨的说。
“敬业兄,何止你我沦落天涯呢?还有唐之奇、杜求仁、李宗臣、薛仲璋他们也被贬了,恰好同在扬州。”
“好。即是天涯沦落人,何不同聚在一起喝酒畅饮,岂不快哉!”李敬业说。 一家酒肆,他们开怀畅饮。“拿上好的女儿红来!”
“这酒喝得越发的畅快了。”
“敬业兄乃是忠良之后,不想得罪朝廷奸佞被贬;我等哪一个不是怀才不遇,心恨之!”骆宾王说。
“偌大一个大唐竟容不下我们这些人。”李敬业无奈的说。
“此言差矣,大唐已是强虏之末,武后专权,陛下沦为傀儡,武氏代唐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们只能看着大唐沦落而扼腕叹息吗?”
“我们要拥立中宗,匡扶唐室;才不枉为七尺男儿。”
“我们要造反吗?”
“大丈夫坐的生,怎如站着生!”
“敬业兄为大唐名将李绩之孙,继承了祖父英国公的爵位。我们就推举敬业为匡复府上将带领我们拥立中宗,匡扶唐室!”
“好!我李敬业定当不辱使命。”
李敬业却在郁郁不得志的窘境中纠集了一群下级官吏举起了造反大旗,打正旗号拥立中宗,匡扶唐室,十几天内便聚集了10多万军队,一时烽火四起,人心浮动,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内乱!李敬业见开端如此之好,信心大增,自称匡复府上将,领扬州大都督,以唐之奇、杜求仁为左、右长史,李宗臣、薛仲璋为左、右司马,骆宾王为记室,并找了一个貌似故太子贤的人,奉以号令,传檄四方,俨然有倾覆天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