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行李走下楼,奶奶从后面叫住她,问道:“你决定要去找云天了?”
“我,嗯!”思雨停了下来,对她说道。
奶奶把一个纸皮袋递给她,“这是些现金,你拿着去备用吧。”
“我,不用了。”
“没关系,拿着吧。我让小孟送你去那里。”奶奶说完,转身走下去楼去。
思雨把袋子放进包里,也拎着行李箱下去。
吃早餐的时候,奶奶又对她说:“思雨,请你尽可能的劝云天回来。”
“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思雨明白只有一个亲人的感觉,即使奶奶当初对那个女孩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只因为她爱云天。
出了大门,突然一阵晕眩,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思雨顾不得多想,坐上了小孟的车,车子往指定的方向。在车里,受到冷气的侵袭,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随着车子的不断前进,眼前的景物慢慢变了。道路两边的树长得越来越密麻,路也越来越窄和凹凸不平,最后连车子也进不去。小孟没办法,只好熄了引擎,说:“思雨小姐,前面的路子太狭窄了,车子进不去。”
“那算了,我在这里下车吧,你回去告诉奶奶,我到了。”思雨回到道。
“可是,这里离那个地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你一个人行吗?”
“没关系的,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偷之类的。”思雨笑笑,打开车门,走下去。小孟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中拿出来。
思雨独自拖着行李,顶着烈日,寻找云天曾经居住的那个小渔村。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了那个地方。这是个中国典型的农村,田里的庄稼是一片青绿色,时而听到牛的叫声,路旁闲着的人们都对这个突然闯进他们村庄的陌生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这里仿佛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断开,思雨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走进了陶翁笔下的桃花源。毕竟在城市里,每天生活在车水马龙里,鲜有机会见到这派幽静的情景。
思雨默然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问付小渔,云天的家在哪里?
这时有位年过五旬的妇人,走过来,笑着询问道:“小姐,你看起来不是我们村的人吧?是找人还是办事?”
“婆婆,我找人的,那个人叫刘云天,您认识吗?”
“该不会是小岷的儿子,小天吧?”妇人惊讶的说,“我们这里除了他,再没叫天字的人了,叫云的倒有一大推,不过一般是女人。”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他,可能是去了海边。”
“嗯,谢谢。“思雨拖着行李便往海边的方向过去。
到了海边,思雨看见云天正站在海滩上,专心地吹着口琴。她静静地站着,有一丝海风吹过,天气仿佛没有之前那么热,时而一两滴水滴到思雨脸上,她以为那是错觉。随后,一大滴水珠落到她的手上,晶莹透亮,思雨抬头望天,此时天空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云天停止了,双眼迷离地望着大海,大海风平浪静的,活像暴风雨前夕的安宁。
“云天。”很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云天缓缓的转过来,看见思雨,一抹惊喜掠过眼中,然而一刹那间,惊喜又变成落寞。
思雨跑到他的身边,很开心地说:“云天,我总算找到你了。”
“思雨,这个大海很美吧,小时候,我经常随父母来这里玩耍的,那时候,生活很贫穷,却很开心。”思雨没有回答他,冰冷的海风夹杂着水珠吹到她的脸上,刮得不舒服。
云天继续说道:“听说,地球上所有的海都是相通的,你猜他们会不会聚在一起?”
冰冷的继续吹着,思雨越来越难受,她想起昔日,云天跟她讲述的,他和若晴认识的经过,以及后来她看到的云天对若晴的好,如今想来都是讽刺。男人对着不爱的女人为何也表现出爱的样子。
她忍不住大声说:“与其为死去的人难受,还不如珍惜活着的人。”
云天淡淡地说:“我何尝不想忘记过去,可我忘不了。”
“你不是忘不了,你是压根没打算忘,因为你想让她折磨你一辈子。心里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复活的人,却把其他人当成抚平伤口的替代品,你以为这样就是忠于爱情吗?我告诉你,你这是瘪三加无赖的行径。”
云天悲痛地说:“你根本不知道‘生离死别’的滋味,凭什么要我忘记?我和她只剩下这些回忆了,忘记了,我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谁说我不知道,我曾经亲眼看见我父亲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思雨连哭带气,“你难受了,不开心还有奶奶、阿姨小心翼翼地护着,像心宝贝一样疼着,我却只能自己吞掉眼泪往肚子里咽。你说自己没办法活下去,那那些失去父母无家可归的孤儿,该集体去自杀了。”
云天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她。
雨淅淅地落下来,淋湿了头发,衣服,前面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异常不舒服。
“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觉得我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才来这里找你。”思雨愤怒地问道,云天却紧紧抱住她,说:“我害怕一个人的孤独。”
“云天,……”思雨也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抱住他,她爱的这个男人,害怕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