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这些日子为老夫人料理丧事没日没夜的熬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娘娘您还是去睡一会儿,有事让奴婢代您料理。”翠蝶说。
失母的悲伤让武媚消瘦了许多。她苦笑着,“好吧!本宫先下去休息片刻。”
翠蝶站在灵堂为荣国夫人守灵。
福公公进来轻声地问:“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翠蝶说:“娘娘累了,回后堂休息去了。公公可有急事吗?”
福公公神色有些慌。他悄悄地对翠蝶说:“周国公拿着娘娘赏赐的瑞锦在赌场里赌得精光,还在赌场里欠了一大把的银子,现在那帮赌客正堵在府门外讨债呢!”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宫不发威,就当本宫是只病猫了。”武媚威而不怒的说。武媚回到正厅里,她听到了翠蝶她们的谈话。
“娘娘,都是奴才不好吵着娘娘的清休了。”福公公说。
“怨不得你,本宫哪里睡得着呢!府门外为何大声喧哗?”
“奴才这就去把那帮赌客拿下听后发落。”福公公离开灵堂。
“翠蝶,你去把敏之唤到老夫人的灵前来。”
“是。”
翠蝶寻到荣国府后院厢房,只见武敏之正与几个侍妾饮酒调笑。翠蝶收敛起神色,退了出来,随后告知武媚。武媚怒不可泄,但是妨着老夫人还未安葬,只好作罢。
等到荣国夫人落葬完毕。武媚才想起武敏之的那些不堪之事来。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臣妾的亲外甥武敏之私自挪用为荣国夫人造佛像追福的瑞锦;老夫人居丧期间穿吉服奏妓乐;勾引外祖母荣国夫人,烝于荣国夫人;逼淫准太子妃杨思俭的女儿;逼淫太平公主随从宫人。本宫恳请陛下从严处置此贼。”武媚跪在承光殿哭着向李治倾诉着。
“媚娘,平身。媚娘打算如何处置武敏之呢?”李治淡定的说。
“武敏之所作所为本应该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无奈,臣妾已经答应荣国夫人,要善待于他。臣妾恳请陛下消了他周国公的爵位,恢复其贺兰姓氏,并逐出洛阳,配流雷州,永不得返。”
“准奏。”
武媚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合璧宫绮云殿,太子李弘正在练习书法。小路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太子爷,皇后娘娘终于决定要处置武敏之那厮了。爷您高兴吗!”他拿着一张诏书呈给李弘。武媚已经把贺兰敏之所有的罪行昭告天下了。
李弘看着诏书,“逼淫太子妃杨氏女”。李弘没有半点喜色,那是他的耻辱,他的心痛。他脸色冰冷。
“太子爷您怎么了?”小路子不解。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母后将这种奇耻大辱昭告天下,她是想让天下臣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让人人都来耻笑我李弘无能我李弘被戴了绿帽子吗!?母后为何还要在我已经平复的心头再横插一刀呢?”李弘愤愤不已。只觉得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渗了出来。
他的心也在流血:“母后······”李弘与武皇后的心渐生间隙,母子的心离得更远了。
“太子爷!”小路子惊恐不已。“都怨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他哭道。
太子妃裴氏听见后,吓得急忙请太医为太子诊治。“太子爷脉搏紊乱,身体盗汗,越发的羸弱。难道是旧病复发之兆吗?”沈南为太子诊脉。他心头一震,沉默不语。
“太子爷今后切莫动不得气,要好生静养,方可无事。”他叮嘱太子妃说,“臣这就去开药方。”
“有劳沈太医了,不过,今天的事本宫希望沈太医暂时不要张扬才好。”太子妃裴氏担忧地说。
“老臣明白。”
“贺兰敏之你一定得死,方解我心头之恨。”李弘暗暗的想。
贺兰敏之被流放到雷州,行至韶州,中途毙命,一说是被人用马缰缢死,一说是他自己自杀。一代风流浪子终究是被他的任性与轻狂害了性命。有谁知道他临终时,是否记得还有一个女人在洛阳痴痴地等待着他回还呢?那个女人已经为他诞下一个他永远未曾见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