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兵符失窃,是否与你有关。”三王爷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他不知道是该叫姒姬还是叫宁玥儿的女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羞愧,他对她,到底还尚存一些爱怜,还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他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去面对死去的穆景云,更不知道如若婉容知道了这事以后,他该如何去面对婉容。
“无关。”宁玥儿语气坚定,似乎对于三王爷,她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她该愧疚么?如若当初他加以阻拦,穆景云也不会因此而害了她的爹爹。
“无关?”一身孝服的婉容不知何时,也进了院子,只是宁玥儿背对着院门,她根本不知道姒姬便是宁玥儿这个事实,只是听到了刚刚两人最后的两句话而已,便让她气得七窃生烟,指着芳菲骂道,“实话与你说了吧,兵符是我偷的,也是我扔在那个小賤人的床底下,但侍卫,似乎根本在你这里没有搜出些什么来。”
她的话,让三王爷的心里一阵心痛,原来,真的是婉容,可是既然她说扔在了这院子中,为何那兵符却又不见了?
宁玥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无论她是宁玥儿也好,
是姒姬也罢,婉容对她,始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说话呀,你……”婉容走上前,将宁玥儿猛的一拉,让她面对着自己,却看到了一张让她夜夜做恶梦的脸,顿时呆立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郡主是否觉得很是惊讶?”宁玥儿冷冷的看着婉容,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嘲讽的继续说道,“追杀了我三年,我还没死,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本来,我易容只是为了躲避你,可是饶儿的死,易容让我更加的有机会接近仇人。而你想让我死,我便设计让你去偷兵符来嫁祸给我,我将计就计,无非就是想让穆景云死,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兵符被偷,王爷也不会有任何的事。而秀枝,不过被芳菲的几句话便套了个牢,而你呢,听到了秀枝这忠仆的话,以为是为了自己好。不过,我确实未曾见到那面兵符,至于它去了哪里,我更是无从得知。”
婉容又羞又恼,恨恨的看着秀枝,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秀枝无可奈何,既然宁玥儿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她就是安全的,在这王府之中,也还是可以继续乔装下去的。原来,那达为的就是如此呀。
“现如今,穆景云已死,你对我,还会恨吗?”宁玥儿走到婉容的身边,冷漠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她又走回了躺边边,慢慢的躺下,闭上了双眼,淡淡的说道,“不过,恨也无关紧要,很快,我也要去陪我的饶儿了。”
“不,你不准死,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婉容似疯了一般,上前去扯着宁玥儿,但宁玥儿,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连眼睛也未曾睁开。让她更加的气了,就算是穆景云死了,也是她一个人的,她绝不允许宁玥儿也死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园,就算她误会是穆景云杀了她儿子,她也要让她误会能不能底,“你给我醒过来,不准死,听到没有?”
“姑娘,姑娘,饶儿不是还没有找到尸身吗?”芳菲看到宁玥儿一心求死的模样,不得已,只好将这一点点仅存的希望寄托在饶儿的身上,“只要没有亲眼见到饶儿的尸身,或许就还有希望呢。”连芳菲自己也不知道,这点希望到底是什么是。那湖平静得如一面镜子,饶儿落水后,根本不可能会被水冲走,为何就是苦寻也寻不着饶儿的尸身。
宁玥儿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蹲在她身边的芳菲,又闭上了,没有找到尸身,那还不是一样吗?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活吗?
三王爷不知该如何去诉说他现在的心情,如若她不是宁玥儿,只是姒姬,或许,他是真心对待她的,只是现在,她,却是宁玥儿。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穆景云为何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就算他不知道那是他儿子,也没有理由会下手呀。难道说……
他转过头看着仍然疯狂着的婉容,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想到此,他的心里便是阵心痛,婉容她终究是让自己也没有得到呀。
又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被婉容扯得篷头乱发的宁玥儿,或许,原本的她,根本只是一个一心存安宁的小妇人而已,饶儿,她给她的儿子取名唤作饶儿,饶恕吗?那她的心中,应该是没有恨的,但是儿子这个她一生中唯一的牵挂也没有了,她也开始恨了吧。
要说可怜,最可怜的是婉容,她,没有一颗饶恕人的心,也一直活在自己的恨中,所以,她恨的人,也因此而遭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痛。可是宁玥儿,她又有什么错?她该好好的活着,也该有一段幸福,如若能嫁去索伦,就能远离了婉容。请原谅他,心里对婉容的一丝丝偏爱。
“在没有亲眼见到饶儿的尸身前,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正如行军打仗,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三王爷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唤她,是叫她姒姬?还是宁玥儿?
宁玥儿睁开了眼,看着一脸真诚的三王爷,让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些希望,同时,也生出了对三王爷的愧疚,或许,这只是她们晚辈之间的仇恨,并不应该将他也牵扯进来的不是吗?或者他说的对,没有见到尸身,就是最好的消息,是呀,饶儿说不定福大命大,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个地方呢。