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三月初。
这一年的这一月,是顾长乐人生中最不想回忆的一年,却也是她与陆初白的人生真正交集的一年。
洛川,这个当年她和妈妈收拾了行礼离开的地方,当陆鹤鸣决定要去一趟的时候,妈妈便决定与他一起。
她要上学,所以不能一同去,但是陆鹤鸣却叮嘱了陆初白,让家里人不要欺负她。
陆初白当时听后,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还是寒冷的初春,妈妈和陆鹤鸣已经前往洛川。
这日放学,没有司机来接她。
或许早该料到这一点的,在那个没有陆鹤鸣没有妈妈的别墅里,她一定会成为他们最不想见最多余的人。
从小到大,她都只是在依靠妈妈,小时候被捡是,将她抚养长大是,现在能拥有这么好的生活也是。
一旦没有了妈妈,她将一无所有。
拖着步子以及被冻的有些发紫的嘴唇回到别墅,却发现所有的门早已关上,她默然的转身,将去那里,能去哪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拖着步子漫无目的的直到快要晚上时,终于支撑不住的她蹲在街边便开始哭了。
在这个没有妈妈的地方,她开始恐慌,开始害怕,她怕被丢弃,怕没有家。
可是这时陆初白的出现让她迷茫了。
她听到车子鸣笛的声音,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来,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那时,顾长乐莫名的感觉到温暖,尽管这个人是陆初白,尽管她还是有些怕他。
在车上,他将车子里的空调调到最合适的温度,问她:“饿不饿。”
顾长乐愣了半天,才点头。
许是从来没有和他这样呆在一起,也从没听到过他问她这样家常的话题,所以她惊讶的看着他,一直看着。
车子快速的驶入市区的一家餐厅,陆初白没有什么表情的直接将钱包递给她:“自己进去吃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仿佛是听了命令一般,她迅速下车朝着那餐厅里去,随便点了一碗面吃完。
在付钱的时候,她打开钱包却无意间看到钱包里放着一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里面是一个面容美丽的卷发女人。
顾长乐知道,这是陆初白的妈妈,在别墅的时候她在一面家族成员的墙上看到过。
付了钱急急忙忙的又走出餐厅时,她感觉到心口处有些疼,想着自己一定是刚才吃面太急了引起的。
她平时吃饭可慢了,但今天因为陆初白她不得不快点,她想,万一他等久了走了或者生气了怎么办。
再次回到别墅,面对陆霜疑惑的眼神,陆初白选择无视的直接回了房间。
晚上,当顾长乐躺在床上是,总是时不时的看着放在床头的钥匙。
在今天吃完东西回到车上的时候,陆初白直接给了她这把钥匙:“以后锁门了记得用这个回来。”
他是接受了她们吗?他不再抗拒妈妈,不再厌恶自己。
一想到这点,顾长乐便猜不透,是因为懂事了,还是因为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不是吗?
妈妈已经和陆鹤鸣离开了快三天。
早上,她才和妈妈通过电话,知道了她估计明天就从洛川回来了。
那时顾长乐问:“为什么是叔叔自己要去洛川但是陆家的人都以为是叔叔陪你去的?”
妈妈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乐,你还小不明白,但是你答应妈妈,这件事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好不好。”
她笑着回答:“小乐答应妈妈。”
洛川,这个对于顾长乐来说承载了太多美好童年回忆的地方,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她的噩梦。
因为这个地方,她和妈妈变成了永别。
在与妈妈通电话的那天,顾长乐心口一直隐隐作痛,一直到了晚上夜深,陆初白神色焦急的敲开她的门,让她带好身份证件立刻和他出去。
那时,顾长乐以为他这是在恶作剧,可是当看到他的神情时,不得不照着他的话做了,陆初白几乎是瞒着整个陆家将她带离的陆氏别墅。
在车上,顾长乐一直捂着心口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要去洛川。”
陆初白没有回答她,只是丢出了一个手机,手机上有一个录音。
她一打开,首先是陆鹤鸣的声音,这段录音很吵,一直有汽笛嘶鸣的声音:“初白,瞒着你二叔和家里人现在赶到洛川来,早上六点在洛川复兴幼儿园见,记得把小乐带上,她认识路。”
只有这么一段,却让顾长乐面色一震,电话里陆鹤鸣的那段声音显得很着急,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她能清晰的辨认出来,那个女人的声音是妈妈的。
顾长乐面色有些微白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初白:“我也不清楚。”
他将车速开到最快,在这个每时每秒都充满窒息的夜色里,她胸口的疼意越来越明显。
坐了最早一班的飞机,一路上她的脸色都不好,陆初白同样。
两个小时候,他们抵达洛川,陆初白问:“你小学的幼儿园还记不记得路。”
她点头。
车上,陆初白一直在播着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在到达幼儿园后,陆初白看时间,五点四十。
在焦急的等待中,顾长乐只看见有三辆车急速驶来,然后三辆车几乎是同一时间碰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