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匆匆忙忙地走进玉坤殿。“儿臣听说母后您是要移到翊坤宫去吗?”太平公主有些不平的问。
“阿月你来得正好。母后已经让息尚宫去打扫翊坤宫了,明天是个吉日,母后就要到翊坤宫居住了。”武媚淡然的说。
“母后,那个翊坤宫已经许多年未曾住过人了,怎么能住人呢?这个皇帝哥哥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那个韦柔儿刚当上皇后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前日鼓动着皇帝哥哥超擢皇后之父韦玄贞为豫州刺史,昨个儿又把皇后的远亲韦弘敏提拔为同中书门下三品而拜相。现在这朝廷到底是我们李家的还是她韦家的?”太平公主说。
“你哥哥刚当上皇帝什么都新鲜,忙着到处招揽亲信,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武媚感到好笑而又感叹着儿子李显的幼稚,倒也没有出面阻止。
“难道母后就任由他们这样胡闹吗?您也该管一管他。父皇临终时可是有懿旨,大事不决时让您说了算。”
“你哥哥显儿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本性任性妄为,他就算有事不决也不会找我商量的。”
“那就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吗?”
武媚沉默了一会儿,说:“天塌不下来的。走吧,扶着母后到翊坤宫转一转看一看。”
上官婉儿独自立在听雨轩吹着玉笛。那根玉笛是李贤留下的,婉儿拿着它吹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思念着远方的人儿。
米仓青青米仓碧,残阳如诉亦如泣。
瓜藤绵瓞瓜潮落,不似从前在芳时。
她闭上眼睛,一颗泪珠儿滚了下来。“贤儿。”她仿佛感觉到一个人散发着与贤儿一样的气息,从背后拥抱着她,吻着她的面颊,她已经心潮澎湃了。婉儿以为是梦里。“贤儿你回来了吗!”婉儿睁开眼睛,看着是李显站在她的身后。她急忙地挣脱出来。“婉儿叩见陛下。”
李显说:“刚才朕看着你又是吹笛又是吟诗,美人如画,让朕情不自禁的想抱着你,与你一起哭一起笑。婉儿的心里一定是在思念谁?”
上官婉儿冷若冰霜的说:“奴婢只是在吹曲自娱自乐而已。”
“朕觉得婉儿真的好美!朕好恨为何不早些遇见你?而是贤儿捷足先登。”
“婢子要回去了。”
“婉儿可以对贤儿情深意重,为何对朕却冷若冰霜呢?我们可是亲兄弟。”李显拦着她问。
“陛下乃是天子,婉儿只是宫中奴婢,婉儿不敢。”
“朕是天子,朕的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她们谁都不敢忤逆朕,她们一个个都在讨好朕,让朕纳她们为妃。婉儿却有意疏远朕,婉儿的确与众不同。朕现在刚刚登基,身边除了一个皇后几个才人美人,连个昭仪都没有。你可愿意作朕的昭容吗?”
“昭容?难道陛下只是想让婉儿作个昭容,没有其他的所图吗?”
“朕想让婉儿帮助朕重新执掌皇权。”
“陛下您刚刚继位,切莫操之过急。”婉儿说,“这是婉儿给陛下的一个忠告。至于昭容,婉儿不敢奢望。皇后专于椒房之宠,陛下怎可能再宠爱别的女人呢?婉儿告辞。”
“朕真心实意要封你作昭容的。”李显动情的说。
“婉儿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再也不会给另外的人了。”上官婉儿凄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