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苑里,各位夫人见武皇后纷纷依照次序行礼。“免礼吧。翠蝶带着夫人们去偏殿用茶。”“是。各位夫人请吧。”翠蝶引着她们离开。武媚与荣国夫人坐在沉香亭里,李弘坐在一侧。太平公主坐在武媚的怀里开心的笑着。“请各位小姐觐见。”福公公说。各位小姐姑娘走到武媚的面前,立而不跪,回答一些有关姓名、家庭状况、学问方面的问题。
“同凤阁鸾台三品裴居道之女裴水莲觐见。”
“奴婢祝皇后娘娘万福,太子万福,老夫人福寿绵长。”裴水莲彬彬有礼地行个万福,说。
“这孩子真是懂得礼数,处事周到。”荣国夫人可这也十分喜欢。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一瞧。”武媚说。裴水莲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娴静典雅水芙蓉。武媚微微点头。
“你父亲可是裴居道吗?”武媚问到。
“回禀皇后娘娘,正是家父。”裴水莲恭恭敬敬的说。
“你的曾祖父裴镜民曾任隋朝兵部侍郎,祖父裴熙载曾任唐太宗的尚书左丞。”
“皇后娘娘果然是博闻强记,连奴婢的家事都如此了如指掌。”裴水莲有些惊讶。
“你可读过什么书吗?”李弘也禁不住好奇的问。
“奴婢没读什么书,只是看过皇后娘娘编著的《女诫》,也读过太子的《瑶山玉彩》。”
“你读过我编著的书?”李弘的心弦被轻轻的波动了,他看着裴水莲仿佛是久别的一知己。
武媚笑笑说:“果真是个聪明灵秀的好孩子,翠蝶去宣下一位觐见吧。”
裴水莲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不敢再妄言其他,跪安下去了。
“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杨如月觐见。”
杨如月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她的美貌是洛阳城中的传奇,更被那些京中的那帮登徒浪子们奉为大唐明月。周围的那些待选的女孩子被比的群星伴月,暗淡无光,连裴水莲也觉得自愧不如。
“皇后娘娘长乐无极。”杨如月大方得体的说。
“今年几岁了?”武媚问到。
“十六岁了。”
“真是神仙般的年华。”武媚若有所思。“会做女红吗?”
“家母教过奴婢针织刺绣,奴婢裙子上的牡丹花就是奴婢自己绣的。”
武媚瞧了瞧说:“果真不错,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孩子。”在武媚心中,她想给弘儿找一位温柔贤淑的女子作妻子;她更要安分守己,她要听话,这一点很重要。
“看这手指纤细就知道巧的很。走进些,也让老身好好看看。”荣国夫人与杨思俭大人远房杨氏亲戚。
“是,老夫人。”
荣国夫人看着她,再看看弘儿,对着武媚说:“论其模样与弘儿真是神仙眷侣。”荣国夫人很是得意。武媚看见如月也觉得很是满意。
李弘有些心动。李弘看着裴水莲,再看看杨如月,她们鹤立鸡群,顿觉的其他的女子们与她们俩一比都如粪土一般。他一时心中无从取舍。
“弘儿,你看如月如何呢?”武媚看出李弘的心事。
“儿臣,请母后做主。”
“那就好。”
武媚摘下耳朵上戴着的一对夜明珠耳坠子,“本宫也没准备什么物事,这对夜明珠耳坠是当年陛下送给本宫之物,那就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奴婢谢皇后娘娘。”杨如月受宠若惊。裴水莲等人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来,快些戴上给本宫看看。”
“是。”翠蝶侍候着杨如月戴上夜明珠耳坠,更添了几分妩媚。
正在此时,常乐公主径直走了进来。常乐公主,高祖第十九女,李治的姑妈;常乐公主年龄与李治武媚相仿,论其辈分自然尊贵无比。武媚平素也要让着常乐公主三分颜面。“听闻皇后娘娘在牡丹苑里赏花,本宫也想来一聚,未曾通禀,请皇后娘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