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小道上,躺着好几具尸体,有些的手里,握着兵器,另外一些的兵器,则是散落一旁。一顶锦缎面的小轿,孤独地歪在一边,上面鹅黄色流苏,已被扯得稀烂,锋利的刀痕将轿面也画花了。
有两个生相猥亵的男子,躺在地上,捂着下身哀号着。另外一边,一个豆蔻年华的清秀女子,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脚上的绣鞋,早有一只不知遗落何处。她的怀中,抱着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怀中的女子,嘴里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褐色的血迹,涂得抱着她的那个女子一身,华丽的衣衫,染着大朵大朵褐色的牡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抱着人的那个女子,嘴里神智不清地呢喃着:“柳儿,你不要死,不要死,玥儿错了,错了。你醒醒好吗,醒过来陪着我呀。”
原来,她是是苏阳城首富宁财至的女儿,唤作宁玥儿,今日里,是她第一次出府,与丫环柳儿一起,上庙里去上香,却不想在半路遇着了歹人。
在宁玥儿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便是那穆景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宁玥儿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说:“节哀吧,姑娘。”这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只有这句话,才是最合适的。
躺在宁玥儿怀中那可怜的柳儿,却再也听不到宁玥儿的声音,欣慰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散也散不开。
穆景云过去取了另外两个正在挣扎的男子的命,便将宁玥儿砍晕,宁玥儿晕倒之前,听到那个年轻的男子,用他好听的声音说:“记住,我叫穆景云。”
穆景云抱着宁玥儿,避开人多的地方,直接送至宁府。
当门侍告诉宁财至,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宁玥儿出现在自家门前时,宁财至的心,都要跳出来,连忙跑出来,却看到让他心惊的一幕,他唯一的女儿,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竟然衣衫不整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
宁财至的怒火从心底冒了上来,冲上前去,狠狠地扇了穆景云一巴掌:“放肆,宁家大小姐岂可任你这般欺凌。”
穆景云冷冷地看了宁财至一眼,眼前这个看起来精明无比的男人,就是他穆景云的仇人。顿时,他的眼里,闪一抹仇恨的神色,瞬间即逝,却也让宁财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穆景云会将宁玥儿送回来,只是不想宁玥儿看着柳儿的尸体心伤,更不想让她坏了自己的大事,却不曾想让宁财至给误会了。
穆景云将宁玥儿递给宁财至,冷冷地说道:“如果想让她安稳地活着,就不要让她带着那些废物独自出去。”
宁财至从男子的手中接过女儿柔弱的身躯,愣愣地看着转身离去的男子,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女儿半路遇着了歹人?
“还有,贵府的丫环柳儿,现在贵小姐去寺庙的路上,请尽快派人去取回尸体。”说完,穆景云便转身离去。
愣着的宁财至回过神来,冲着一班家丁吼着:“快拿下他,说不定他就是歹人。”
家丁闻言便去追穆景云,却只见他脚尖一点,蹭地上了房顶。
“哼。”站在房顶上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踏起屋脊,翩然而去,只有让人干瞪眼的份。
宁财至一边将女儿送入摘月楼,一边吩咐人去了那条山路,看着女儿晕迷的样子,宁财至的心,也揪得慌,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了。
不多会,管家刘伯便在宁玥儿的绣楼下候着:“禀老爷,柳儿丫头的尸体已取回,不知道老爷如何打算。”
宁财至寒着脸,走出了摘月楼,管家跟在身后,看着他的脸色,苏阳城首富府中出了此等大事,怕是传出去也不好,不知道老爷会做何打算。
“现场情况如何?”好半晌,宁财至才出声问道,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刘管家迟疑了半晌,方才嗫嗫地回答:“听回报的人说,柳儿身上的衣衫零乱不堪,只穿着小姐的外衫,躺在轿子中,是咬舌自尽的,而那些轿夫与武厮,没有一个活下来,另外,在现场还有两个陌生的男子尸体,光着身体,下体已被人飞镖打中,是流血而亡,看样子,应该是歹人。”
宁财至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天空,并不出声,这更让管家猜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偶是分隔线呀~~~~~~~~~~~~~~~~~~~~~~~~~~~~~~~~~~~~~豆蔻年华:即指女子十三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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