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云天的房门口,思雨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敲门进去。再见时,云天对她的恨意,他身边人对她的轻蔑,好似四年前是她对不起他。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亲眼看见了云天和另一个女孩缠绵,难道都是假的吗?
在这时,门自动开了,云天站在那里,脸色很憔悴,头发没有整理,几根碎发散乱地落在前额上,西装的扣子也很随意开着,没扣上,就连领带都不知被丢到何处。这不像云天的作风,记忆中的云天是极爱干净,穿衣做事一丝不苟到令人抓狂的地步的。只一晚,云天怎么变成这副落魄的模样。
“您好,我,我想……”望着云天,她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进来再说吧。”云天冷冷地说道。
思雨一进去,看见满桌的空酒瓶,微微皱了一下眉。她随便往沙发的某处坐下,云天顺势坐在她的旁边。
思雨想了想,说道:“你看起来不太舒服,干嘛喝那么多酒?”
云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思雨吞了口气,从包里拿出合同,“这合约我们谈了很久了,如果真的,你对我们的设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明确地提出来,不要再故意拖延了。我们小公司,耗不起这样的费时费力。”
听罢,刘云天哈哈大笑起来,愤恨地望着宋思雨,道:“宋思雨,难道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合同,工作,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要和我讲的?”
“我知道你讨厌我,想借着这次的合约玩我整我,我无所谓。但这份合约关系到几十个人的生计问题,你能不能发发慈悲,快点签了它。”思雨恳求道。既然结束了,就不该再有交集,从前的一点点幸福或许一开始便不属于她。她是演技拙劣的小偷,窃取了原本属于肖雪怡和谢婉婷的爱情。自然也该受到报应,被别人抢走她的一切。
“我又不是全能的上帝,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关?况且,你恐怕也并非真担心那几十个人的饭碗,你只是害怕公司倒闭了,你的工作也跟着丢了。”云天摇摇手中的红酒,讥讽着,“不过你别忧虑,工作没了不急,随便找个男人包养一样可以保证月入丰厚。”
“刘云天,你说这话,太欺负人了。”思雨怒从心来,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诋毁她,只有刘云天不配。他自己作身不正,便也用这龌龊的眼光来量度她。
“欺负人?”云天点点头,轻狂地笑了一声,“那换个方式,你陪我上一次床,我签了这份合同,如何?”
“有病。”思雨生气地呸了他一声,眼前的刘云天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不是那个在宁静的夜空下,对月深思的白衣公子。他是令人作呕的恶心人,以为钱可以收买一切。哪怕工作丢了,她也不允许他对自己的侮辱。
思雨把合同收回包里,打算离开,谁知这时,刘云天猛然凑近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地堵上她的嘴。跟以往不太同,这个吻如烈火般炙热,仿佛要把思雨由身至心都熔化掉,溶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思雨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她拼命想要挣脱,无奈云天扣住了她的双手,是她动弹不得。思雨从未意识到,有一天,云天也会变得这样恐怖,对她采取如此粗暴的方式。她此刻的内心充满恐惧,眼泪便止不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上一秒钟,他还想着用自私的方法得到她。听到她的抽泣声,他却心疼、舍不得。他放开了她,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这张因受到惊吓而哭泣的脸,心中悔恨着,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抚慰她。
他伸手,想拭去思雨脸上的泪水,不曾料,思雨以为他又要对她动粗,往后一缩,拎起背包直往门口跑去,一点间隙也没有。
思雨一直跑到大路上,才敢停下来,喘喘气。看着自己的狼狈,她不由自主地傻笑了,云天没有追来,她不明白云天为何总这样轻视作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